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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阁中,当年前朝龙姿凤章的小皇子,如今已是行将槁木的中年人。他没有披袍簪冠,还是同当日在化火场劝诫女帝一般,素衣木簪,洗去铅华。
见苏彦过来,失去神采的桃花眼聚起一点笑意。
他说的简单,寥寥数句话。
第一句,他道,“很抱歉,没帮上你的忙。”
第二句,他说,“凶手当是另有其人,在我们之上还有个贵人,但是我们都没见过他,甚至不晓男女。”
第三句,他缓了缓,“不要将舅父埋入赵郢陵墓中,一把火烧了扬灰散在天地间。”
他还有些力气的,但是没再说话,甚至没有给族人求情。保护无辜者的事,苏彦会去做,不必他说。
他只是静静靠在榻上,合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有不少手足,原在国破那一日,自刎于宗室祠堂中,得世人一句忠烈铁骨。他有一刻也想的,但看着泱泱族亲,还是选择了献降称臣想要保他们一世安宁。为此,活着的血脉手足背里骂他不忠不义,他原不是太洒脱坚定的人,听了很痛苦,便借酒色消愁。
而这一生,他最大的错,便是“侥幸”二字。
女帝一次次入杜陵邑,他一次次担任最后一道防线的验毒者,然后一次次目送她安全离开。侥幸地想他的劝说有了效果,手足们慢慢放下了复仇的心。
谁知他们偏在女帝缺席的那一次下手,又狠又准。
如果,他早些告知女帝杜陵邑包藏祸心,前头储君之命或许可挽回,来日族人之命或许也可挽救。
但是,没有如果。
他这一生,就是这样纠结又矛盾。
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大概便是一生未娶,无妻无子,无牵无挂。
所以早早起了死志,喝了一整杯鸩酒,后续也不曾服药。试毒不过顺便,尽绵薄之力,再搏一次,若救下储君了呢?
可惜,这场精心布置的局,到今日他闻女帝再次举屠刀挥向杜陵邑时,便知幕后者达到目的了。
那双搅动风云的手,就是为了刺激女帝开杀戒,毁名声,积民怨的。然后推来苏彦阻止她,让一国的君主和丞相彻底走上对立的位置。
赵徊能想到这样多,还有些他不曾想到的。
苏彦想明白了。
这日,已经是十二月十五,原是封朱笔开年假的时候,亦是皇城最热闹欢愉的时候。然长安城中一片肃杀,长安城外怨声如沸。
自十一月廿七,杜陵邑的四千人被斩首后。十二月初三,女帝又下旨灭了赵循、赵律、赵徜遗留的三支分族共两万人。
十二月初六,杜陵邑所剩不足两万,又尽被屠之。
至此,杜陵邑四万人以谋害储君之名,尽数诛灭。
当晚,苏彦劝之,连坐三族,已是极限,不可再杀。
然江见月道,“或许还有解药,或许是三族以外、是杜陵邑以外的人做的,或许他们藏着解药呢?”
苏彦趁势与她道,“永宁侯去前,确与我说,凶手另有其人,但无人知他面目。皎皎,你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个人他的根本目的是……” ?????発????页?ī???u???é?n???????Ⅱ????.???o??
“我想不了,也不要听。”江见月的目光又惊又喜,又急又怒,“舞阳,舞阳她一定知道的!”
当晚,她命禁军看守苏彦,与他说,“你敢离开长生半步,我就和你恩断义绝,我杀光长安城的人!”
话落,她提剑入了长乐宫,一脚踢开舞阳寝殿,揪其领问其话,“凶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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