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牵线（加更，二合一）（2 / 2）

但浅野空不是这样想的。他不会组建，也无力管理一个庞大却虚弱的孤儿组织。

要达到目标，有其它更好、更具可行性的方式。

浅野空之前做海鲜生意的商业街。

几名衣衫陈旧泛白的少年聚集在街头的一颗大树下。他们出身擂钵街，大多是之前被浅野空送回债务合同的孤儿，年龄在16-18岁不等。

当之前听到浅野空主动来询问，是否需要给他们介绍一份正式工作，缺钱的他们无不急迫地答应。

当然，这也是出于对浅野空的信任。能够在擂钵街长到16岁以上，如果是来自陌生人的“无端善意”，他们都有基本的警惕性。

对于没有人脉、没有知识、没有技能，衣着也并不光鲜到会被外界人怀疑出身于擂钵街的他们来说，能够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不容易。即使好运地找到工作，也往往是一天几天的零工，极其不稳定。

因此，听到浅野空介绍，这份工作薪水不错、还能学到技能，他们今天纷纷提早过来。没想到来到约定地点，会见到其它陌生的少年。从对方的衣着、神态，他们大致猜测出其他人也是出自擂钵街。

不过，他们并没有互相交流的想法，而是各自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安静等待，隐晦地观察其他人，心中焦虑：‘难道这份工作需要与其他人竞争？那么其他人，就是敌人。’

有一个少年与众不同，他的姿态十分放松。

看到有一个少年，仲田真司，忍不住开始走来走去，主动出声道：“不用担心，浅……‘织梦者’为你们找到的工作，都跟老板谈好了。老板都知道我们都是来自擂钵街，也不会因此有偏见。”

若原良一差点就脱口而出浅野空的名字，幸而及时收回。

那天浅野空立下志向，并准备要去XX会总部时，就考虑到自己之后势必会吸引明枪暗箭。浅野空不想连累若原良一他们，便让他们当天先出去躲一躲，提醒他们以后不要暴露与浅野空的联系，浅野空之后会搬到另一个地方、不会再光明正大地与他们联系。

至于那个知道浅野空与若原良一他们的关系的小头目和他手下，浅野空会用幻术解决后患。

解决完XX会，浅野空资助了他们一笔钱，加上他们原来的存款，在市区一个房租便宜的地方租了一套小房子，足够他们几人一起住。因为他们都不想上学，便为他们介绍了工作。

若原良一选择的工作，是在隔壁街的烧鸟店。他对烧鸟感兴趣，打算学会手艺和开店的门道后，自己攒钱开店。

他在烧鸟店做了几天，老板和善、倾囊相授（只是约定他未来不在那条街附近开店），感觉颇为不错。今天特意过来，是浅野空偷偷拜托他带一带这几个新来工作的少年，安抚他们可能的不安。

听完若原良一的话，少年们放下心来。

‘听他的意思，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工作？’

突然，一个少年叫道：“织梦者到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往那个方向投去。

浅野空来到少年们面前，略微不自在地说：“叫我浅野就好，我的名字是浅野空。”

刚刚与一个擂钵街组织“友好商谈”完，从它总部出来，他就马上赶过来，没想到提前5分钟到还是比所有人晚。

少年们听到浅野空的话，俱都不语。虽然年龄差距不大，但他们都受过浅野空的恩惠，也知道“织梦者”的名声，对浅野空既有感激也有对强者的仰慕。

为了表示尊敬，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称呼“织梦者”这个称号，而非直呼浅野空的姓氏。而且在他们看来，被敌人主动赠以称号，简直酷炫厉害到不行。

“好吧。”浅野空无奈，不再纠结称呼，笑道：“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要工作的地方。”

这些工作岗位，大多是店主们提供或介绍来的。上次浅野空和“宇智波止水”去澄清谣言，当时店主们就提出要介绍工作机会。

之后，他向店主们逐一确认过工作机会的真实性和具体情况，做好记录。又向少年们了解他们的工作意向，并给他们介绍符合他们意向的工作的情况。

少年们选定工作后，他今天便带他们来实地看看工作地点。今天与老板见面沟通后，如果他们确定不反悔，第二天就可以上班，或者他们与老板约定其他上班时间。

浅野空带少年们走向第一家店，寿司店。店主的侄子曾经深陷XX会的债务陷阱，被浅野空送回了债务合同。那天，也是这家寿司店店主第一个说要提供工作机会。

来到店里见到店主，对待要来店里工作的仲田真司，店主的态度无比和善。店主毫不在意仲田真司身上不光鲜的衣着，热情地带着他参观店里的环境、介绍工作内容，并且已经为他准备好工作制服。

最后，寿司店店主拿出一笔钱，“这是预支的工资，你用它给家里人买点好菜，给自己添些衣服。”他强调道：“我不是介意你的衣着，但我知道你们少年人会很在意，你现在能挣钱了，想买就去买！”

原本忐忑的仲田真司，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么真诚的善意，他在外面打过零工，更加知道人情冷漠，特别是对擂钵街人。

他眼圈不自觉微红，在浅野空鼓励的目光下，双手接过预支工资，给老板鞠了个躬。

其它围观的少年眼神中流露出羡慕，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自己将要工作的地方，老板是不是也这么和善。他们身上原本的忐忑不安，已经消失。

