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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海里,只瞬间便沉入海底。
咸涩的海水漫涌上来,堵住他的口鼻,呼吸不过来之际,有人渡过来一口气,溽热的吻落下来,是勾人心魂的人鱼,还是扼人性命的水鬼……
无所谓。
都无所谓了。
玄关灯光敞亮,叶筝不敢睁眼,脸埋在黎风闲侧颈,眼泪滑落的一刻,他还是没忍住咬上了黎风闲的肩头,像被抽掉链条的水塞,全身力气都泄了个一干二净。
黎风闲捞过他的腰,将人腾空抱起。
一步步绕过客厅、沙发、和茶几,进到卧室,里面亮着一盏柔暖的夜灯。黎风闲将他放到大床中央,弹簧床褥承受着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陷进去许多,“刚才吓到你了吗?”黎风闲跪在床沿,抽了两张纸擦干手指,他拨开叶筝的额发,露出他俊美耐看的眉眼,手掌顺势掌住叶筝下颌骨的那道弧线,拇指擦过他湿湿红红的唇瓣。
“没有。”叶筝摇摇头,他也伸手去摸黎风闲的头发,像摸一只大型猫科动物的软毛,“我高兴都来不及。”他笑笑,攀住黎风闲的腰,手一下一下抚|弄他光裸的后背,“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了么?”他一条腿曲起,手肘撑着床垫,半抬起身,眯着眼,“有外人在会不会很影响你的睡眠?”
黎风闲压住他那条拱起的腿,身体往下退了一点,抓住叶筝的脚踝。那上面有两个圆形、手术过的疤点,属于温别雨的红绳铃铛忘了脱下来,在凄暗的夜里,一动便是袅袅娜娜的颤音。
“叶筝。”黎风闲稍微压低身子,昏黝的倒影斜映上墙,他用指腹摩挲着那两道凸起的手术疤,与叶筝对视,“我不正常。”他说,“我有病,要吃药,要定期做心理咨询……”
“所以呢?”叶筝挺|身去吻黎风闲的嘴角,“你还没回答我,有外人在会很影响你的睡眠吗?”
四处都是凄暗的夜色,黎风闲看着他,那么亮的一双眼,萤火一样,从灵魂深处燃烧出来,里面陈旧的春光被拆封一般翩然而至,“会”,黎风闲说,“但你不是外人。”他单手解开系在叶筝脚腕处的绳子,随手一抛,铃铛沉闷坠地,被敦实的地毯接住。
做完这动作,叶筝拉住他的手,带到夜灯最光亮的地方,去看他手背上鳞鳞的疮痕。
“黎风闲,”叶筝五指与他交扣,扣得很紧,硌得骨头都生疼,他睫羽垂着,说,“你别后悔。”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抬手关闭总控开关,夜灯退潮般熄掉,黎风闲另一只手摸进叶筝后心和衣服之间的缝隙,声线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叶筝,你别后悔。”
“好,我不后悔。”后背若有若无的触碰逼得叶筝松开手,他转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手往下探,拉链有点卡涩的、一节节解开。
“别乱动。”黎风闲捉住他的手,用叶筝说过的话提醒他,“你明天还要拍戏。”
“可你硬|了。”叶筝说。
“又不是第一次。”黎风闲亲了下叶筝额头,然后从他身上起来,“我去卫生间。”
“又不是第一次。”叶筝饶有兴会地复述着这句话,他抬手牵住黎风闲的小指,不让他走,“什么意思?”
“你还对谁硬|过?”
这话问出口其实挺奇怪的,又不是十五、十六岁青春期的小男孩,一个男人、成熟的男人、前面活了三十年的男人,总不能指望他在没遇上自己之前清心寡欲那么多年吧。
但叶筝还是控制不住心跳变快,有一把不知所措的、乱套的鼓锤在胡乱敲击着他,藉由窗外那点雾蒙蒙的光,他看见黎风闲笑了一下,像是有几分的无奈。
蜷了蜷手指,叶筝捏住被子的一角,大脑已经先一步构思出黎风闲可能会给出的答案——
一种成年人之间依违两可,你知我知的模糊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筝能听到夜风流动的气味,明明窗户都关紧了的,他的目光还是随着那样的味道而移动,着魔一样凝视着黎风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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