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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怎么就懂得深深藏起自己。他怜悯,尝试撬动,始终未果。
而如今,那个紧闭心门的男孩早已真正长大,但为他开锁,再促成他生长的养分并不源于自己——没办法,毕竟有的人害怕沾湿,只能向溺水者抛出救生圈,有的人却甘愿承担窒息的风险,可以沉入水中,直至为对方搭出一座通往彼岸的桥梁。
爱与生活,很多人只会结伴走过一程,相遇后同行的例子,每天都在发生,但真正互相调整步速,坚持走下去的,实在少数。
说不清心中涌现出的那一丝丝遗憾,应当归属哪类。看来是自己多操心了,本就无需绕道过来。
“那太好了。”
侯远侨叹道,随后借口有事处理,起身要走。夏天梁问不再坐一会吗,他说不了,其实这次来也是道别,他下周就准备回美国,之后有两个在加拿大的项目,估计又得有几年时间无法再回上海。
夏天梁哦一声,大方伸出手,“那祝你一路顺风。”
侯远侨释怀一笑,与他相握后,以一个普通过客的身份送上祝福:
“也望你往后一切顺利。”
第78章 双酿团
近来的辛爱路总是沉默。
春天已快走完,却没有留下多少欣欣向荣的景象。暴雨过去之后,辛爱路的排渠几近报废,不断反出污水,老宁波也没办法,只好配合王伯伯用面盆接了倒掉。
老爷叔的腿伤没有痊愈,走路要拄根拐杖,步速变慢许多。虽然他还是每天坚持举着喇叭提醒防火防盗,不过说话时没了那股中气,讲两句就要咳嗽一次。
医院那边,倪阿婆的病情每况愈下,时常陷入长时间昏迷,进行过几次高压氧治疗才恢复了一些意识。
小谢依旧孜孜不倦在ICU门口打地铺。他日夜颠倒,脸上多出两条沟壑,看着老了好几岁。后来在夏天梁等人的强烈要求下,他终于松口,同意与他们换班,得以回去休息两天。
轮班表定好,这日轮到夏天梁陪夜。
他铺平小谢留下的床垫,躺下后,裹着毯子仍然觉得冷。不知道是否是ICU外面这条走道特有的氛围,即便是暖和的季节,依旧从头到尾弥漫着一股彻骨的冰冷。
夏天梁朝手心哈气,压住温度搓一搓,摸出手机看信息。
徐运墨:医院那边还好吗?
暂时没什么。他回复。又看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夏天梁接着打字:还不睡啊?
徐运墨:陪你。
胃里升腾起些许暖意,本来徐运墨想要一块过来,无奈ICU门口没办法挤下那么多人。每位病人都有家属,都有权利在走道里拥有一个床垫的名额,或坐或躺,于漫漫长夜中无尽地等待着。
夏天梁探出头。走道里遍布各种铺盖,排列得横七竖八,像一个个不规整的坟包。
那口暖意很快消散,他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屏幕:熬夜伤身体。
你不也一样?徐运墨信息回得很快:明天我去,不能连着两天都是你。
夏天梁心底应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听见身边一块床垫传出低低的呜咽声。原来是隔壁的某个家属正在打电话,只听见对方气若游丝地挤出声音,说我哪能做得到,放弃治疗,你讲得轻松,那是我们阿爸啊……问他们再借点钱吧,就再住一天,万一明天就醒了呢……
心脏紧紧收缩,血液回流,夏天梁在毯子下面团紧身体也敌不过手脚冰凉,他现在特别想听到徐运墨说两句话,随便什么都可以,于是手指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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