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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二更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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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仪给闻北蓟号了脉,脸色惊疑不定。

“怎样?”俞星臣忙问。

杨仪看了眼闻北蓟,皱眉:“他……像是脑风。”

俞星臣不懂这个,但也听出这不是什么好病症:“怎么会这样?”

杨仪摇头:“他先前做过什么没有?”

“并无,只是说话……”俞星臣一停,又道:“他不停地揉自己的头。”

“他的头受过伤?”

昨夜闻北蓟的头上还蒙着细纱布,到了巡检司后,不知何时他自己拆了去。

杨佑维道:“昨晚来到巡检司的时候,他的脉弦滑,似是头伤。”

“怎会受伤?”

杨佑维不便说。

俞星臣咳了声,道:“大概是不小心摔伤了。总不会是因为这个而引发的吧?”

杨仪没有再往下问:“尚未可知。”

“如何才能醒来,可有危险?”

杨仪看向俞星臣:“在这之前,俞巡检是不是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闻公子为何会在这里。”

俞星臣把这两日的事情跟杨仪说了,包括昨晚上薛放潜入闻宅一节。

杨仪从杨佑持口中听说过一二,只是并不详细。

俞星臣道:“本来只是揣测,但昨夜小侯爷说,闻公子亲口承认跟花魁被杀案有关,而且是他杀了顾瑞湖。所以才带他回巡检司,只是他始终一言不发,却要见你。”

杨仪问道:“为何要见我?”

“他好像……跟你莫名亲近。”

“我?”杨仪总算看了眼俞星臣,不可思议。

俞星臣只又问:“他这症状到底凶险与否?”

杨仪道:“不好说。只是方才看他头上并无明显外伤,或许……可以先用安宫牛黄丸,加小活络丹试试看。”

说了这句杨仪又道:“王蟾呢?”

闻北蓟昏厥过去。

奇怪的是,他虽然已经无法动弹,但却仿佛能感知周围发生的一切。

他感觉到俞星臣将自己抱上了床,听见杨仪进内,他闻到她身上那股直透人心的香味,很想起来靠近她。

闻北蓟听到俞星臣问她他的病症是否凶险,听杨仪说用“安宫牛黄丸,小活络丹”,心里想:“仪姐姐真聪明,知道我不是外感风疾。”

又听她问王蟾,闻北蓟的脑中忽然一乱。

闻北蓟在六岁的时候,母亲下世了。

虽然闻侍郎跟闻北宸十分疼爱,闻北蓟心中总是欠缺了一块。

后来闻侍郎有了填房,那女子倒也不坏,但闻北蓟总跟她亲近不起来。

有一天,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那女子了。

闻北蓟无意中听见他的继母跟人议论他,他的继母说:“大人确实很纵容他,不逼着读书写字,就是怕劳心劳神的,总之是这家里的小祖宗了,得罪不得。”

对面那人是他继母的眷族的,便道:“看着他身体病病弱弱,又无出息,怎如此疼他?少夫人不如趁着年轻,或许还可以再生一个麟儿,闻大人必定喜爱。”

“谁知道,”继母对此好像并不很热衷,只道:“大人喜欢小公子,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生得弱,自然是因为他的娘亲。”

“这……”

继母道:“你不知道,那位原配夫人,正是因为怀他的时候大伤了元气,才年纪轻轻就……老爷是惦记旧人才格外疼他呢!”

从那天起,闻北蓟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害死”了母亲。

那次宴席上,闻北蓟认识了霜尺,发现她身上有一种萎靡将死的气息。

闻北蓟起初以为她病了,但看来看去,并不是。

当时霜尺人还在青楼,年纪渐大,境况窘迫,先前刚被老鸨打了一顿,手臂跟身上还有痕迹。

闻北蓟知道她想寻死,安抚过后回到府里,不由分说从继母那里“拿”了些值钱的首饰,给霜尺赎了身。

他交往的花魁们,多半都是在应酬的宴席上相识的。

花魁们知道他是侍郎大人的公子,性格温存,生得又格外惹人怜惜,也喜欢跟他厮混,往往认识之后,便暗中联系。

她们很善解人意,闻北蓟跟她们在一起十分自在。

直到解语出了事。

闻北蓟把这件事的详细都告诉了霜尺。

霜尺听了虽震惊,但还是竭力安抚他,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只是个意外。

谁知泗儿不知怎么猜到了他的身份,泗儿私下里试着问他。

闻北蓟不想在她跟前说谎,便承认了。

偏偏那时候,赵世因家中的事,要跟泗儿一刀两断。

泗儿竟央求闻北蓟给她出一口恶气。

闻北蓟不知她想怎样,泗儿便指着楼下在门外徘徊的一个青年书生:“看到了么?那个傻子,惦记我不知多久,可惜他家里管的很严,又没有钱,我为何要去应酬这种人?哼,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又想吃肉又怕被烫,最是无用……”

