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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岑云川一脸茫然,他赶紧解释道:“陛下旨意,令席将军押送您前往康平养病。”

“养病?”岑云川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挑眉露出讽刺表情来。

“对外,自然只能说是流放了。”董知安小心道,“陛下命我随身照顾殿下七八日,然后再回宫。”

岑云川都快要被岑未济给气笑了。

这个人突然发疯将他不明不白睡了便也罢了,竟还趁着他没有清醒就将他再次打包送走。

“他人呢?”岑云川恨恨问。

“陛下自然在宫中。”董知安道。

皇帝若无特殊情况,自然是不会随便出京的。

被岑云川咬牙切齿惦记着的皇帝陛下,正满脸憔悴的坐在多日前曾坐过的地方自省。

三个月的克制与坚守。

终于溃败的一塌糊涂。

自己终究是没管住身体里的另一个“岑未济”,不过是被对方激了几句,竟就那么轻易跑出来闯下此等祸事。

就在半月前,他也坐在这,对着宗庙社稷,对着天地正道,不止一次叩问自己——将太子囚禁于深宫,变成一个只能依赖于他的废人,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可宗庙沉寂。

天地无声。

没有什么可以回答他这个问题。

唯有浑身的血脉在经络中震颤不已。

唯有过往二十年的回忆在脑海中翻滚不休。

他也试着用人群的喧嚣淹死心底的呼喊,用人世的伦理来溺毙身体里的欲望。

可一切终是徒劳。

这几个月里,即便他一次次的告诫自己远离那个孩子,远离那个会让他做出一切错误决定的源头。

可每到夜深人静之际,将手头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后,总会有什么东西偷偷钻入他的脑海,摄取了他的心神,让他无法保持住原本的面容。

这身属于君王的皮囊于黑暗中一点点的退却,而另一张邪恶又疯狂的面容慢慢爬上他的面孔,变成另一个与他一模一样,却又毫不相似的岑未济。

他会像窃贼一样偷偷摸进自己的寝宫,一夜夜藏身于烛火照不到的地方,一遍遍用目光描摹着对方的睡颜,哪怕对方只是呼吸声稍微小了一点,他都怕的要连忙将人抱入怀里,侧耳贴上去反复去确认是否有恙,紧张的连把住对方脉搏的力度无法控制,在上面留下清晰的掐痕。

有时他会慌张到甚至都没法给自己善后,只能放任自己像恶鬼一样日复一日的潜入,在对方身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然后又在太阳即将照进来前狼狈离去。

只有到了白天,他才能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他才能理智的做出所有自认为正确的决定。

才能冷面无情的处置所有阻碍皇权的罪行。

这两个岑未济都是他。

却又不是他。

白日的他拒绝承认自己晚上所犯下的罪行,拒绝靠近那个装着罪太子的宫殿,日日避之不及,犹如洪水猛兽。

可一到晚上,彻底失去控制的他,会疯了似往那墙里翻去,想去见一面被自己下令彻底隔绝起来的孩子。

日复一日的悖扭,终于在堆积到某个点后彻底爆发。

当他听到何易宽来报告说太子有新的异动时所有错乱交织的情绪全都冲到了顶峰。

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是愤怒的还是高兴的。

那颗公允心与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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