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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握案的手青筋毕现,愈发颤抖,这是连环计。
她不动手,便等于默认了鬼怪之言。她动手,便是乱杀子民,君威受损。
而至此,声音稍息。江见月亦疲累不堪,至年关都不再有动作,只在除夕宴上携子同出。直到今岁开春,她旧事重提,遭百官反对。有两名言官,更是当场以死谏君,触柱折颈而亡,血洒未央宫。
薛谨道,“你自然明白的,纵是如今朝中不少臣子都是陛下嫡系,得她一手扶持,便如我。但是有句老话,叫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如今我们这些人可类比阎王,总是听之认之的。但是此间百姓、民怨便如小鬼。陛下能杀一次,杀不了万万次。这局布得太深了。”
“后来陛下执意行之,大司农便提出,立太子可,需陛下放权禅位。他说这话,应的是女主专|权,有违阴阳,道是中和取之。”
“楚王处无话帮衬陛下吗?”苏彦脱口便反应了过来。
就算章继愿意援助,他周身座下官员属将,也是不愿的。归根结底,是一个“女”字之故。
她接连扶夷安、温如吟上高位,无论文教武功都劈开女子官职,走得太快,引男儿众怒,在这会拦截出来。
“陛下自然不愿放权,她说了,她与她子,皆要握权。”
“以大司农为首的诸官便道,自然甘心臣服陛下,只是国之后裔,承衣钵者还需清白圣洁身。”
终究还是对小皇子的身份要一个说法。而在这之前,诸官跪求被视为邪祟泼了一身脏水的小皇子不可再现于人前。
薛谨长叹一口气,“陛下至此没再提立太子之事,但是依旧频频带小殿下同进同出,共掌宴会,如此算是君臣各退了一步,却也就此僵持。”
“而前月里,陛下突然大开闻鹤堂,无人知她何意。”薛谨看着容色愈发惨淡的人,缓声道,“有暗猜陛下欲再生一子的,也有猜陛下是故技重施,欲给小殿下寻一名义上的父亲……左右闻鹤堂被长公主重新清洗筛查了数遍,如今剩下的皆是可靠的。”
“眼下部分朝臣不满,你今日见他们面带愠色,多来是因为陛下开闻鹤堂后,总是传召诸侍者,笙箫作赋,老古董们瞧不下去!”
苏彦至此未再言一句话,只枯坐案前。
这样多的事,归根到底,是因他当初一念之差。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案上起身,踏出殿去。
“都月上中天,出不了宫,你歇这吧。”薛谨瞧他步履虚浮,上前扶了他一把,“总归你回来了,你处支持陛下,或许局面能破开些。”
“我会的。”苏彦拂开他。
“那你这会去哪?”
“椒房殿。”
“椒——”薛谨惊了惊,“这会岂能去那?”
然他没能拦住苏彦。
不止是这晚,后来接连十余日,苏彦晚间都去椒房殿。
曲裾深衣,玉革广袖,踏满地破碎月光,不隐不避,侯于廊下。
如他所料,他候不到江见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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