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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脏重重跳了几拍,热意又不争气地想涌上脸。

我下意识挪开视线乱看,试图找到什么新的话题找补。

燕鸣山看着我的样子,挑了挑眉,他张嘴,似乎要接着开口,下一瞬,门铃响起,我重重松了口气。

燕鸣山用力握了我的手算作惩罚,然后起身到门口开门。

门外似乎有什么人,他和对方交涉了些什么,门口于是变得喧闹起来。

“怎么了?”

我仰着身子,探头去问。

“运输公司。”燕鸣山分神扭头回我,“我托他们运回来的一些东西到了。”

我手机也不刷了,对门外的东西起了兴趣。

燕鸣山不网购,不怎么除了必需品以外的东西。

别的住处里也没有他大件到需要托运的物品,他运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站起身,我试图一探究竟,也很快便一清二楚。

搬运工人小心翼翼地抬着精细包裹的,大小不一的大方块。

而我在看到的一瞬间,根本控制不住内心涌上来的狂喜。

我确信它们是我熟悉的、深爱的东西,仅次于燕鸣山。

“你把你的画都运过来了?!”

我跳了起来,下意识地跟着搬运工人们来回跑。

燕鸣山伸手,把乱窜的我捞到了他身边。

“不是全部。只挑了一部分。”

燕鸣山的画,大多被保留在城区的一间空房里。

那间房子,是燕鸣山房产中唯一一间我不知道密码的。

重逢后燕鸣山鲜少作画,即便画了,燕鸣山也很少主动拿给我看,大多是一经作成,便封在了那间屋子里。

“只运过来了看着还算顺眼的几幅。”他开口道,“原本屋子太空,想摆过来做装饰。”

我听他这么说,兴致更加高涨了。

燕鸣山运回来的画不算多,只六七幅而已。我指挥着工人,拆开一件,就迫不及待地比划放在哪里合适。

拆着拆着,我就发现这些画我竟然都并不陌生。件件都是高中时期我跟在燕鸣山身边,陪着他画出来的作品。

“别的都不喜欢吗?”

我明知故问。

“倒也不是。”燕鸣山道,“只是其他的没什么意义。”

这些画大多是色彩鲜明的颜色,在燕鸣山的画作中算的上少数了,看起来是专门挑来用来陪衬新装修风格的。

我自作主张替燕鸣山的住处装裱,全然不顾自己好像并没许下过一定会回来住下的承诺。

最后一幅画躺在燕鸣山脚边,没人动它。

我瞄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上了手去扒。

“这哪幅啊?我也见过吗?”

出乎我意料地,燕鸣山的答案是“不”。

“你没见过。”

话音落,我手上的纸壳也跟着剥落彻底。

那是一幅人像画。

笔触似乎有些青涩,但线条却清晰平稳。

我认得它。

即便我从未见过它,我也认得。

它勾勒出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影。

衣衫凌乱,他抬头向上看,凝视画框外,注视看着他的人。

线条粗笔描画,我却看得懂画中人全部的神态动作。

他应当带着伤,身边是翻找医药包时碰倒了的,散落一地的画架画作。

他的目光注视着画作外……又或者说是面前的人。

带着自以为完美掩饰的痴迷与渴望。

作者的署名被融为画作的一部分,霸道地镌刻于画中人的锁骨,连至脖颈。

右下角,是作画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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