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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大打出手?
他想问问江宜的看法,却见江宜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忽然腾身站起。
“怎么?”
江宜犹如久坐晕眩似的,晃了两晃:“我去一趟康先生家……”
他转身就走,商恪叫也叫不应,忙跟过去:“我和你一起!”
那堂倌追着二人:“客官!钱呐,还没给钱!”
商恪头也不回,袖里弹出数枚铜板,飞进柜台的铜盏里发出连串精准而次第降调的乐音,引起堂下茶客纷纷鼓掌。
佳节之夜,兴平坊反而生趣了了,白日里坐班的官员掾属入夜后各回各家,仅有门廊燃着几盏孤灯,照亮森冷的青石甬路。江宜闷头往前走,对商恪的追问置若罔闻,他的脸色在寂夜里白得像只鬼,脸上的神情倒像见了鬼的人是他。
快到著作局外,商恪一把攥住江宜,按进一户门廊里:“等等!”
一行乘舆经过门前,江宜越过商恪的肩膀,看见那车驾上的徽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宜不顾上回答,却没有挣脱商恪的力气,只好说:“你看那车……”
“车怎么了?你别回避!”
“那车上饰以文虎与鸾雀,又有牛首衔轭,”江宜说,“会不会是宫里来的?狄飞白以前用过青牛烟信,我猜测牛首也许是李氏的徽记……”
商恪不明白:“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江宜转念一想:“难道说……糟了!”他从商恪胳膊下钻出来,进到那乘舆出来的巷道一看,果然是康夫院落角门所在的后巷。他上去叩门,无人响应,门却未关闭,推门进去,小院里一片死寂。堂屋窗纱透着黯淡的光火。
屋里,只有少年祝史一人,跪在席边,俯身合握着康老头的手。他微微侧脸,借着烛光瞥江宜二人一眼,目光似一潭死水。
“三弟呢?”少年祝史问。
江宜看见席上平躺的康老头,脑袋里就嗡的一声。老头微阖的眼缝再也没有摄人的妖光,枯草似的头发贴着凹陷的面颊,到了临了的时刻,全身的血肉都似消融了,只剩一副附骨的皮囊。
“他去找你了,你没见着他?”
江宜回过神来:“没见着……”
祝史漠然道:“便让他别去了,这下连师父的遗言都听不到。”
“……”
江宜也在席边跪下。康老头的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嘴唇微微开启。祝史道:“师父还有气儿,你凑近点。”
江宜附耳过去,只听见屋子里的灯花哔啵轻响。
“我有话要对你师父说。”江宜抬头,对祝史说。
见江宜盯着自己,少年人明白过来,似觉得可笑,又无谓地点点头,起身出门去。江宜又看着商恪。
“我也要走?”商恪问。
江宜面带恳求,商恪见他那样子,什么意见都没了,只觉得担心,出去替他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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