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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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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再过问。

渐渐的,他便是连数日子的兴趣都没有了,整日浑浑噩噩的睁眼便当一日,闭眼就当又过了一日,好似山中不知岁月长,只当自己是死了一般,只留一片魂魄在人世间。

他终于慢慢懂了岑未济那句,“活着才是比死了更痛苦百倍的惩罚”的含义。

这种身份上的落差和被人遗忘的孤独感,确实比肉体上直接挨上一刀痛苦的多,它就像是小火慢煎,熬的人失去了一切情感上的变化,没有期待,没有希望,没有高兴,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唯剩有一具还没断气的躯壳。

即使毒已经解了,身体的疼痛全部消失了,他依然需要靠着安神香才能入睡。

有时候昏睡过去后,便是一整个白天和夜晚,醒来后,看见屋子里安静站着的一排排侍从才能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这是又回来了。

这些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动静的监视者们,尽职尽责的守着他,不让他有任何自伤自残的倾向,有时候岑云川甚至都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而这些日复一日的面孔,便是墓里的守棺石像。

某一日他见自己手腕上有两道乌青,短暂的纳闷了片刻,实在不记得自己前几日又在哪磕碰到了,但不过片刻,他便已经不再纠结,又开始自己与自己下棋打发时间。

又过了几日,他睡起后,发现摆在手边的棋盘上自己睡前未收拾的残局上被移动了一颗白子。这一移,竟打破了他之前苦思冥想几日也未能破出的困局。他恍恍惚惚的猜测可能是自己睡前想到的,反倒这一觉下来,又忘了自己是如何想出来的。

像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刚开始他还会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

后来便也释然。

只当是每日睡多了睡坏了脑子吧。

他对安神香的依赖与日俱增,就好像借着无尽的沉睡来逃避令人恐惧的现实。

可即便沉进梦里。

噩梦依然像恶鬼一般缠着他,不肯罢休。

他一遍遍的梦见,岑未济领着新的太子来了万崇殿,指着被锁在床上的他,露出讽刺而鄙夷的表情来,他们喊他野种,让他从这里立刻滚出去。

他在梦里反复哀求,哭泣,解释却都于事无补。

面对如今活生生站在面前的皇帝,他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博得对方可怜同情的意思,而是选择了更加激怒的方式:“我痛恨这里的一切……因为每次我闭上眼就能想起从前在这里的日日夜夜,想起你是怎么教着我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甚至记起你教过我说,若想彻底打败一个人,要先下手毁掉他的一切名望和根基。”他摇摇晃晃站起来,锁链上的铃铛也跟着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如今这一切倒先应验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父亲。”锁链已经被他拉到了极限,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走近对方,道:“对我这个废太子来说,玩物哪有一声野种杀伤力来的强?”

“不如你就对外宣称……就说我不过是路边捡来的一只野种,是你心善将我养大了罢,结果我这只拴着铁链的狗却不顾收留之恩反咬了主人……”

“岑云川!”岑未济很少会如此直接叫他的名字。

这已经是发火的前兆了。

可岑云川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笑嘻嘻模样。

终于,绷在皇帝心里那根弦彻底的断裂了,长久以来的自持和冷静在这一刻全部彻底崩塌。

“你若真是野种。”

“朕倒省心了。”

铁链被皇帝一把拽住,岑云川踉跄着扑入皇帝的脚下。

他跪在地上。

头发狼狈的散开。

眉眼一点都不服输的样子。

皇帝似被他这副样子刺到,直接将人一把掀翻在地,用脚踩过对方的背脊,压得岑云川连头都无法抬起,“之前你装病往朕怀里钻,朕便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忌的要了你。”

岑云川被戳穿,徒然红了面孔,却是气得。

皇帝亦不怎么清醒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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