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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此间皆是公主王孙,然场外跪拜者所向却不是她们。
明明这是她们自幼长大的地方,但她们却再难跨进殿去。
殿内。
此时此刻未央宫的前殿内。
所处乃江氏宗亲,从边境而来的长沙王穆平,中山王韩云,定安王樊篱,一直镇守京畿的楚王章继,以及他们的王妃和子嗣。还有便是三公九卿十余位重臣。
舞阳的目光从殿中重重人影滑向她对面不远处,同在廊下的赵徊身上。
那个前郢皇室中最年轻的后裔,比苏彦长不了几岁。
曾经的宁王殿下,如今的永宁侯。
当年便是他在得到苏彦断箭后,率先领宗亲部于雍门称臣,跪献传国玉玺。是故在杜陵邑的这些年,他是受女帝恩隆最重的。
“是我献玺称臣不假,但阿姊莫忘了,皇兄可是您射杀的。比起我为保族人性命屈膝称臣,您为保住您女儿在新皇身边的地位而射杀皇兄,你我之间非要论个高低贵贱,恕我直言,我要比你高贵些。”
“你放肆!是黄汤淹醉了你脑子,还是秦楼楚馆里的货色缠软了你的骨头?我缘何射杀皇兄,难道只是区区为吾儿吗?”
“唔!您不止为您女儿,那自然与我一般,还为族人。既为族人,如今合乐安生,又要闹甚?”
“族人之中,亦非人人愿意过此等合乐日子。我们的家园不再杜陵邑,该在皇城中。”
“阿姊都说了,不是人人愿意,且想想不愿意的。”
来皇城时,舞阳接了贵人的信,同赵徊谈话,姐弟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不欢而散。
一年又一年,舞阳隔渭水遥望曾经故土,倍感无力。
“小舅父,尝尝这个。”苏恪持了一壶酒,斟给赵徊,“暖暖身子。”
“这在未央宫门前,一会便朝圣,你少害我。”赵徊倚在廊上,半阖着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话这般说着,手却实诚地从厚厚的披风出探出,绕过酒樽,直接接来酒壶。
“陛下素来恩宠小舅父,我闻当日杜陵邑宴请陛下,属您抱小殿下最多,您还给他奉过点心喂过膳。”苏恪谴退侍者,自己接了那个酒樽,敬过赵徊,“我干了,小舅父随意。”
“陛下好说!”赵徊晃着酒壶品香气,桃花眼微微眯起,“我怕的是你那位胞弟,一会知我用酒,又要念我不尊君上,有辱礼仪。”
赵徊见苏恪饮干,遂又倒她一盏,打趣道,“你说,到底他是舅父还我是舅父!”
“如今,阿弟不会同小舅父论礼的。”苏恪垂眸看杯中酒,细眉如如远山挑起,“如此也好,省的他成日念叨你我,我们也可肆意些。”
“你道是想得开。”赵徊很是赞赏。
“要不然呢?” 苏恪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挂着笑,“只他日,小舅父见了我阿母,定给我分辨清楚了,非我不担长姊之责,实乃有心无力。幸得我苏门正支还有苏瑜,不然……”
她将酒樽再碰长者手中壶,甥舅二人互敬对饮。
也不知从何处要来的酒水,甚是辛辣,赵徊见人面色浮红,遂余酒自饮,仰头灌下。酒几口入喉,几滴溅上面颊,滑入脖颈。
如此处在帝国朝会的正殿门口,很不像样子。
偏他饮酒毕,递还酒壶,却又将外甥女拦下。微醺之中,从袖中掏出一支累金凤碧玺步摇,簪在苏恪头上。
显然是醉意不轻,将她当作了入幕红颜。
“九弟!”一侧走来三人,领头一人冲他低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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