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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外头没动静,心想今日约略是要死在这里。两年来他从无死志,历尽艰辛终于摸了进来,怎能甘愿就此撒手。只求死也要死个明白,不知如何才能再见到他们教主。他忖度着再捉个人逼问,翻身下了桌子。
头依然有些晕沉沉的。屋里空荡荡,院里也似是无人居住,他正待细瞧,忽然窗缝里有甚么一闪,像是谁走了过去。他连忙喊道:“喂!”抢出门外,恰好见一人沿着长廊,从院子角落出去。身上一件雨过天青袍子又轻又软,在半空里浮动飘飞。
他对着那袍角一愣,见无人看守,拔脚便追。又进一重院门,左右四顾,那人依然转过廊角飘然而去,只余下半个背影;只因个子甚高,走得也快,紫袖唯独看见他微微抬起的一只脚后跟,脚上套着墨蓝色的软底便鞋,金线绣的细密花纹在斜晖里一闪。
紫袖惊骇无已,嘴边有一句话呼之欲出,却怕开口便把一颗心吐了出来。那个背影,那个背影……
为甚么竟会像他日思夜想的人。
“不,不是他……”紫袖拖泥带水地走着,茫然自语,“魔教为甚么有人同他这样像?”
展画屏素来不喜宽袍大袖,只嫌行动不便,多年来一直是箭袖窄衣,一双武靴走遍天涯。即便在凌云山上待在清溪小筑,也不穿这样肥大的袍子,更何况如此花哨的便鞋。紫袖又是激动,又是迷乱。是他在人间有个兄弟,还是有人与他身量一致,却长着另一副面孔?
他想看他的脸。
他追着那一抹身影走个不休,不知穿过了多少庭院。阒寂无人的魔教深宅中,他浑然忘却了四伏的杀机,忘了随时有可能会死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追寻自己的幻觉。他越来越冷,脚步越来越慢。他想:我是要死了,他许是来给我引路。
再进一道门,院里豁然开朗,假山四周几条石子路不知通向何处,再也寻不到那飞舞的轻衫。他冲去看了几遍,不得不承认,追了半天,还是把人追丢了。
紫袖刹那间失去了力气,靠着身边一块山石,喃喃自语道:“你总是这样,我迟了半步,就要后悔一辈子。”心里又痛又气,脑门朝着石头磕了几下。
然而既然还有命在,也不能就此一头撞死。来都来了,大不了还是保住狗命,去寻教主。他垂头丧气,又不禁自责轻功太差,抬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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