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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一只加更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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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四反应极快。

他本就觉着这些人来路不正,虽说是求医,但一上来就直奔车前,把马车堵的严严实实。

而且每个人都目光游移,一副心怀鬼胎之态。又岂能瞒得过他的眼。

初十四方才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什么病”,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要去解那人的裤子。

他眼神一沉,出声的同时扬手。

手底几道暗光掠过,只听“啊啊”数声,那四人之中倒有三人或捂着脸,或捂着身上,惨叫着住了手。

剩下那人有些发蒙,呆看众人,不明所以,一时却也不敢动,只还叫道:“干、干什么?我们是来求永安侯看诊的,就算不给看,也不至于就打死人吧?”

此刻鹿子提刀上前,见那人的裤子已经被撩开半点,人还躺着地上,此刻正不知所措地眼珠乱动。

鹿子抬脚拨了拨,那人猛地瑟缩,鹿子却已经看清楚他腿间那物事,脸上顿时露出厌恶之色。

将靴子在地上擦了擦,鹿子回头对初十四使了个眼神。

初十四立刻明白了,冷笑了几声道:“这种病不用永安侯出马,我也会治。”

那人道:“你?你也是大夫?”当然不可能。

这会儿街上已经围了好些百姓,几乎把路都堵住了。杨仪不明所以,撩起车帘向外看。

初十四道:“永安侯稍等,此事交给我处理。”

他嘱咐了杨仪,自己走到车前。

向着旁边张手,鹿子一笑,将手中腰刀向着他扔了过去。

初十四稳稳地将腰刀接了过来,平举在胸前,端详那雪亮刀刃,说道:“你还是讲究,不肯脏了这刀。”

鹿子淡淡道:“我的刀杀的是敌寇,不是渣滓。”

初十四笑道:“说得好。想必这刀也嫌这些渣滓的血脏。”

此刻受伤那几人都爬起来,不明所以:“你你、你在说什么,想干什么?”

虽然害怕,但心里仗着初十四是绝不敢当街杀人的,毕竟倘若如此,那永安侯的名声也就败坏了,求医不成反被杀?

初十四笑道:“我给你们治病啊。这种病,有个法子最快,那就是……”

他的手腕一抖,鹿子那把刀其实不小,却给他刷刷抖出几个刀花,刀锋所到之处,几个人不约而同觉着面上头顶一凉。

他们吓得呆了,赶紧查看脸上身上有无伤痕,查了会儿,幸而并无。

正自庆幸,突然看着对方的头,都惊道:“这这……”

原来他们头上的发髻不知怎地,竟都齐齐地掉了下来,头发散开,披盖住了脸,一时人鬼不分。

原来方才初十四那一刀,竟毫无差别地将他们的发髻都削掉了。

其中一人大胆摸了摸头,发现发顶心头发最短,竟像是那一刀贴着头皮掠过去似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轻毁。如今之世,只有和尚跟天生的秃子才不束发,如今倒好,除了地上躺着的那人,一下子多了四个。

“你……”众人盯着初十四,脸色大变,其中看似为首的那人站起来:“你是什么人!敢削掉老子们的头发……是不是找死!”

地上那人也哆嗦着爬起来,双手还提着裤子。

初十四道:“别忙,我还没开始治病呢,等我削掉了那脏东西,才是功德圆满。”

提着裤子那人越发害怕,赶紧系衣带。

“你……”为首那人叫道:“你不是大夫,我们找的也不是你,是永安侯大人……你竟敢在这里胡闹……”

初十四狡黠地笑道:“这种小毛病永安侯不会治,只有我会。如今我愿意给你们削了,是你们的造化。还不过来?我保证一下断根,你没觉着疼就完事儿了,而且永不复发。”

那人看他笑的明眸皓齿,雌雄莫辨,不由道:“你、你到底是男是女……难不成也跟永安侯一样是……”

初十四眉眼一沉。

鹿子本来好整以暇地在旁站着看好戏,猛地听了这句,忙上前低声道:“别出人命。”

而那人被初十四的眼神掠到,竟觉着他的目光比刀锋还要利三分,一时不敢说下去。

这时人群吵嚷,原来是鄂极国的使者命人去顺天府报官,说被永安侯的人“袭击”了。

正好也有人说此处堵塞不通,顺天府便派人过来查看究竟。

“怎么回事,都堵在这里做什么?”

又问初十四跟鹿子桑野等:“你们又是什么人?”

还未问完,猛然看见是永安侯的车驾,众人都肃然起敬:“原来是永安侯大人!”

