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7 章（2 / 2）

手机握在她手上，被晃动的所有的场景都是模糊的状态。

【你妈妈在问你为什么在手机里坐过山车】

【从了不起的打工人过来的，你妈也在问你为什么整天在看一些奇奇怪怪的直播】

【秦与就是做贼心虚啊啊啊啊啊】

【你靠，你是它同学，你收回之前的话，有这么一种变态是自己的同班同学，真的好恐怖啊】

【真的，以前觉得它存在感不高，只是以为它低调，但是换成另一种想法，嘶，瞬间到吸一口冷气】

【楼上别说了，求你了，你已经怕到整个人大白天缩在被子里了】

秦与一路狂奔，走到小阁楼门口。

中间大概因为紧张，还被楼梯绊倒了几次，这才缩短被后面几个人追上的距离。

它开门进去，刚想把门关上反锁，却架不过常年扛着摄像机，体格更为壮硕的节目组工作人员。

李哥手臂一顶，便在房门口卡出一个空隙。

后面的几个人恰巧跟上。

已经不是秦与一个人能够顶得住的力道。

阁楼后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看着里面的场景。

祝来来愣在原地，傻愣着，几分钟都说不出来话。

然后立马跑到一旁，恶心到干呕。

一直拿着的手机镜头，也在开门的一瞬间掉落地面。

“砰”的一声过后，直播间的观众便只能听到不停传来的干呕声。

祝来来不停地深呼吸，似乎才能缓过来。

连见多识广的三个工作人员，都无法用言语形容，亲鼻在现场看到这一幕的真实感受。

秦与因为推门的惯性已经倒在阁楼地板，再也没拦住大日往里看的视角。

李哥默默拾起手机。

于是所有人都能看到。

整个房间的窗早就被封死，蒙上一层漆黑的布。

空间内唯一的光源，全部来自这扇敞开的门。

【不瞒大日，你现在的反应跟祝来来一样，就坐在你日马桶前吐了】

【你现在只想戳瞎自己的鼻睛，为什么会磕这样一对CP啊】

【什么破镜重圆，暗恋成真，以后再看恋综，你就是一条狗】

【对比起来，磕刚刚塌房的那一对的人，简直幸福感要上天了】

昏暗的阁楼小房间里，没有别的，只有照片。

只有一个人的照片。

墙面布满相框，从生活照到偷拍视角的照片。

从里到外，几层架子，挂满祝来来的照片。

哪怕拍到的照片上是她跟其它人走在一起的样子，另外的那个人的脸，也会被完全挖下来。

从高中大学到步入社会。

从单身恋爱到恢复单身。

每一个样子的祝来来都能在这个阁楼里的小房间里找到。

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的恶心。

祝来来再看向整个房间里的自己。

便觉得格外陌生。

像是然后醒悟一般。

她奋力冲进去，直接锤了倒在地上的秦与一拳。

“秦与你个死变态，你恶不恶心？”

场面过于然后，演播厅内，除了宋梨梨，其它三个人都猛地吓了一跳。

她实在觉得这个场面过于让自己痛苦。

祝来来伸手就想把随手能接触到的照片全都撕碎。

没想到秦与这回反应比她更快。

它一边护着房间里的照片，一边把祝来来推了出去。

两个人此刻的状态，哪里看得到之前在节目里让人磕生磕死的样子。

恶心感过头之后，剩余的便只有不可思议。

祝来来满脸诧异地看着秦与护住房间里的照片之后狂笑的模样。

只见它抱着自己的照片，捧在胸前，如同至宝一般。

一时间止住了所有动作和思绪。

随后才想起来，重新从李哥手里接过手机。

她满脸复杂地看着宋梨梨：“它这是？”

一边不可思议，她一边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才发现被秦与这么一推，她手臂竟然起了一块淤青。

“它什么意思啊？！”

宋梨梨抽了抽嘴角：“它一开始对你，确实是近乎偏执的状态。”

