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爹爹,大孝子来了!……(2 / 2)
高铁牛是一个特别好使的人,既然表姐不乐意与对方再有瓜葛,那湛兮就不客气地把人收了过来。
这几日里,湛兮是把人当牲口使唤,捣大蒜、扛烈酒、各种奔波忙碌,就没有一个消停的时候。
高铁牛任劳任怨,没有丝毫不满的言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关键是这家伙是真的没有怨气,而不是有怨气嘴上憋着不说。
有时候,湛兮看着高铁牛那张浓眉大眼的脸发呆,会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原剧本中原身这么讨厌他,而世人又总是要拿他们两个人来对比了。
综合原剧本中的细节和刘如英的所谓“预知梦”,想必不久后,原身曹睿之也会上战场。
原因的话……可能是原身年纪大了一些,周遭的人忍不住提起他父亲、他伯父、他堂兄……他们曹氏满门的光辉事迹。
然后,人家就会说:按照曹氏这专出英勇小将的顶级风水,曹睿之你不应该有一点表现吗?你这岁数可要比你堂兄当年还大了哦?你现在再不上战场,你就错过了“小将”的年龄阶段了喔?还不快点抓紧时间!
曹睿之是个没啥脑子的团宠嘛,估计被怂恿了一下,就热血上头了,要和当年的堂兄一样上战场了。
结果没能打下堂兄那赫赫威名不说,还直接被敌人俘虏了。
倘若不是高铁牛只身深入敌营,奇迹般地把他捞了回来,恐怕曹子爽再疼爱这个孩子,都会忍不住亲自送他穿心一箭的——
毕竟曹睿之没有他堂兄曹毅之慷慨赴死的勇气,而一国战事决不能因一个权贵子弟而动摇,曹氏可以断绝子嗣,但不可辱没祖上威名。
所以说,原剧本简简单单一句“小国舅曹睿之初上战场,战事失利被俘,幸好为一百夫长所救,翌日即刻回京城。”就把曹睿之这丢人丢大发的超级重要的一个战场失利事件给掩盖过去了。
要不是因为听了刘如英的话,湛兮连夜狂翻剧本,湛兮都没发现原来原剧本中曹睿之花天酒地的间隙里,居然还藏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信息点!
简直了,小国舅是真的团宠,原剧本都搁这儿替他掩盖他丢人现眼的光辉事迹呢。
反正曹睿之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上战场,就遭到了重创,他这脸是真的丢大发了,而高铁牛呢?高铁牛一个流民,还是得了将军府的青眼,这才当了个小小的百夫长。
高铁牛虽然是救了原身他的狗命,但却也是踩着他小国舅的脸和名气上位的人。人人提起他,都是救了小国舅的猛男,要不是他,废物小国舅就完犊子了!
故而,曹睿之气不过,对高铁牛,那是不感恩,反而怨恨。
于是乎,就有湛兮后来瞧见曹睿之和高铁牛之间的矛盾。
一开始湛兮还以为是高铁牛挂着曹家的名号在战场上大放异彩,太过耀眼,让曹睿之感觉面子过不去。
没想到原来暗地里还藏着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
湛兮昨晚翻了剧本,发现高铁牛人的品行应该还是不错的,毕竟虽然原身是大傻蛋,但是他爹他大伯母他姐姐他姐夫都不是……能通过层层掌眼,被这批人看重,高铁牛背叛曹氏的可能系数极小。
所以曹睿之没少找高铁牛的麻烦,高铁牛却从来都对他恭恭敬敬,完全没辱没了曹子爽给他取的这个“敬恭”的名字。
但是……
湛兮眯了眯眼,这里还隐藏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
是谁把小国舅忽悠到战场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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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的时候,八百里加急快马来报,威远大将军曹子爽率军已经抵达京都五百里外,预计日后抵达京师。
听了这消息,二皇子先是乐疯了,然后忍不住有些疑惑:“为什么是日后?外公有阿耶送的汗血宝马,大家不是都说汗血宝马一日能奔袭千里么?那外公快马加鞭,明天这个时候就能到啦!他干嘛要拖拖拉拉的啦,他难道不想见我吗?”
太子这两日正忙着讨好他这个狗弟弟呢,因为那日骗二皇子於菟狗生病的事情,二皇子可记仇了。
在二皇子问出这么一个“没常识”的话后,太子立刻拉了拉他,小声说:“不是谁都有汗血宝马的,而且士兵很多是靠着两条腿跑的,哪里能像马儿那么快?”
二皇子倏地收声,小手捂住了嘴,眼睛眨巴了几下,很快就换话题:“阿耶阿耶!那日后,你们是不是出宫去迎接外公?我也去!我也要去!”
湛兮看了这兄弟两的互动,见二皇子开始央求了起来,便也顺着他,给二皇子说好话,说是两位皇子秋狩没怎么好好玩。而王师凯旋,天下沸腾,百姓夹道相迎的盛况,也决计是不可错过的,不若就带他们两个一块儿出去吧!
永明帝高兴极了,心情太好,听喜爱的小孩说什么都乐得很,于是大手一挥,准了!
