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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季夏,寒蝉不鸣,半君“死”后,江宜心灰意懒,很快就离开了且兰府,根本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族长……依则逃走后,裴同之与谢书玉认定我们还有计划……屡次审问,也是想知道,依则究竟还要做什么……三镇之内,是否还有内应与藏身之所……我本来不知道依则的主意,那天,是苏慈协助了她……那之后我再也没见到过苏慈……”
米介将脸埋在江宜颈窝,一身的酒气,江宜则低着头,一副不胜惶恐的模样,一路竟没遇到查问。到得后苑,回廊里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院里一株参天的树木,见到这棵树,江宜蓦然明白过来,为何此处不见有人——这里是谢书玉告神听雷的场所。
嘉荣树中空而不死,树心存放着一尊纯金的灵晔造像。
谢书玉每在神前进香祈愿时,都会屏退旁人,尤其不允许刀兵的戾气靠近。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后苑一个人也没有,因为谢书玉正在院中。
江宜猝然停下脚步,然而为时已晚,他与米介已然进入了谢书玉的视线。树下那个人转过身来,江宜有一种业已一百年未见过此人的陌生感觉。三更深夜,月晕如晦,浓稠的夜色里,两人隔着连廊远远相对。
他几乎能感受到谢书玉落在自己脸上,冰冷而沉重的目光。
米介的指甲深深陷入江宜手臂里。
好一会儿,谢书玉总算开口:
“你们是哪个伍长的兵?我没说过么,子时后苑不留人。”
江宜的脸藏在阴影里,他一声未吭。谢书玉似是疑惑,向他二人招了招手。米介贴在江宜耳边,浑身又是冷汗,又是僵硬。江宜抬脚,半拖着米介,慢慢走出连廊,月光照见他的脸——那是一张乏善可陈的面孔。
谢书玉心中起了丝异样。这两个人实在是普通,行伍里十个有九个都共用一张脸,说不上来有什么问题。
“大人恕罪,”江宜利落地跪下,“老张……喝高了,我带他回营房。”
米介被他丢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跪好,摇摇晃晃的。
“什么时候值岗也可以喝酒了?”谢书玉的声音里没多少温度。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米介往地上磕头,没磕几个,被谢书玉打断:“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话音未落,树冠里一个黑影电射而下,出掌如风,击在谢书玉后颈。
江宜:“……”
声儿却不太对。
“跑!”狄飞白低喝一声,第二掌已经接了上去——谢书玉霎那间的反应堪称神迹,听见脑后有风声,竟不回头地抬臂朝身后挡了一下,手肘垫在里狄飞白的掌刀与自己的后颈之间。他被狄飞白打得跌了出去,却没有昏倒。
江宜拖起米介就跑。
谢书玉跌倒的瞬间甩手放出一支哨箭,还未升空,被狄飞白脚尖踢飞的半片瓦当打落。他见势不妙,就地一滚,没躲开狄飞白一脚正中腹部,顿时眼前一黑。
谢大人是个文化人,不通武功,本来也没两下子。狄飞白收拾他是绰绰有余。可是他看着谢书玉疼得在地上蜷成一团呻吟,手中牙飞剑却犹豫不决。他看一眼江宜两人已跑出庭院,想了一想,仍是把剑收了回去……
“在那边!”
米介回想车颂指的方位,跌跌撞撞地与江宜闯入府库外。库房中亮着灯,门前无人值守,但是里面有人。
米介扑上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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