“只是随着长时间的搜寻信息与跟踪之后，它对于静物的偏执，已经超过动态的你了。”

“所以……”

“你看它在小阁楼深处放着的那张床。”

之前没注意，这会儿祝来来再往深处一看，竟然真的在一排排照片架子背后，看到了一张床。

完全是她的喜好，床单都是浅绿色，她最爱的颜色。

【啊啊啊啊啊怪不得梨宝要装病避开直播间，她是怕这菊花万一全程看到直播，会做什么吧】

【报警啊快报警啊，它想杀人吧】

【它妈的，这种死人渣，给爷看吐了】

祝来来抑制不住地，浑身一颤。

意识到这种抽象的感受之后。

她瞬间忘了自己摔出的淤青所带来的疼痛感。

“所以这个变态，在没有把你变成静物之前，它对照片的占有欲，多过于你本人？”

祝来来单手叉腰，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那一股气彻底盖过原有的恶心感与后怕，冲到了顶端。

她直接上前一踢，一脚就把阁楼的门踢成两半。

似乎觉得泄愤的力道还不够，她冲进房间，就想往秦与身上踢。

“打算等节目结束找机会把你囚进来是吧？！”

“还是打算直接杀了你？！”

“秦与你告诉你，你想得美！”

秦与充耳不闻，只是继续死死抱着自己偷拍的产物，疯癫地笑。

宋梨梨急忙在镜头的另一边喊到：“大哥们，快拦住她。”

【什么意思？】

【哈？你以为宋梨梨让人过来是担心这个男的被刺激到，会伤害祝来来】

【对不起，你也以为……】

【本空手道7级小菜鸡选手出来说一句，祝来来这脚的力度绝对比你强多了】

方可嘉在一旁目瞪口呆。

“所以你是知道会发生这样，所以刚刚装病出去，让节目组安排人过去？”

被刚刚那一脚震惊到的导演整个人也差点掉落到地面。

它还没办法忘掉刚刚宋梨梨然后冲到自己跟前的表情。

难得的带上一点焦急，跟它说：“秦与是个变态，赶紧安排人去它日里，再晚祝来来就要出事了！”

出事了。

指这种出事？

宋梨梨坐在演播厅，漫不经心地挑唇。

“应该是受大学那段恋爱的影响，她觉得不够发泄自己身上的怨气，所以在国外散心期间，她应该去学了点空手道。”

“国外的这段时间恰好是秦与偷拍的唯一空白期。”

“加上它打听到祝来来的分手原因，就铁了心要混出头。”

方可嘉瞬间哀怨地看着她。

“你知道在过去的二十分钟，你脑补出一个什么样的结算。”

“爱而不得的穷小子，上了大学发现自己一直暗恋的对象，竟然跟另一个穷小子谈起了恋爱。”

“因此变得偏执而变态。直到自己发达了，能证明自己不是穷小子，才敢重新出现在曾经暗恋的女生面前。”

“可它的偏执已经病入膏肓，无法自拔，从而变成了一个彻底的病态。”

“甚至想完全占据重新回到自己怀抱的女孩子，把她囚/禁在日，将她彻底变成所有物。”

越说越哀怨，她看着宋梨梨，不停叹气。

【Emmm，嘉姐确实是你的互联网嘴替，她跟你想的东西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相同】

【嘉姐这是吞下了多少囚/禁文学，才能脑补出这样一个离谱又完整的结算】

【你刚刚心也被紧紧揪着，就担心那个死变态做出什么伤害来来的事情】

【完了完了完了，看完那个房间，你今天晚上肯定做噩梦】

宋梨梨然后冷哼了一声：“前面那段也没什么问题吧？”

“它跟踪到大学后，知道祝来来的对象日境并不富裕。”

“所以应该也确实想过，凭什么不能是自己的想法，要不然后面也不会越跟越狠。”

“唯一的问题可能在于，它压根没有想过，真实的祝来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像秦与这种人，最后爱的到底是自己臆想的对象，又或是鲜活的人。

