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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山面前那样歇斯底里。
他锁了办公室的门,叮嘱无论谁听到什么,都不许推门进来。而办公室里的我把他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崩溃地冲他大叫,叫累了便只知道一声声哀求。
我对他说我爱他,我求他不要推开我。
他于是上前抱住我,贴在我耳边冲我说话,语气是胜过任何时候的温柔,话却像刀子割我心尖上的每一寸肉。
他说景明,听话。
这两个字像是逼疯我的魔咒,我用力捶打着他的背要他放手,他柔声在我耳边一遍遍重复。
听话,景明,听话。
我与他之间,被他的纵容,被我的臆想模糊了的关系在此刻血淋淋的重新清晰起来。
我的所有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得不到任何回应。
燕鸣山牵着他永远不会放开的链子,温柔而冷静的看着他宠爱的,平日里听话温顺可爱的,却忽然疯掉了的狗。
我最后在他的怀里安静了下来。
他抱着脱了水的我回了西苑,帮我洗了澡,换了衣服,擦了头发。
我顺从的可怕,与其说顺从,不如说麻木。
他把我放在床上拉好被子,转身走出卧室,不放心我,于是没关门。由此,我能从卧室看到客厅的一角。
我看到金色的笼子在深夜里依旧闪着光,里面的小鸟肥硕漂亮。
我看着它跳来跳去,看着它快活地扭着脑袋,看着它仰起脖子要唱。
掀开被子,我冲下床去。
燕鸣山没来的及阻拦我。
笼子被我摘下,重重向地上摔去。
“付景明!”
燕鸣山看着我,眼里是愤怒与惊惧。
我扭过头看他,轻声冲他道:“你这不是也会有反应么。”
他扶起笼子,鸟在他手上的笼里害怕地拍打着翅膀,燕鸣山看我,像是看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我笑着冲他说:“我都快要死了,它又凭什么活着。”
我如愿以偿地看着面前的人陷入暴郁。
自重逢后,我还从未再次见到过这样的燕鸣山。
极尽包容的外壳褪去,露出他多年不消的偏执和阴郁。
他握住我的手腕,我腕骨被按地生疼。
“我是要你死吗?我只是让你去巴黎。”
“我的东西,永远是我的东西。一年两年,在这里还是在法国又有什么关系?L'homme的首席设计师指名要你,全球代言人的含金量你不明白吗?”
“婚我也退了,你喜欢的,不喜欢的,我全都给你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忍着疼,抬头看他。
“你给我的东西,我都不想要。”
他的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暴躁:“那你要什么?嗯?付大少爷,你要什么?”
我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从我的眼里,他能看见自己失控的影子。
那像是使他强行清醒镇定的药剂,提醒他这几年来对我克制温柔的习惯。
“如果你没有安全感,”他放缓了声音,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哄我,“那我们就去领证结婚。”
啊,是了,这的确是个好方法。
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却能让我安心快乐。
婚姻啊。
爱情的殿堂,爱侣的归宿。
付景明熬了这么多年了,终于等来了燕鸣山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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