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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他怎么发现的,方新元无从知晓。
那晚,老胡带他到公园散心,同行的还有黎风闲。老胡一路盘着手里的核桃,问他为什么想来闲庭。
方新元双手抄兜,没接话,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决定把问题一字不变地抛给黎风闲。
“你为什么想来闲庭?”
老胡盘核桃的手停住了,捞过他的脖子说:“我问的是你,又不是风闲,玩什么击鼓传花呢?”
最后,方新元撒了个谎。
“因为闲庭厉害啊,人向高处走嘛……”
老胡笑眯眯圈住他的肩膀,老成地教育他:“你才几岁?怎么就人向高处走了?你这年纪就应该开开心心过日子,成绩什么都是假的,以后你就知道了,考第一的人未必比考倒数第一的人幸福。”
方新元由得老胡闹,侧首躲老胡的蹂躏时,视线边缘瞟到后方,黎风闲一语不发地盯着他看,隐隐显现一种疏凉的温度。
莫名生出一点被揭底的羞耻,方新元从老胡魔爪下挣脱出来,整了整头发。
他经历过千万种不同的眼神,大多是居高临下、直白而锋利的,像黎风闲这种充斥着冷静和理智,不带感情的注视,反而更让他感到危险。
没想到黎风闲可以识破这无伤大雅的谎言,老胡都未曾觉察的事,竟被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学生知道了。
方新元提着一颗心,生怕黎风闲会说什么,总是心不由主地往他身上瞄。老胡说的话他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进去,不知道第多少次回头,黎风闲皱着眉与他对视,像是疑惑。
这下方新元的心提得更高了,悬吊在嗓子眼,压得他呼吸滞涩。他知道黎风闲不是在嘲笑他,也不是因为发现他在撒谎而做出挑衅。
换句话说,他根本不在意,不在意这些与他无关的事情。
隔天,他从几个女孩嘴里得悉二班来了个男生。
姓黎,是黎音的弟弟。
一起训练那几年,黎风闲从未缺过一天课,近千个日子,天天如此。黎音逼着他去唱旦角,练到十根手指都在发抖,以一种畸形的方式将他培养成接班人,无论她的要求有多么不合理,黎风闲都能毫无表情地接受并且履行。
方新元一度觉得这种无条件的服从是傻子行为。
十四五岁正是少年人自尊萌发的好时光,走出懵懂,看什么都目眩神迷,心中有激|情,有狂劲,喜欢和讨厌都泾渭分明。
黎风闲身上那阵不合群的孤僻让他们避之不及。
想起黎风闲第一次得奖那晚,老胡请他们出去吃夜宵,黎风闲却被黎音一句话叫走了,没去成。主人公不在的聚餐,一群人意外亢奋,男生女生分开两桌坐,各点了一打果酒。
那时闲庭有明确的禁酒令,但一次半次,老胡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几个男生抱着玻璃杯挤在一块,汗贴着汗。
“有人录了比赛吗?”
“我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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