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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打电话给他。
梁惊水再次点头。
第二个共度的春天如约而至。梁惊水涂好药膏,望向树脂花瓶中他送来的几枝应季花朵。
她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从随身包中取出日记本,整理好梁徽当年被欺辱的相关片段,用匿名邮箱发送到了单百川的私人账户。
因为与母亲的容貌相似,以前单百川看她时总带着复杂的神情,App相关的事务都刻意避开,由助手代为处理。如果真的毫无感情,应该是连看都觉得厌烦,而不是这种隐含哀伤的疏离。
她从梁徽的日记中,翻出了许多属于他们当年的痕迹。
幸福时很幸福,海誓山盟也听得两耳生茧。可对绝大多数男人而言,终其一生只卡在爱情的浅水区,柔情蜜语信手拈来,就像一日三餐般自然,回头再问,连自己曾说过什么都未必记得。
梁徽不止一次在日记中里抱怨,单百川对她的包容心不够,她已经不下于三次表达对一件小事的不满,他依旧固执己见。
或许,正是这份难以妥协的固执,在变故之后,注定了两人感情的覆灭。
这在梁惊水预想之中。
单百川的回信在周一早晨抵达。
内容简短: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追究根由已经毫无意义。
梁惊水坐在办公桌前,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十几年前母亲的心境——无力、愤怒,还有一种荒谬的悲凉。
梁惊水轻不可闻地嗤一声,追究逝者的根由或许毫无意义,可生者不甘心被蒙骗于鼓里,她不甘心。
她打开邮件窗口,满载情绪的文字倾泻如注,没有技巧全是感情,最后狠狠按下发送键。
空等了半个小时,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复都没有。
梁徽曾烙刻在他心底深处,若非心存畏惧,又怎会如此回避谈论。
视线渐渐濛濛,如骤雨,抑制不住的呜咽从唇间溢出。
“水水。”
梁惊水痴怔地盯着电脑,片晌惊觉抬头,与门外的商宗四目相汇。
下一刻,她被揽入温热的胸膛。
心想他大概也瞥见了电脑里那大段宣泄的文字,字字句句像在审判一个离家出走的不称职父亲,让母亲如候鸟般在空谷沙洲间用余生呐喊,得不到回响。
梁惊水泪眼氤氲:“我以为事情到这儿会有转机,结果他既不信母亲,也不信我。”
商宗轻抚她后脑勺,说:“他是在怕。”
梁惊水问:“怕?他能怕什么?”
商宗说:“因为一个误会,他放任你们母女这么多年不管,把你原本好好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他没胆量去直面自己的过错。”
那一天,她过得既清醒又混沌,仿佛身体被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机械地推着她往前赶流程,暂时把认父这件事搁置,反正她还在单百川的公司工作,来日方长;另一部分则在心底崩溃哭嚎。
商宗驱车带她去海边兜风,车载电台播放着粤语老歌,都是内地人耳熟能详的经典曲目。
进入隧道,尾灯的红光打在她脸上,五官轮廓麻木不仁。
商宗挑眼,发觉她又在看手机里的邮箱。
“还在想单百川的事?”他与她搭话:“不能好好陪我么。”
梁惊水刷新页面的手一顿,把手机熄屏放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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