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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进二楼,黎风闲脚步一重一浅的,变得不耐烦。他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同时把叶筝从平衡木上吓了下来,撞得脚上铃铛清悦动听。
黎风闲:“你在干什么?”
叶筝站在厚垫上,刚才脚后跟踩歪了一下,导致半边磕得生疼,他尽可能无视那阵痛感,说:“你、你怎么来了?”
“谁让你练这个的?姚知渝?还是费怡?”黎风闲平声问。
《幻觉》里有温別雨一个人练平衡木的剧情,黎风闲下意识联想起这个。
刚睡醒不久,黎风闲眼中的水汽还没彻底消散,眼皮上方泛着一点红。叶筝被他这眼神看得背脊酸麻,汗又湿了点,他侧望着平衡木,一只手拂了上去,面上有着浅浅的印子,叶筝不落痕迹地将它抹掉,“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过来的。距离开机也没剩多少时间了,怕赶不上进度,就想着先试试……”
假的,离《幻觉》开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急这么一星半点,叶筝只是顺口找了句话说。
他没有去看黎风闲,也不敢再看,总觉得黎风闲身上带了钩子,勾得他莫名发热。
在死一般的寂静过后,叶筝终于想好了怎么转移话题,正要张嘴,却被黎风闲用一句话砸了他个神清气爽。
“你要练也可以。”黎风闲看着他说,“明晚我来教你。”
第27章 节操
出问题。出了那个大问题。
这一对一的特训来得比他想象中早,叶筝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黎风闲明摆着不让他继续练平衡木,他不动,黎风闲也不走,就这样僵执了半分钟,时间的流逝越拉越长,叶筝忍不住敲了敲腿,然后硬着头皮,在黎风闲的视线底下转过身,开始拾掇东西。
他知道黎风闲还在看他。
视线是有温度的,从喜爱到厌恶,人们藏不住眼睛里的东西。
叶筝从前站在表演台上,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在被观众吞噬,慢慢沦为他们眼中的一件物品,也许是乐园里的水晶摆件、旋转木马甚或是冰淇淋。从站上舞台的那一刻起,他无法选择自己成为什么,只能被迫接受短促、日复一日,贫瘠或真诚的眼光。
一个微不足道的缺口都会成为致死的破绽,任由他人评头论足。所以无论如何,看他的人都是赢家。
可在这温度以外,叶筝还从黎风闲那里感受到了一种痒意。
他的眼神像水彩,寂若无人地泼过自己的每一寸发丝,然后是后颈、脊骨、尾椎。它们有不同颜色,甚至有重量和质感,流淌出旖旎的滑痕,连带心跳也漏了一拍。
挪几块垫子跟跑完马拉松似的,叶筝累得直吸气,他默默暗示自己不要去躲,黎风闲又不会吃人,有什么好躲的?有什么好心虚的?
熄了灯,这样貌似比较安宁,叶筝绷着的弦也随之松了些。他抱起那两台架着的相机,关上门,手上明明没怎么使劲,却听咣铛一下,那半死不活的锁被他拽了下来,苟尽最后一丝生命。
叶筝嘴角一抽,“这锁……”
“扔了。”黎风闲说。
等叶筝超度完这门锁,没走几步,他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他脚链没脱。
窸窸窣窣的声音钻进耳道里,激得他毛孔紧缩。叶筝一直不认为这小玩意能弄出多大动静,又不是风铃,有时候喘气声儿都能遮过它的响声,偏巧在这个时候,它威力倍增,一个微小的颤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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