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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03.和低阶虫族们的种田生活 出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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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顾栖说给黄金买个轮椅不过是开玩笑的,但谁能想到在给高阶虫族发消息、委托他们下次来的时候带点儿东西时,所有的低阶虫族们都眼巴巴地围在身侧,像是一群等待老师点名的小朋友,生怕黑发虫母因为嫌弃残疾的蜂而故意忘记给对方买轮椅。

恺因:别问,问就是感动。

于是,在顾栖好笑的眼神和抽搐的嘴角之下,“轮椅”两个大字也被写到了购物清单中,一块发给了高阶虫族,当然事后收到消息的高阶虫族要怎么想,就不是顾栖该考虑的事情了。

在解决了购物清单的问题后,顾栖和恺因开始着手为低阶虫族们准备今晚睡觉的地方——

红顶小木屋之后,提前就被陆斯恩他们安排着搭建出了一座木制大棚,挡风挡雨,内里铺着干燥的草枝,柔软度还算可以,就是整体看着比较朴素。

顾栖知道身边大家伙们的喜好,他准备带领一众低阶虫族们从农场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捡了些“装饰品”回来,毕竟在这颗星球上居住的第一晚,还是需要有点儿仪式感的;至于恺因和绒绒,则是被顾栖赶到了小木屋里,一人一机器相互合作,准备先整理整理室内的环境。

现在的生活让顾栖有种回到了没有火山威胁的062号星球上的感觉,当然这一次多了恺因和绒绒,心底的情绪也不再是着急于生存的忐忑,而是平和、缓慢,对未来的安排充满喜感的期待。

此刻,他手里捏着个小型手电筒,刚到小腿的靴子时不时被地面上的杂草扫过,原先黑色的长裤被草灰染成了花色,但这点儿“小麻烦”并不会影响顾栖的好心情。

原始星球的树林内没有任何人工的痕迹,深绿色的幽密树丛影影绰绰,偶尔可以看到一蹿而过的小型食草动物。

暖色调的手电光轻盈地落在周围,幼年期的萤石在它扁平的脊背上驮着个大竹筐,里面已经零零碎碎地放下很多被低阶虫族们看上的小野花、小石头。

“唔,再看看……咱们纯粹是就地取材了,不过今天不能弄太迟,你们还是幼崽呢!幼崽得早点儿睡觉,不然以后长不高。”

顾栖踮脚割下一节深绿色的藤蔓,长度、韧度恰恰好,他卷了卷放在萤石背后的小筐子里,一边行动,一边絮絮叨叨:

“喜欢那丛花吗?也摘一点吧。这个石头好看,胖乎乎的。”

“萤石走路稳当一点呀,不然这堆东西就洒了。”

“石榴!别乱跑!怎么重新孵化一回,你就像个小孩儿似的,要跟紧我!”

顾·幼年虫崽园的园长·栖:“大家要乖乖的!”

低阶虫族们:嗷!

大概是因为重新孵化过一次,这群曾经成熟稳重的大家伙们多了几分闹人的幼稚,时不时在草丛里打个滚,或者扑着自己的同伴往土里砸——

海蓝在地上蛄蛹上,它的身体高度限制了很多动作,再加上过长的螯毛,导致地上零零碎碎的草枝、灰尘成了它毛茸茸脑袋上的点缀。

另一边差不多和土壤同色的兰花几乎要融入夜色之中,如果不是深色的复眼偶尔会被手电照着反光,顾栖险些抬脚踢到对方。

还有石榴,先前风干的红色绒毛变成了最佳的藏污利器,进入树丛没多久,它的毛发缝隙里总能发现意想不到的小玩意儿,甚至有一回顾栖用手电照着的时候还看到了一只刚破壳没多久的小鸟。

估计是因为低阶虫族们过于兴奋的动作撞到了树,顾栖只好捞起小鸟崽子,用精神力把它送回到树杈上的巢穴里。

——只希望鸟妈妈不要太着急啊!

等将近一个多小时后,原本被火红色云层占据的天空已经彻底沉沉落下了夜幕,刚从树林里出来的顾栖仰头就看到了漫天的星光。

在远离光污染的宜居星球后,这里的旷野总是更加寂静、干净,没有过多的灯光氛围,有的只是纯天然堆砌而成的星辰海洋。

顾栖领着身后的低阶虫族往回走,他们把采摘来的藤蔓搭在木棚的边缘,野花点缀在木板的缝隙间。中途顾栖还去找了几个透明的小花瓶,将海蓝精挑细选的花枝摆了个造型插进去,立马就多了些生活的情调。

虽然低阶虫族们曾经生活在原始的丛林里,它们居住在山洞、树丛之间,像是茹毛饮血的原始种,捕杀动物、侵占地盘,可那到底是曾经、是没有黑发虫母的过去,如今有了顾栖的参与,一只只未曾彻底长成成年形态的低阶虫族们像模像样地变成了小绅士——

