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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人类”白无辛麻木道:“没事。”
黑哥这才满意,他把锁链重新扛到肩膀上,手在半空中轻轻一划,凭空划出一道黑色烟雾的圆圈,像是道门。
他淡淡看向白无辛:“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白无辛依然呆滞:“行。”
黑哥就跨进烟门里走了。
不一会儿,白无辛听到门口传来惨叫,天花板上传来惨叫,地板下传来惨叫,窗户外边上下左右哪儿哪儿都传来惨叫——
肩膀上被穿了锁链的鬼怪们接二连三地被踹出烟门来,每一个都滑跪在地,再不敢动弹。
把最后一个踹出来之后,黑哥迈着大长腿走了出来。
他肩上扛着锁链,走到屋子角落里,拉了一把椅子到床边来,坐下,翘起一条腿,终于把兜帽从脑袋上摘了下来,露出一头略长的黑色碎发。
他手一挥,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又凭空出现在了手中。
“左边开始。”他说,“姓名,年龄,出生地,死的时候住哪儿,什么时候死的,在哪儿死的,怎么死的,为什么不去地府报道,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不能就说不能。”
左边那个鬼就真的开始泪眼汪汪地自报家门:“我叫齐博东,38了,在隔壁方城出生的,住前边俩小区的那个曲寻礼府,半年前让车撞了,就上班路上,八街那个路口……”
“我叫冬浩……”
“王语一……”
“焦真宇……”
白无辛坐在床里,看着一排青白肤色一个比一个吓人的鬼各个挂满血泪,委委屈屈跪坐成一排,乖兮兮地给坐着的黑哥自报家名。
这一幕太震撼了,白无辛突然开始怀疑人生,他的人生在此刻到达了一个新的玄学维度,足以让他怀疑自己这二十年白他妈活了。
他今天居然遇到了黑无常。
“哥,你听我说啊,我也不是要作恶,就是鬼当久了,一闻着这个味就情不自禁地跟着来了!”
其中一个抹掉自己脸上的血泪,给自己辩解道,“无常大哥,我是个好人呐!我活着的时候给灾区捐过不少钱!我不去就是因为我想多活会儿啊!我姑娘才幼儿园,我寻思等我看着她上小学了,我就去地府报道了!不至于您来接我,您,您让白无常来接我!我肯定乖乖的!”
“地府有情况,他来不了。”
黑哥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会儿,说:“再说了,真的不想作恶,来这儿干什么?鬼节有规定的吧,不准出来吓人,自己飘自己的,不然都算记过,死的时候没跟你们说得明明白白的?”
“我,”刚说话的鬼大哥哽了一下,委委屈屈,“我就是顺着味儿来了,这味儿太香了,我当鬼以后就没闻过这么香的味儿!这不能怪我!”
“就是啊就是啊,当鬼以后都没吃过啥,这闻着跟牛排似的!”
这俩人一边说一边眼冒血光地看向白无辛,其中一个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白无辛被看得浑身发毛,他又不得劲又害怕得要死,赶紧抱住自己往床角里缩。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其他人还跟着排起了队形说:“对对对,跟我最爱吃的东北菜包饭有一拼!”
“我以前最爱吃的骨汤麻辣烫就这个味!”
“跟我妈做的——”
黑哥冷冷横了一眼:“闭嘴。”
所有鬼立刻乖巧噤声。
挨个警告性地扫了一眼后,黑哥道:“他香是他自己的事,自己有错不反省,反倒怪到别人头上,你们有什么可委屈的?活着时候吃过的饭和死了之后要吃个活人能比吗?要不要脸?”
似乎是羞愧难当,这些鬼深深低下了头。
白无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黑哥却没看他,训完人就低头下去,专注地写自己的东西,头也不抬道:“白无常接的是好人,首先,这些人就不会自己犯了错还说怪别人香,等着下去记过吧,还想要什么白无常。”
黑哥放下笔,那笔瞬间就化烟儿了。
一群鬼恹恹地跪着,蔫蔫听候他发落。
黑哥从兜里掏出个手机来,看也不看地拨了一个号。
电话接通后,他言简意赅:“是我。我家祖宗晚上作死点蜡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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