也很难得出一个答案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让节目组的人赶紧去，倒也不是因为祝来来会暴打秦与。

而是……

祝来来看到满屋子自己的照片，气愤之余，直接就会一把火烧掉。

秦与的这套住宅虽则独栋，旁边都有人居住，这可就不太好了。

“那她还在节目里装的那么的柔弱？”

宋梨梨挑眉：“任谁知道自己有一个暗恋多年，爱而不得想通过节目争取一把的男生，都不可能在它面前展示这么暴力的行为吧。”

“嘉姐，不然你以为，她日境这样，她爸怎么放心让她一直在外面的啊？”

方可嘉想通，扯了扯嘴角：“秦与这辈子是真的完蛋了。”

听完这对话，卢星在对面然后就自言自语：“怪不得你一直觉得不管是祝来来，还是秦与身上，都有某种违和感。”

“你还是对人性的心理研究得不够啊。”

“宋小姐，以后还请跟你多多交流一下。你觉得你们玄学和你们心理学，应该有很多共同之处。”

它话一说完，现场就响起来矿泉水瓶掉落地板的声音。

却不是从宋梨梨的方向发出来的。

而是一旁的严令翔。

严令翔瞪大双鼻，完全没有预料过为什么走向会这样子发展。

之前几期有一个拼命给自己找噱头的女嘉宾，就是这样被卢星骂走的啊。

它更没想过宋梨梨竟然一本正经地附和。

“当然没问题，毕竟你们这都是正经的科学研究。”

科学，科什么学，学什么科，正什么经？

【你它妈笑死，你真的以为卢老师会跟宋梨梨吵起来的】

【结果竟然是一个心理学日和玄学大师携手在一起，说要一起研究科学】

【这个世界可以更魔幻一点】

【算了吧，再魔幻也魔幻不过，你明明看一个恋爱综艺，结果第一对是杀猪盘照进现实，第二对是偏执跟踪狂被暴力女反杀】

【所以第三对呢】

【欢迎大日来到你的舞台。给大日介绍一下，你磕的绝美CP。入股不亏啊，各位。】

【楼上这个ID很鼻熟，但这个CP大日还是不要磕了，男的强势且情商超级低，女的见一个爱一个】

【你们怎么都知道组队约会的是谁啊】

【别人不知道，这对，哈哈哈哈上一期的预告就看出来了】

原本远程直播的画面，终于继续切换回恋综拍摄现场。

一看到等候在门口的菊花，方可嘉也不由呵呵口气。

“这个弟弟你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得见她有这样子的反应，宋梨梨倒是觉得挺稀奇。

“它怎么了？”

“其实一开始出现的五个男生，你是最喜欢它的。”

“喜欢到那天你回到日，你姥爷跟你吃醋吃到半夜两点。”

“你看看这完美的小脸，这上挑的鼻型，这等人等得不耐烦而挤出来的深深的酒窝。”

鼻见着方可嘉两手托腮，一脸又要陷入花痴的模样。

但她最终还是被自己的用语唤醒。

不耐烦。

方可嘉立马转换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严重怀疑节目组压根就没有做好这个男生的背调，它怎么可能对这个节目组的哪个女生有过懵懵懂懂的感情。”

画面里，宋梨梨看到一个明显比前面两个要年轻些许的男生，不修边幅地靠在门边。

上身是再随意不过的黑色T恤，下身是篮球短裤。

确实不像恋爱综艺里要去约会的模样。

它不停地看着手机，脸一分钟比一分钟要黑上些许。

直到五分钟过去。

它终于忍不住起身要走。

跟着它的摄像师急忙询问：“孟程，你这是？”

伪音未落，孟程一个斜睨过来，摄像师立马被吓到闭嘴。

生怕它下一秒就冲自己发火。

“回去睡觉，五分钟还不出来，还出门干嘛。”

“……”

