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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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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月的一应吃穿用度都由仆从穿过角门替她送来, 她根本不用去前院,于是索性落了个爽利,整日只待在后院翻从荀引鹤书房里寻来的书, 至于沈知涯的伤好与否,她并无闲心去关照。

只是她倒有几件事需向荀引鹤问清楚, 可不知他这几日是公务繁忙还是被其他的事牵绊住了,并没有来找她。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 这夜,江寄月正在灯下看书,忽听得廊檐下有足靴踏过落叶的响动, 她起身望去,见多日未见的荀引鹤披着月色向她走来。

他大抵是下值后就直接过来的,连一品大员的官服都没有脱下, 走动间温润的眉眼中添了几分万人之上的威严。

他见了江寄月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便笑:“养了这些日, 面色终于红润起来了,只还是太瘦。”

江寄月下意识瞧了眼妆镜中的自己, 大抵是沈知涯倒了霉, 又不来烦她, 她这几日心情舒畅许多, 连噩梦都少了好些, 能休息好, 自然就养了些回来。

“唔,”江寄月随口道,“你倒是清减了些。”

荀引鹤的眉眼中透着些倦色, 脸骨也清癯了许多, 渐渐展露出锋利的气质来, 他听到江寄月这样说,倒是笑了下,那些威严锋利便如冰消雪融,只剩春意漫柳枝。

他道:“这阵子确实忙得茶饭不思,卿卿也心疼我下,陪我再用点饭。”

江寄月道:“在我这儿?”

她忽然想到存放衣裳的箱笼里是备着荀引鹤的常服的,可见他起初就预备在她这儿下榻休整。

虽则前院还住着江寄月名义上的夫君与婆婆,但荀引鹤也能视他们为空气,偷/情偷得理直气壮,好似他与江寄月才是正头夫妻。

荀引鹤道:“在这儿挺好的。”

他握起江寄月的手,教她:“帮我宽衣。”

一品大员的官服就是荀引鹤身上的盔甲与责任,他穿着它,需要无所不能,需要顾全大局,需要指点江山,可是当脱去朱红色的补服,露出的他柔软疲惫,也会带着一个人该有的小情绪。

江寄月帮他把衣服挂上屏风,荀引鹤在她身后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鼻尖嗅到她身上独有的丹桂与太阳的香味。

他道:“不要动,让我抱会儿。”他的声音也带着倦怠。

江寄月侧了侧头,荀引鹤柔顺的黑发从她的颈侧擦了过去,发丝柔柔地挠在她的肌肤伤,像是一种微妙的撒娇。

他们二人的身影交融在一处,从墙面上看去,荀引鹤后拥的姿态当真是亲密无间,情意绵绵。

江寄月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温存感到了束手无措,难以应对。

若荀引鹤来她处,单刀直入就为了寻欢,她早早备好了酒水,趁他去洗漱时猛灌一坛,在床上睡到人事不知也就应付过去了,可荀引鹤偏偏要带着清醒的她在昏黄的灯烛下沉沦温情,江寄月便有些难以招架了。

江寄月只得找话讲,想要消解点逐渐推积起的温馨,她道:“夜里凉,你衣衫单薄恐怕会感染风寒,先穿上外衣吧。”

糟糕,原意是想给荀引鹤找点事做,好让他放开自己,可是话出口才发现这话还不如不说,说了倒显得更暧昧了。

荀引鹤喉咙间发出低笑,道:“好,那麻烦你替我取件常服来。”

无论如何他还是松开了手,江寄月如得赦令,忙三步并两步,打开箱笼寻衣。

隔壁的堂屋传来桌椅挪动的声音,大概是那几个从未照面的仆从在摆饭了。

江寄月取来一件象牙白的常服,荀引鹤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帮忙穿上。

帮人穿衣的亲密与拥抱不遑多让,江寄月的手指免不了要在他的身上游走,便是两人在最亲密时江寄月都

不曾在他身上放肆,但如今全做了。

江寄月说服自己,好歹还有件底衫留有缓冲余地,双方尚未突破又一层亲密的防线,但荀引鹤忽然闷哼了声,虽则低沉,可那含着的暧昧也撩人至极。

江寄月的手就僵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瞪着荀引鹤,连往下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脸却像是被蒸过般红了个彻底。

她结结巴巴道:“我只是想给腰带打个结,看下摆的布料还有些褶皱就顺手扯了下。”

可究竟怎么扯到那,她又是满脑子空白,死都想不明白,只觉得自己当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荀引鹤掀眼看她,白玉的肌肤也微微泛红,但还算镇静,道:“无妨,总归是要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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