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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鉞见她神色诚恳,问不出什么来,便不再多说,见天色不早,带着刘菊月走了。
张镇喝酒红脸,这会儿正端着茶沫子,一边喝着醒酒,一边对月兴叹。
张文明带着娘子、儿子回后院。
他拄着额头,满脸痛苦道:“娘子,我喝多了,头有些疼。”
赵云惜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张文明有些羞恼,也顾不得装模作样,坐在床沿上,盯着她清亮的眼神,磨了磨后槽牙,这才认真解释。
“你近来在想什么?摆摊赚钱暂且不说,你还要读书,也就罢了,为何和我夫妻生分?还想和离立女户,如今这世道,你当真不知?若是漂亮姑娘单过,地痞流氓、坏心思的男人,没多久就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便是你厉害,能自己做生意,也学的一肚子的圣贤书,可那些酒囊饭袋,瞧见女人只能瞧见皮肉,他们没有脑子去看你的才情和本事。”
张文明叹气,他看着对方执拗的眼神,低声道:“早先我们也算琴瑟和鸣,过了如胶似漆的几年,你在家里侍养双亲和孩子,我在外头读书,各自相安无事,自打你上回病了,便再也不愿意看我一眼,云娘,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赵云惜垂眸,暗暗掐了自己大腿内侧一把,这才抬眸,眸中泪意涌动,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她上前一步,双手捧住他骨节修长的大掌,开口的话带着哽咽和颤抖:“你总说我病了以后再不愿理你,可曾想过,我要病死了,都能瞧见提着青灯的牛头马面了,我相公却不曾问过一句,该是如何痛苦难熬,心灰意冷,治卿,你我少年夫妻,你的相安无事,是成婚多年不曾细看我一眼,你觉得安稳罢了,可曾知道我这几年如何煎熬难堪,一颗心在油里煎了多少回!”
她舍不得再掐自己了,便别开脸幽幽地看着别处。
“夫妻漫漫一生,我们路走慢些可好?”她声音暗哑。
但面前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掌,轻轻地覆在温热的肌肤上。
她眼角余光瞥见,对方扯开了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结实的胸膛。
“云娘,你别生气好不好?”他低声问。
赵云惜抬眸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也漂亮,略圆的柳叶眼,正饱含苦痛地看着她。
他在卖惨。
他是个聪明人。
赵云惜轻轻地抚摸着有弹性的肌肤,在他眼含期待时,收回了手。
“相公,你且睡吧。”
张文明薄唇紧抿,看着跳动的烛火,心里就噗噗地冒火。他直挺挺地躺在床沿上,小心眼地把上床的位置都给挡住。
赵云惜忙了一天,有些困了,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见他使坏,长腿一迈就进了自己被窝。
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张文明瞪着眼睛看窗外的黑影,没等他想好措辞,就听见对方均匀的呼吸。
“一颗心在油里煎了多少回。”他脑海中浮现出娘子说这句话的可怜样子,又疼又爱又气,半晌才幽幽叹气。
原来,这滋味这样磨人,他尝到了。
甚苦。
甚苦啊。
*
隔日。
赵云惜带着点心,又拿了六瓶茉莉花露,这才带着张文明和小白圭回娘家去了,想着多看看爹和娘。
远远就能看到刘氏正在磨刀,而赵云升在剔骨,身边围着买肉的村民,正七嘴八舌地说自己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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