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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狠 花朝不爱他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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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二师兄,是寓鸟失控了!”

众人陆续落入山谷,谢伏便立即上前,“负荆请罪”。

他手中抓着寓鸟王,脖颈软绵绵地垂着,显然已经被谢伏提前震昏了。

谢伏分明差点害死的是师无射,却对着武凌径直跪下,双手将昏死的寓鸟王举到了武凌面前,认错态度十分诚恳:“这牲畜想来从前是有他人驯养,之前一直都很驯服,直到方才便不再听我指令,疯了一般去撕扯腾蛇。”

“大师兄,是我的错,我没能控制住寓鸟群险些酿成大祸。”谢伏说,“如何处置听凭大师兄做主。”

武凌皱起眉,深深看着谢伏,视线犹如利刃一般要化为实质,将谢伏从上到下都刮透。

武凌想要看清楚,他的这个小师弟,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肠。

方才的情况,若当真如谢伏所说,便真的不能怪他,毕竟从小驯养的灵兽也有失控的时候,何况是在秘境之中临时驯服的妖兽?

可是未免太巧了。

武凌眉头紧锁,威压外放,谢伏呼吸发窒,但是脊背笔挺。

他既然敢做,他自然是为自己想好了万全退路。

他料定武凌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偏私师无射,武凌是绝对的君子,谢伏最喜欢君子。他也善用人心。

而且谢伏动手的时候,未曾避讳任何人,寓鸟“失控”,又怎么能怨得上他?

他现在也是光明正大跪在众人面前请罪,若是武凌当真偏私要处置他,他身后的刀宗,这么多天结交的各宗弟子,难道就会眼睁睁看着吗?

不会的。谢伏有足够依仗。

果真武凌没有出言责怪,抬手直接压在了谢伏头顶,冰冷如霜的灵力穿透灵台,谢伏浑身一抖,却依旧腰身未曾塌软一寸。

武凌片刻后收手,蹙起的眉心微微舒展,他探出了谢伏灵台清明,甚至比进入秘境之前,还要好些,没有执念郁结。

凡心术不正之人,总是免不了灵台浑浊,郁结于心。武凌此人纯善刚直,并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人,是能够心怀坦荡的杀生害命的。

就像笑容本来是用来表达愉悦,谢伏却用它来表达愤怒一样。

武凌探了谢伏之后,侧身对师无射道:“二师弟,小师弟是无意无心,寓鸟失控,他也不想。”

师无射手中抓着侵透腾蛇血的鞭子冷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才没有一落地便对谢伏发难。

他浑身浴血,墨蓝色的衣袍被染成了浓黑,法袍下摆还滴滴答答淌着殷红的血。

他没有用清洁术清洁,以至于墨发打结,面部斑斑血迹都因为他的笑皴裂,他居高临下看着谢伏一身雪青色长袍,纤尘不染温顺无害的模样,手中捏着的骨鞭,在他素白的侧脸上长长划了一道。

力道用的不轻,几乎要刮破谢伏的脸皮,谢伏没躲,很快侧脸出现了一条一直到下巴的血痕。

师无射弯腰,用骨鞭勾起谢伏下巴,对上他掩藏了狠毒,只剩无辜的桃花眼,开口声音低哑轻蔑,“无耻小人。”

他看上去像个欲要索人性命的修罗恶煞,却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谢伏撕破脸动起手。

他只要动手,便是以强欺弱。谢伏其人,既然敢干,便不会没有说辞。

师无射不是怕了他,这点阴诡计谋,对他而来根本就是个屁。

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准备累着帐秋后一道算。

因此师无射除了侮辱性的骂了谢伏一句,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开带着弟子们去将没有死透的腾蛇杀死。

谢伏又对着武凌告罪,还有些低落道:“大师兄,二师兄怕是误会我了,他本就不喜欢我,我与他之间误会太深,花朝也……”

谢伏说一半留一半,他以为武凌会安慰他,扶起他的。

但是武凌听他说起花朝,便下意识皱眉。

他对谢伏冷道:“你二师兄和花朝师妹,都绝不是会因为儿女私情心存怨怼的人。”

“去吧。”武凌绕过谢伏,走向了各宗的一众弟子。

谢伏撑着膝盖站起来,方才的唯唯诺诺诚心告罪的模样消失无踪,刀宗的几个弟子,和殷书桃迅速上前。

殷书桃抬手要给谢伏擦脸上血迹,谢伏微微偏了下头躲开,笑眯眯看她一眼,轻声道:“不碍事。”

分明他说得极其温柔,但是殷书桃就是后脊发寒。

她这些天经历了众叛亲离,现在跟在谢伏身边,算是真切地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刀宗的一些弟子因为被师无射截取了宝物,对谢伏十分不满,甚至想要联合起来对付谢伏,却个个被整治得不轻。

有两个无声无息地就死了。

殷书桃不敢再上前,谢伏又温和道:“你带着弟子们去看看腾蛇那边有没有能帮忙的,也好分一些东西。”

殷书桃点头,却看着谢伏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她在几天的时间之内体会到了何为天翻地覆,迅速从一个骄纵恣肆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怯懦阴郁的小跟班。分明谢伏害她至此,谢伏还能让她对自己依恋非常。

谢伏在调.教人的这方面,实在是手段卓绝。

“怎么了?”他温声询问。

眼睛越过殷书桃,看着气势汹汹,朝着他这边来的花朝。

谢伏愉悦地笑起来,难得亲昵地伸手拨了下殷书桃的鬓发,然后压低声音道:“往前来一点。”

殷书桃痴痴向前。

花朝这时候已经迅速到了谢伏身边,在谢伏看似要将殷书桃搂进怀中的时候,伸手一把抓住了谢伏手腕。

殷书桃见状也拉住谢伏,她怕谢伏,却是将恨都转移到了花朝身上,因此回头看着花朝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花朝却根本没有看她,只觉得她可悲又活该。

她拉着谢伏,压着心中沸腾的怒火,道:“你跟我来。”

谢伏却笑眯眯站着不动,片刻后他正想再说一句,“你终于肯来找我了?”,便被花朝一把扯住了头发,粗暴的拉扯着走了。

花朝实在是气狠了,她拉扯谢伏自己也会跟着疼,但是人在气疯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疼的。

她只觉得自己头皮都要被怒火烧得掀起来了,这点疼算什么呢!

谢伏也没料到花朝竟会如此粗暴,甩开了殷书桃,跟着花朝后面走。

他没有叫花朝放手,一路上都隐忍着,等到花朝要将他扯入岩壁的山洞之时,他甚至笑了起来,声音清越好听,入耳令人肌骨发酥。

花朝一直拉着谢伏走到这处废弃的兽穴最深处,这才松开了谢伏。

谢伏理都没有理一下头发,花朝松了手,他便立刻借着黑暗贴上来,反抓住花朝的手,按在了石壁上,倾身问道:“你跟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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