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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惠妃，康熙还真是不习惯，但身为帝王又让他拉不下脸面主动跟惠妃说什么，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惠妃离他越来越远。

可是不再困于君王和儿子之间的惠妃身心却越来越舒畅，她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学会了跳皇后娘娘教自己的那种叫“广场舞”的舞蹈，真是太棒了！

*

京城，佟宅。

周姨娘头顶斜插着一支银镀金嵌珠宝蜻蜓簪，身着一袭乳白色的鱼戏荷叶的旗装，慢悠悠地走进了房间。

铜镜前正坐着一位身穿烟霞色银素纹旗装的女子，女子单看背影就能瞧见玉颈雪白修长，身形柔弱纤细，周姨娘手里端着瓜果，动作轻柔地放在了案几上。

周姨娘动作间，露出了袖子下雪白的皓腕，她腕子上戴着一只品相上佳的玉镯，那玉镯衬得她肌肤珠圆玉润的。周姨娘虽已三十五六岁，但因为这些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宜，直到现在也显得很年轻，只是这两年周姨娘微微有些发福了，但这发福也是恰到好处的，只让她显得丰腴了一些，一瞧就是富贵人家的富相。

“芷砚呀。”

周姨娘的声音也是宛若黄雀般动听，想当初，她就是凭借着这一好嗓子吸引到佟国维的，如今佟国维最爱听的，依旧是她唱的小曲儿。

周姨娘站到铜镜前，只见铜镜里此时映照着的是一个玉肤雪白，相貌妍丽的少女，少女好像对自己的打扮极其苛刻，一朵绒花在头上比划了很久，但始终没有簪下去。

周姨娘望向佟芷砚的眼神中满是慈怜：“这也倒不必如此纠结，反正我女儿怎样打扮都好看。”

“姨娘可莫要嘲笑我了。”佟芷砚撇撇嘴，将那朵绒花放下，“便是生得再好又如何，终究也是无人欣赏。”

“芷砚呀，”周姨娘犹豫了一下，“你如今也不小了，十七岁的年纪还有几个姑娘不嫁人的？我看呐，你阿玛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始终下不定决心来送你入宫。赫舍里氏那个母老虎更是不肯松口，我瞧着呀，咱们还是趁早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我不。”佟芷砚撇撇嘴，“这天下的好人家哪个能好得过万岁爷？这世上的女人又有哪个能好命过佟明珏？同样是万岁爷的表妹，她生得还不如我，若是我进宫，地位也定然不在佟明珏之下。”

“傻孩子。”周姨娘摇摇头，“若是可以，娘也希望你进宫去过好日子啊，可如此的情形你也瞅见了，咱女人家的年龄可耽误不起啊...别看你现在是个香饽饽，可是没几年就人老珠黄，到时候想找好人家都找不到了！”

“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了呗！”佟芷砚撅起嘴，“嫁给那等子庸俗人家，如赫舍里氏那个老乞婆一般日夜操劳，容颜衰老，还不如一辈子不嫁呢！娘，不是我说，你瞧瞧，那赫舍里氏也就比你大个几岁吧，可瞧起来简直像年近半百的人，想必佟明珏也跟她一样！”

“我的小祖宗啊。你说这话的时候可小心一点啊。”周姨娘虽这样说，听见这话却是眉开眼笑的，“赫舍里氏年轻的时候也相貌平平，不过是托生了一个好家世。不然她的女儿也不会进宫，更不会做了...皇后。”

听见那“皇后”两字，佟芷砚仿若突然受了刺激。

“当了皇后又如何，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佟明珏再过几年都三十了，再生不出来如何能生出来呢。要知道，阿玛可是有野心的，家里空有一个皇后，皇后却生不出来阿哥，这可该如何是好啊，阿玛也不着急吗。”佟芷砚望着周姨娘说，“姨娘你也知道，早就有人说过，我是个宜生男相，生出来的阿哥，我也可以叫佟明珏抚养啊，反正她替旁人抚养的孩子也不少了。”

“你说的是不错，而且如你这般相貌人品，不进宫委实是可惜了。”周姨娘说，“我女儿远远望过去，就如哪里宫阙上下来的神仙妃子一般，哪个男人见了能不爱呢？但这终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