杨仪这才打开车门:“鄂极国的人挑衅在先,欺负我只带了两名侍卫,多亏了这三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请勿为难。”

她端坐车中,着太医的官袍,神态气度,清正端庄,令人敬爱。

顺天府的巡差急忙俯身道:“是,我们只是奉命过来看看情形,不敢如何。”

杨仪又看向那来求医的几人,方才她在车内,隐约听见其中一人的声音仿佛有几分熟悉,只是想不起是哪里听过。

此刻看过去,却见到一张四五十岁的极为猥琐的脸,虽然被初十四削的披头散发,但那眉眼依稀认得。

杨仪顿时想起了一件被遗忘了的事。

那人跟她目光相对,稍微低了低头。

杨仪缓缓吁了口气,对顺天府之人道:“这几个人说是求医,实则寻衅滋事。请几位带回处置。”

“什么?永安侯你可不能乱说,”那人忙叫道:“我们委实是带了病人来请您看诊的,您若是治不了,或者不想看都行,为什么反而叫这些人把我们羞辱了一顿?如今竟还要叫衙门的人来拿我们?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永安侯就是这么对待求诊的人的?治不了的就要打要杀?”

“住口!”顺天府的班头盯着那人:“你不是西街的老董吗?跑到这里做什么?”

老董忙笑道:“官爷认得我?原本是我的兄弟病了,都说永安侯能耐,所以才来求救的。”

“病了?什么病?”

初十四冷笑。

鹿子走到班头身边,低语了一句。

班头眉头紧锁,瞪向老董:“我看你是活腻了,这种脏……敢来永安侯跟前弄鬼!”

老董涎皮赖脸地笑道:“官爷,你可不能官官相护啊,难道永安侯看病还挑人的?我们委实是有病症,不然给永安侯看看就知道了。”他看向身后那个捂着腰带的瘦猴。

“闭嘴!别拿出来现世!”班头忙喝止了他。

正在这时,人群中有一人小声道:“那不是西街有名的地痞董阎王吗?”

“是啊就是他,他怎么来看病,一定是来找事的……”

“不会吧,就算他是地痞,难道就不许他求诊看病了?”

“什么看病,你没看到方才他想脱掉……”

那董阎王听见,猛回头看向人群,面色狠恶。

百姓们赶紧噤声,哪里敢招惹这种地头蛇。

顺天府那班头则怒喝道:“永安侯是宫内领的太医差事,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何况是这种……还不快向永安侯请罪!不然真带回衙门,就不好说了!”

老董兀自嘀咕道:“没天理,我们来看病反而要被捉?”

那班头踹了他一脚:“还敢胡吣!”

“罢了罢了,”老董装模作样地跪地:“是我们不该搅扰,求永安侯宽恕。”

杨仪看看那班头,又看向董阎王:“你这种……”

才刚开口,初十四回头使了个眼色。

杨仪疑惑不语,那小班头见状便道:“还不快滚,若还敢在这里纠缠,就想走也走不了!”

董阎王起身:“罢了罢了,惹不起横竖躲得起……”他又看杨仪一眼,撩撩散乱的头发,悻悻地带人离开。

顺天府的人疏散人群,也自告退。

杨仪环顾周围,却发现不见了初十四跟桑野,只有鹿子还在。

“十四爷呢?”

鹿子笑道:“他刚才说半天话,大概是燥热了,去旁边茶馆要一杯茶,对了,永安侯若不着急,能否等等?”

“你们……有事?”杨仪问道。

鹿子说:“是有一件事……”说着便向前张望。

杨仪正要问他怎么样,之前自己派回杨府打听消息的回来:“回大人,杨院监在一刻钟前进宫去了。”

从听闻顾莜进了南衙后,杨仪便在担心杨登会如何。

如今听见这个……倒像是意料之中。

她心中有点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其实按照杨登的性子而言,如此做,不足为奇,毕竟是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女人,杨登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南衙。

杨仪尽量让自己心绪平静:“我要即刻进宫,若是十四爷有事,不如等下午申时之后……”

鹿子笑道:“这、只怕等不得呢。十四是个性急的人,知道您走了,一定会不跟我甘休,好歹您再……”还未说完,便眼睛一亮:“回来了!”

杨仪抬头,果然见初十四跟桑野一前一后从街对面奔了过来。

少年直接向着她车前,人还没到,身子一跃,竟直接不靠任何外力跃了上来。

杨仪一惊,急忙向后闪身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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