闻北蓟看着王蟾,却想起了王六哥。

“那姓赵的原本说的好好的,如今为了他那母老虎老婆,说踢我就踢了我,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又听说他在外头可还有人呢……”泗儿却凑近了道:“蓟哥儿,你不是会用针么?你就像是对王六那样,我已经约好了赵世,回头等他来了……就让此人杀了他!你说好不好?”

闻北蓟大惊:“这怎么行?王六是病了,那个人他又没有病。我、我不能,再说……”

赵世是夏绮的夫君,夏绮又是陈献的表姐。

只是泗儿不知道罢了。

泗儿道:“你怕什么,又不是没干过,再说,这种男人留着也是祸害,听说那个母老虎被气得胎都不保……请那个什么杨大小姐给保胎呢。”

闻北蓟本来不肯的,听到这里,忽然心里一动。

那次陈献带他去见夏绮,他从夏绮的身上,感觉到无尽的酸楚跟难过,在那屋子里坐了半晌,他几乎给那股悲酸绝望的气息淹没的窒息。

也许,真的是一件好事?

泗儿道:“蓟哥儿,去吧,再说你的针未必管用,也许上次只不过是凑巧了……不如你去试试看,如果能成呢,就是赵世该死,如果不成,那大家就一拍两散,我也不强求了,也出了这口气。”

泗儿叫丫鬟将后院的人打发了。

闻北蓟下了楼,骗了王蟾入内。

王蟾喝了茶后晕厥。

闻北蓟运针,可手一直抖,这不像是给王六用针,王蟾身上没有那种熏人的气味,他没有病。

大概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闻北蓟的手失了准,甚至再也没法继续。

而这会儿王蟾突然醒来,他如同发疯一样,推开了闻北蓟,跌跌撞撞出柴房,跑出了后院。

泗儿正等候,发现人跑了,大失所望。

“赵世眼见来了,这不是又叫他白羞辱我一次?我不管,你答应我的!”她不依不饶。

闻北蓟道:“姐姐,我、我怕……一来这个人没有病,二来,万一再出意外,或者像是害了解语姐姐一样,再伤着你,我岂不是……”

泗儿不由分说地呵斥:“别提解语那个蠢货,我又不像她那么低贱肤浅,我如今好好地,他怎能伤着我?”

闻北蓟小声道:“你……你怎么这么说解语姐姐。”

“我怎么说她了?”泗儿满脸鄙夷嫌弃:“她不蠢么?整天什么烂的臭的也去应付,为了点儿钱,连混码头的穷酸货色她也伺候的起劲儿,她算什么东西?死了才是报应,我提她都觉着污糟!”

闻北蓟向来把这些姑娘都看得十分美好,尤其是解语,听了泗儿这么说,只觉着完全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泗儿却又笑道:“蓟哥儿,我知道你好,你替我除去赵世,以后我长长远远的跟你在一处,好不好?”

闻北蓟道:“什么……什么意思?”

泗儿抱着他道:“还有什么意思,你娶我进门,我自然就能伺候你一辈子了。你不是也很喜欢我吗?”

闻北蓟呆了:“你不是喜欢赵世吗?”

泗儿轻蔑地一笑,却又媚笑道:“我如今只喜欢你。”她说着将衣裳脱下,紧紧地把闻北蓟抱住。

闻北蓟跟解语霜尺混了那么久,把这些人当作很好的友伴。

起初解语也曾经勾搭他,闻北蓟因听陈献说那种滋味甚是**,也想试试看。

谁知试过后,**没感觉到,只觉着不过如此,累的很,又弄一身脏,还不如大家说话有趣,便再也不想要。

解语看出他没那个意思,就再没弄这种。

泗儿跟解语的性子不同,她有些清高,闻北蓟一直以为她不会主动这样干。

到泗儿倒了一杯酒,含在嘴里要喂他的时候,闻北蓟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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