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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知安顶着皇帝那充满杀意的眼神,还没等岑未济开口,便已自觉地麻溜滚下了马车。
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
可岑云川紧绷地背脊依然没有放松丝毫。
岑未济像是给猫崽子顺毛般,一下下的捋着他的后背和脖颈处的软肉。
风雪包裹的天地里,马车上的铃铛被吹得叮叮咣咣地响。
董知安酿酿跄跄地下了马车,腿肚子还在打颤。
他看了一眼四下倒着的士兵们,叹了口气,搓了搓手后,走过去提着腿将倒在外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搬到了火堆旁。
直到天都快要黑了。
马车上的两人还是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他边任劳任怨的给火堆架柴,边继续唉声叹气。
他可算看明白了。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父子两。
一个是护食。
另一个却是心狠手辣护崽。
到了傍晚时分,雪又下得大了一些,董知安冻得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终于听见咯吱一声,他连忙张开眼,看见岑未济从车上下来了。
而岑云川跟在后面追了下来,一双眼还是红通通的,似刚哭过。
“狸奴,记得朕说的话。”岑未济拿起一旁的缰绳道:“圣明的君主……生来便是为千万人而活。”
功垂身范。
从不是一件易事。
是遭受过数不清的谎言和背叛后,仍信良善之可贵,是见识过无数死亡和牺牲后,仍坚守和活着之珍贵。
是明知前路长夜难明,满身风雪交加。
亦往矣。
岑未济向南望去,一双眼中既有勃勃野望,更有厚重深意。
他看向那虚无与飘渺之处,看向了过去与未来交汇之处。
沃野千里,天下归一。
这样的景象,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已经有数百年没有见到过了。
他们生来便是乱世,一生里逃荒、避灾、入征、战亡更是家常便饭。若是生在大虞和南朝这样的大国尚能有可能谋一隅安定,可若是逢身于弱小的国属和纷争之地,以及流寇和匪患控制区域,那更是一生都要担惊受怕,时刻做好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准备。
史册里所说的太平盛世,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就像是只存在于读书人口口相传的向往里。
岑云川随他的视线一道看过去,看向那目光无法到达之地。
“朕给你十年时间,等着你靠自己的本事回到万崇殿的那一天。”岑未济临走前于马上回首道。
在他挥动马鞭那一刻,岑云川终于再也忍不住般从车上跳了下来,甚至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直接赤着脚踩过雪地。
风吹得他衣摆霍霍。
他在马蹄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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