少年们没有失望。他们每被带到一家店，就见到同来的少年被老板友善对待，也没有感觉到老板对他们的出身有偏见。

这些工作机会，都是浅野空一一拜访过店主，深谈确认过店主不会有歧视，才给到少年们。现在看来，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少年们走出擂钵街的第一步——找到一份稳定工作，取得了良好开头。

看着最后一名少年与店主相处愉快，浅野空放心离开，与若原良一眼神作别。

不过……接下来还有很多要头痛的。

一是，怎么找到更多愿意接纳擂钵街人、又不要求特定知识和技能的工作机会。光靠商业街店主们的人脉介绍，能找到的工作总是有限的。而擂钵街却有那么多少年。

二是，怎么取得擂钵街孤儿们的信任，信任他介绍的工作机会。这个他已经有些微头绪，就是通过树立榜样——先让第一批少年找到工作并稳定发展，将他们树立为案例，取信于少年们相熟的朋友，慢慢将口碑传开。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1]。

比起组建组织，像鸡妈妈一样把少年们纳入保护圈保护和无偿资助，浅野空觉得，让少年们自己掌握谋生的能力更合适。这不仅让他们对自己的人生更有掌控感，而且也会变得更自信，因为他们的未来不是依附在某个外人手上。

浅野空做的，就是作为第三方，给少年们与工作机会牵线，并且压制住那些欺凌伤害他们的组织团伙。

而且，要将这个事情规模化，广泛铺开、惠及更多人，肯定不能光靠他一个人继续这么干，效率太低、速度太慢。最好能像公司一样运作，找到盈利点，取得盈利收入，用盈利来招人、扩大事业，取得更多盈利、再扩大事业，走向正向循环。

具体怎么开展，以什么作为盈利点，这个之后再想吧。

忙碌这么久，现在总算实现了目标下的一小步。浅野空十分开心。

在回家的路上，浅野空拐去商场挑一份礼物，又去餐馆打包一份大餐，一路上不断变换容貌身形、避人耳目地回家。

回到家门，一个独立的一户建，浅野空还没掏出钥匙，大门就“咔啦”一声打开了。

芥川银站在门边，有些羞涩地说，“浅野哥，你回来了。”芥川龙之介站在门的另一边，他们听出了浅野空的脚步声。

“不用到门口接我的，小银，龙之介。”浅野空进门换鞋，借着玄关的遮挡解除变身术，假作卸除易容。将打包的大餐放到桌上，将手中包装好的礼物送给芥川银，笑眯眯道：“呐，小银，入学礼物。”

芥川银接过礼物，抿唇一笑，“谢谢浅野哥。”

“龙之介，你确定不去上学吗？”浅野空转头问道。

芥川龙之介坚定摇头。他宁愿将时间用在训练上。

每次从窗外看到浅野空变换身形装扮回家，他都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依然是浅野空的累赘。如果他能尽快拥有让浅野空放心的实力，浅野空就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地保护。

……

当日，芥川龙之介提出要跟浅野空一起去对付XX会，浅野空有被芥川龙之介的意志震动，但考虑过后还是拒绝了。因为他不确定自己那天将会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程度比较轻，被XX会的人看见芥川龙之介的异能力，看见芥川龙之介跟他结伴过来，万一消息泄露，芥川龙之介之后就没有平安日子了。如果程度比较重，被芥川龙之介近距离观看，他担心会影响到芥川龙之介处于形成过程中的三观和心智。

锻炼能力的方式有很多种，不需要一下子过于酷烈地去直面战场。

之后浅野空提出在外面会与他们保持距离，以免连累他们。

“我有罗生门，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比起逃避危险，我要获得能够对抗危险的实力。”芥川龙之介黝黑的眼眸中，透出点点钢铁般的坚韧。

躲避，真的能永远安全吗？万一发生无法预料的意外怎么办，就像这次被XX会盯上。芥川龙之介不想再在遇到这种事时，无能为力。既然拥有异能力，他会牢牢抓住这份恩赐，练到最好，而能教他的人，只有浅野空。

浅野空当时被芥川龙之介打动了。芥川银也不愿意与哥哥分开，因此他们与浅野空住在一起，方便浅野空随时指导，租的这个一户建有一个不小的地下室，正好可以用作训练场地。

用钱开道，他们三人都拥有了横滨户籍，浅野空为芥川银找到离家不远的一所不错的学校，明天正式入学。

不过因为这几天比较忙，浅野空还没指导过芥川龙之介几次，只是留下一些训练项目交代芥川龙之介先自行练习。再过几天，他就约谈完所有擂钵街中大型组织，到时候就有时间仔细指导芥川龙之介。

饭桌上，三人吃完大餐，庆祝芥川银明天入学后，各自回房。

芥川银和芥川龙之介的房间紧挨着。芥川银听到隔壁传来声响，打开门，正好看见芥川龙之介离开房门往地下室训练场走去。

芥川银有些担心地看着哥哥的背影：哥哥又瞒着浅野哥偷偷去加练了。

……

擂钵街的组织团伙异常安分。为了尽快有教导芥川龙之介的大块时间，浅野空忙忙碌碌，加快了约谈擂钵街组织团伙的速度，同时放出招聘信息招揽人手，但是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织田桑，招人好难啊！”咖喱店内，浅野空耷拉着眉毛苦恼道。

织田作之助面前放着一个吃空的盘子，思索一阵，“我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