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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看不到公务以外的话。
她说,“丞相辛苦。”
又道,“卿自保重。”
每一句都是君主待臣子的礼遇,再无其他。
苏彦回头一想,也觉自己可笑,分明是自个要瞒她的,连着回去的三军将士都不知情,又何论她。
苏瑜问过他一回,“叔父何必这般瞒着陛下?她若知你伤重,许就心软了。”
苏彦没有说话,自除夕醒来,他不是没这样想过。
但他怕她知道后着急,又怕她不着急。
与其这般,不如不说,左右又捡回一条命,可以回去她身边,旁的都可以慢慢来。
五月里,他回沙江北岸的新城完成最后一桩事。便是查阅景泰四年赵励乞骸骨后,原两万赵家军的去向和当下情形。
如今大魏兵甲已过四十万,其中煌武军三十余万,苏家军接近十万,还有一部分便是赵家军。
赵家军前头共计两万,这五六年间,卸甲致仕者近半,而剩余一万余人分散在煌武军各处,有在西线梁王处的,有在汉中苏家军处的,而其中大部分都在东北幽冀一带。
苏彦的暗卫传回来的消息,这万余人品阶都不高,七成兵甲中为将领者最高不过八百秩校尉,而三成皆是伙夫,军医,御马者等。
苏彦阅卷毕,心中安定不少,如此赵家军便不再有战力,对女帝亦不存在威胁。然到底是老牌军士,也立过功勋,且回去上疏请求加恩之,如此可再增天子仁德。
五月中旬,苏彦领剩余两万兵甲回来长安。
走时是景泰八年的五月,如今已是景泰十年五月,光阴打马过。
城门口的銮驾上,昔年少女已经有了妇人模样,和纯粹至极的帝王威严。即便是隔着十二冕旒,苏彦一眼望去,她的眉宇间亦皆是冷肃庄宁的迫人神韵。
五月初夏,日光晃眼。
苏彦有些恍惚。
他的左掌间,还握着那截青丝。
那是景泰二年的年关,十四岁的少女情窦初开,冒雪奔赴杜陵邑,同他说真心。她将一截青丝放入他手中,说,“师父,皎皎喜欢你,你便不能喜欢旁人。”
他将青丝还给她,将她训斥了一顿。
后来她气跑了,屋中地上留了这截青丝,他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留存至今。
她归还了镯子,玉佩,拿走风铎。
幸得还有一截她已经忘记的青丝,尚留他手。
苏彦掌心濡湿,面上浮起温柔笑意,隔光影看见江见月款款向他走来。她越走越急,冕旒摇曳,赤珠作响,如花笑靥比阳光还明艳……
他几欲蹙眉让她停下,谏她为君者,端也,礼也。
然暖风拂面吹醒他,高昂的心绪刺激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他终于回神,她尚在城门口,端坐銮驾中。
他看到的是景泰四年,他从新城归,来此迎候他的少年女帝。
是君主,但带着满腔珍贵的情意,不受控住奔向他。
而非眼下,她从銮驾出,未往前踏一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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