它们也会进门前蹭蹭脚、拍拍身上的灰尘,会拂去虫甲上的草枝,会排着队、不拥挤地挑选自己想睡的位置,会有礼貌地向顾栖讨要晚安拥抱,也会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了一路的“小礼物”送给弯腰抚摸着它们脑袋的黑发虫母。

“是送我的吗?”顾栖半蹲下身,看到萤石从腹下掏出了一块灰蓝色的小石头,外形圆润,早已经经历了水土的侵蚀、磨圆,上边有几枚对着光会反□□色的斑点,倒是和成年形态的萤石有些相似。

顾栖用指尖蹭了蹭掌心里的小石头,轻声道:“谢谢,很漂亮。”

干树叶似的幼年态萤火虫动了动脑袋,它见黑发虫母接过小石头、装到口袋里后,才心满意足地往自己睡觉的地方走。

有这个举动的不止是萤石,还有排在它后面的其他低阶虫族。

于是,等顾栖把“礼物”装满了自己的工装裤口袋从木棚里出来时,原本深蓝色的天幕愈发地黑,他顺着暖色灯照出的小路往屋里走,就听到了“嘎吱”的开窗声。

黑发青年仰头,他看到了半趴在窗台边上的恺因。

室内柔和的光源朦胧了恺因五官中凌厉的俊美,再加上红发alpha眼底几乎可以溺死人的温柔,导致他全身有种说不清的意味,似乎是暧昧,也似乎是种勾勾缠缠的挑逗。

这一刻,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上面的撑着下巴往下看,目光缱绻;下面的驻足仰头向上看,眼底带笑。

“怎么就你一个?绒绒呢?”顾栖问道。

“让它自己去星网上冲浪了。”

恺因随手撩开落在耳侧的半卷发,深红的发丝慵懒地搭在肩头,或许是因为前不久才做着家务、整理房间,以至于alpha周身平白染着家庭主夫的气质,尤其从左耳侧半拢着垂在肩上的长发,让顾栖某一瞬间有种不真实感。

他扬起唇角,“你这样显得好温柔。”

“以前哥哥不觉得我温柔吗?”

“唔,其实也还好……”

“床都铺好了,就等哥哥回来了,我还怕你陪着它们忘记我。”

“好啦,马上就来。”

小木屋外夜间偶尔会响起簌簌的风声,并不过分明显,反倒是如伴奏在晚间点缀的摇篮曲,是大自然给予这群新住民的礼物。

屋内的一切装潢都是原生态的自然,一张宽两米的木床被恺因铺着绒绒的浅色毛毯,他在这颗陌生的原始星球上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长久的时间并不曾让他们之间产生变故,反而让这一场来之不易的感情愈发坚固且吸引着彼此。

有时候顾栖也会像是懵懂的年轻人一般,好奇他的伴侣为何会爱自己至深到了如此地步——从穿梭在时间流沙中的初见与重逢,付出了多到难以计量的代价,徒步走过孤独而漫长的时光……

对此恺因的回答总是格外令人动容,他清晰地记着和顾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时光,从维丹王宫雪景下的初见,到郊区别墅的相处日常;从对练教学中的身体摩擦,到身处酒馆交换酒水的聊天……

恺因可以掰着手指数处无数个足以他心动的瞬间,而当这些数以百计的瞬间层层叠加,这才造就了他对顾栖不可控制的爱。

于恺因和顾栖而言,时光不是让人沧桑的刀,而是令他们愈发如胶似漆的蜜。

当夜半时分,黑发青年氤氲着细细密密的汗液时,他有些昏昏沉沉地抬手,试图得到更多来自爱人的拥抱。

只是在手臂掠过的瞬间,他隐约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某些奇怪的东西。

“那是……什么?”顾栖迷迷糊糊,甚至困到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只在alpha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又无意识地撒娇、试图得到这个疑惑背后的答案,“daddy,那是什么……”

依旧清醒、甚至还很想再来一次的恺因将人搂到怀里,他抑制住自己发散的思维,反问道:“哥哥想问什么?”

“唔,就刚刚……那个,”被困倦侵袭的顾栖连思考都变得艰难,于是他断断续续开始在发僵的大脑中找到足以描述的词汇,“软软的、凉凉的,好像还有点潮湿?”

恺因从喉咙里轻笑一声,他撩开青年汗湿的碎发,在对方的眉心间吻了吻,“别着急,是给你的惊喜……过几天就知道了。”

“好吧。”顾栖应了一声,便彻底埋头在恺因放松时柔软的胸肌上安睡。

而半敞着睡袍的alpha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那里有一对黄褐色的触角,因为初生而格外稚嫩,触感又软又凉,摸起来似乎还有些潮湿,正是顾栖刚才询问的东西。

那对触角很小,在恺因蜜色的手指轻触之后,它们又慢吞吞地从皮肤表层缩了回去,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在《柯尔刻的密语》中曾经记录——

“龙鲸,神性幻想物种,又名‘柯尔刻’,可以拥有任何形态。于他们而言:我即万物,我即世界——我以生命的流转存在于世,我将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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