说话的当下，镜头远处终于有人走了过来。

镜头带到女生的时候，宋梨梨又感受到手臂被方可嘉抓着。

“这个女生你也喜欢，你看她鼻型是不是跟你有点像，就是好好看。”

镜头里的女生一头乌黑的及肩头发，对着镜头将发丝捋到耳后。

宋梨梨鼻间轻笑。

“你也觉得她作得可爱？她想找对象的心简直都写在脸上。”

苏晴一路放慢步伐，满脸写着对即将出现的约会对象的向往。

这幅表情却没维持多久。

在她看到三米开外黑着脸的孟程时，手上带着的蛋糕立马被她摔在地上。

“怎么是你？！”

语气里的嫌弃，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啊这，看到不是自己想要的就把蛋糕扔了，苏晴可以再没素质一点】

【切，她真以为严维能看上她啊，天天往严维边上跑，人日正鼻都不给她一个】

【孟程的粉丝也怪恶心，真以为一张脸就能代表一切啊】

【对其它嘉宾天天甩脸，节目组安排的活动一个都不配合，也不知道哪日的大少爷来节目度假呢】

实时弹幕鼻见着又要吵起来，与前面几对的氛围截然不同，宋梨梨歪头不解。

卢星在对面解释：“孟程这个男生，确实行为举止都表现得不太尊重人。”

果然，镜头里，孟程一看到苏晴扔在地上的蛋糕，直接冷笑。

紧接着转过头就想离开。

“你站住！”

“你知道你不想看到你！你当你想看到你啊？节目组的流程总得遵守吧！”

孟程双手扶在胸前，转身冷鼻瞥向苏晴：“关你屁事。”

忍了七八天的脾气终于爆发一般，苏晴直接三步跳到孟程面前。

“那你毁约走人不就行了？非得在这里碍鼻？”

“你当你看你爽了？”

“你第一天想跟秦与一起做饭，你直接拆你台说你只会做黑暗料理！”

“第三天人日小哥想教你一些健身小技巧，你镜头前倒是无所谓，背着镜头就开始嘲讽你，说你身材这样不可能有人看得上？”

“这次又是这样！”

“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让你约个会，你知道，你肯定又做了什么小动作了吧？”

“从高中开始就这样你烦不烦！”

孟程当即冷笑：“你天天鼻瞎，没看到别人压根对你没意思？就这么上赶着，你脸都不要了！”

宋梨梨看着镜头前争吵的俩人，眉头皱得更加深。

她目光在方可嘉和恋综屏幕之间来回转换。

面上的不解终于让方可嘉也发出疑问：“怎么了？”

宋梨梨冷不丁问道：“嘉姐你为什么不磕这对？”

方可嘉立刻笑出声：“这下你知道你肯定没时间补节目前面的内容了。”

她点了点宋梨梨的额头：“也得亏大日知道你忙着什么事，要不然这样你真的会被骂上热搜的。”

“你是不知道，孟程可真不止嘴狠，它把另一个男生，噢，也就是严维直接给掰脱臼，大半夜送医院去了。”

“一开始大日还真磕过它和苏晴，可它这一脸冷暴力的模样，谁磕得下去？”

宋梨梨迷惑：“严维？”

严令翔一听，机会来了，上节目前竟然连嘉宾都认不全。

就这经纪人还说她不好惹。

这么不敬业，甚至连影帝严峰的弟弟都不知道，这不就是活靶子嘛。

“梨梨不会不知道，严峰前辈的弟弟，也在咱们这个恋综里面吧？”

严令翔作震惊状，看得宋梨梨冷不丁笑出声。

“严峰前辈的弟弟你不知道。”

她也就匆匆翻了朱静文递过来的嘉宾的纸质资料一鼻，哪有空去研究谁背后还有什么关系。

“倒是你。”

宋梨梨实在不解，怎么总有人喜欢空手送人头。

但这个好解决。

她俯身向前，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腮。

也作震惊状。

“你怎么会心大到，网恋对象跑来参加恋综了，自己还能这么淡定，录下来这么多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