二皇子当即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笑哈哈地满地狂跳,自己乐了一会儿后,发现太子还坐在椅子上,就把太子也拽了下来,陪着自己一块儿乐颠颠地又跳又跑。
太子看他那笑脸如花,毫无阴霾的模样,就知道弟弟是不生自己的气了,于是也开心地笑了起来,陪着弟弟一块儿绕着盘龙柱转圈圈。
二皇子已经开始设想日后他要穿什么衣服了,甚至想穿皇子的礼服,想着想着,他又纠结现在,他现在就让尚宫局下的司衣房,给他家大宝贝青雀狗做一身狗子能穿的皇子礼服来不来得及呢?
太子:“可以让她们加急,织造一件简单的,能见其形便好,不必太过讲究细节的狗狗穿的衣服。”
二皇子闻言,眼睛发亮:“好耶!你说得对!那我们现在就去尚宫局!”
湛兮牙疼地看着他们两个说风就是雨的跑了,大虫儿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而他大哥竟然总是在为他的天马行空买单,不断给他出谋划策。
“这算是好事吗?”湛兮无语地叹息。
曹穆之忽然伸手,素手纤纤,鲜红蔻丹,落在了湛兮的头顶。
湛兮回首看她,她翘唇浅笑:“兄弟和睦,怎会不是好事?”
这话让湛兮微微一愣,姐姐的胸襟……也许从未小过,是众人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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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不知道是如何走漏的,但等湛兮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短短日,整个京各个坊间都沸腾了起来。
年关将至,坊间本便在张灯结彩,而今得知王师凯旋,更是喜庆热闹,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插上了彩旗,喜庆的彩旗在冬风下飞舞。
腊月二十二的时候,将军府的管家为刘氏姑侄去定曹子爽入京路线会经过的坊间,那些酒楼茶馆什的临窗的厢房,却被告知早在曹大将军将归的消息传出后,也就是大半个月之前,这些厢房都早已经被定好了。
刘如英有些失望,眼睛都暗淡了一下,前世大将军归,她舟车劳顿害了风寒,浑浑噩噩,死活爬不起来,故而过错了,今生她努力养好了身子,怎么还会……
刘麦芒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无碍,大将军左右也不过是先进皇宫罢了,早晚是要回来这将军府的,你怎么会见不着他呢?”
曹子爽是战神!大雍的百姓们,谁人不想瞧一瞧他的模样?可刘如英到底是将军府的表姑娘,她可不差这一时半会。
刘如英知道,道理如此,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在家中见着大将军,与在外见证大将军的荣光,为他献花鼓舞,那哪儿能一样呢?
她一生凄苦,虽短暂,但不似烟火,烟火还曾灿烂过,她就像是那路边的杂草,得了亲人的爱护,好不容易有欣欣向荣之态,但很快又因失了亲人,悄无声息地枯萎了。
重活一世,刘如英特别、特别想去弥补前世所有的遗憾,比如见证那让大雍朝的诗人们狂作诗百篇的——《记曹大将军凯旋日》。
湛兮见她眉心哀愁,倒了一杯茶给她,笑道:“这有何难?大伯母你们若是想在临窗的厢房看,我即刻便能让八方听雨楼等去安排,若你们想离大军更近一些,那让车架跟在姐姐的仪仗之后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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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日,正午,大军归!
永明帝携曹穆之和两位皇子,直接登上了城墙等候。
像是在憋着气,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巨大惊喜一般,城墙上下,兵士无一不握紧了手中兵器,一言不发,只努力瞪大了眼睛,目视前方。
就连城墙内的百姓,也没有多大的动静,全是在目视前方的。
就在这一片紧张又安静的气氛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湛兮微微扬了扬眉:“是什么声音?”
二皇子紧张兮兮:“啊?什么动静?没动静啊?”
然而他话音刚落,太子就抓紧了他的手:“有!你仔细听。”
果不其然,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闷雷声,越来越近。
城墙之外,那一片在寂静中沉睡的荒野,好似忽然被惊醒的巨人一般,活了过来!
湛兮渐渐地看清了,在他视野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阵遮天蔽日的雪雾,雪雾席地而起,炸如云海,越来越近,有王师旌旗,在雪雾中迎风招展!
“啊——是外公!外公回来啦!!!”二皇子乍然叫破了这一片寂静。
近了近了,马蹄的声势,越来越近!
“王师归!”
“王师归!!!”
在这惊天动地、响彻云霄的马蹄声中,湛兮的耳边忽然又炸响了士兵们的高呼声。
片刻之后,城门内外都是欢喜又激动的呼叫,人声如同海浪,一声塞过一声高。
喜讯之音震天撼地,传到了湛兮的耳朵里,也传到了每一个等候多时的百姓的耳朵里。
都城内,坊间中,街道上的百姓们也听到了,片刻的静止后,他们惊醒,然后,他们不约而同的用竹箪盛着饭,用壶装着水,挑着担朝着城门方向狂奔。
湛兮见状,哪能让自己输给百姓们!?
于是乎,湛兮也抱起了自己那一大缸大蒜精华,往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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