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麦考夫：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1 / 2）
纽约,斯塔克大厦里。</p>
“晚上好，莉亚小姐，欢迎回家。”一踏入大楼,贾维斯的问候声就在kk的耳边响了起来。</p>
莉亚.......小姐。</p>
kk的唇线绷直，他再一次提醒自己，这里只是游戏,才勉强噙着和平时没有区别的微笑点了点头:“晚上好，贾维斯。”</p>
“能帮我一个忙吗？”kk再开口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他问:“能帮我调出伦敦几家比较有名游乐场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吗？我想帮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包场游玩一晚上。”</p>
“十分乐意为您服务,”贾维斯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徐徐地说:“已为您检索筛选出符合条件的可选择条目六十一条,已为您按照综合推荐程度排序，位于首位的是........”</p>
“——莉亚？”电梯徐徐地打开了,显露出了身形匆匆的托尼，他的袖口上沾染些许红酒渍,看起来步履匆匆:“你回来了？你今天回来的好早？要一起吃饭吗？刚好我叫了餐厅的外送套餐.......”</p>
kk虽然这些天一直都在卡着零点的‘门禁’准时回家，但是,如果不是托尼有意等待在kk毕竟的路径上,他和kk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p>
kk似乎是掐准了时间，一回来就直奔卧室休息，在天际刚亮,托尼刚从实验室里返回卧室里休息的时候，kk就已经悄悄地离开了。</p>
因此,虽然托尼和kk一直居住在同一个大厦里,但是他们却像是住在城市的两端一样,几乎没有交集。</p>
虽然托尼很想改变这种情况,他为之做了许多不懈的努力，包括但不限于让贾维斯时刻留意kk的情况，并叮嘱他一定要在kk返家的时候提醒他，力图不错过能和kk互道晚安的机会。</p>
但是，鉴于托尼在沉溺研究时的专注性，以及kk的刻意逃避。</p>
大多时候，托尼从实验室里或者宴会中脱身出来的时候，kk已经反锁上了房门，以行动表示自己的疲惫和不愿交谈了。</p>
但是托尼并没有因此气馁，他能够理解kk对他的疏远和对他热情关切的惶恐，莉亚是诞生在实验室里，被催熟的产物，她的实际年龄恐怕至多不超过四岁。</p>
莉亚从小接受的就是特工教育，感情在她的字典里很长时间都是不被提及、可以忽略甚至作为负面典范的词语。</p>
最初的莉亚是杀人机器，是情报和通讯专员，是研发基地看重的未来的头脑劳动力。</p>
从小被养在实验基地里莉亚，能够伪装成一个正常人，甚至大多时候她表现的比许多正常人都要周到和娴熟，但是托尼能够从莉亚身上感觉到一种压抑于她游刃有余表象之下——与他相似的东西。</p>
像是不安，像是焦虑，又像是无法根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的恐惧。</p>
托尼在很长时间里都像是漂泊在汪洋里的船只，他是周围船舶里看起来最光鲜亮丽的那个，其他的人或是向他投向羡慕崇拜的目光，或者是嫉妒痛恨不屑。</p>
托尼一向不在意他们的目光，恣意地乘风破浪，遨游像无人深入远方。</p>
这既是一种自由和勇气，又是一种孤独。</p>
其他的船只都有可以停靠，限制和牵绊着他们的港湾，但是托尼没有，他既没有能够阻挡天才头脑迸发疯狂想法，恣意实现的限制，也没有会拉住他的牵绊。</p>
托尼以前不觉得自己会为了这一点而焦躁不安或者失落沮丧，他确实也并非这样郁郁寡欢、顾影自怜的性格。</p>
但是偶尔，在激情过后的寂寥深夜里。</p>
托尼独自坐在斯塔克大楼顶层的落地窗前，他于一片黑暗中俯瞰车流涌动的繁华纽约。</p>
看着万家灯火由灭至暗，看着一盏盏的路灯由远及近的逐渐熄灭，看着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天光逐渐灿烂。</p>
在没有设计出贾维斯之前，托尼就算是这样僵坐在窗边，自斟自饮上一夜，也没有人会提醒他夜深了，该去睡觉了。</p>
托尼一度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在抱有这种观念的时候，他从未设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和他存在着一位血脉相连的家人会是什么感觉。</p>
但是生活的精彩之处就在这里，上帝就像是最乐于见到人类露出惊愕表情一样，一些未曾料想过的意外绽开总会在你觉得对生活有了足够的把握时，忽然冒出来，扰乱你一切的认识。</p>
——比如:在实验室里发现的莉亚·斯塔克。</p>
刚发现莉亚·斯塔克——哦，不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名字，莉亚那时被称作g071——刚发现g071资料的时候，托尼的心情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一样的五味杂陈，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了整整两天，在这两天里托尼几乎没怎么进食。</p>
这让佩珀·波茨一度很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三番两次地向贾维斯询问情况，但是托尼罕见地关闭了贾维斯的区域权限，让他也无法探知具体的情况。</p>
没人知道托尼·斯塔克在这两天里把g701从诞生之前的实验数据、反复测试的失败记录和成功以后所有档案资料翻了几遍。也没人能够知道托尼在这两天里到底想了些什么，但是当托尼顶着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色胡茬推开实验室房门，走出来的时候——g701拥有了属于她的名字，和能够在正常人类社会优渥生活一生的身份和财富。</p>
于是，莉亚·斯塔克搬进了这座大厦里。</p>
看着莉亚，托尼时常会有一种恍惚感，因为父母早逝，托尼对血缘和亲人的想法其实很复杂，在某些时候，他甚至将之看得十分浅淡——这是无法获得之人，必须经历的过程:纠结、在意、痛苦、思索、徘徊和释然。</p>
但是莉亚·斯塔克的出现让托尼的观点随之改变了:血缘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p>
在接受并承认了’莉亚·斯塔克‘的存在以后，托尼第二次见到了莉亚·斯塔克——那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地见到彼此。</p>
在那个抬眼对视的瞬间，看着陌生打量自己的莉亚，托尼忽然有种错觉般的恍惚:明明莉亚和他的长相至多有三四分相像，但是他却好像一瞬间在她的眼底里、躯壳里看见了一个和他无比相似的自己。</p>
真奇怪，他们明明经历截然不同，素昧谋面........</p>
可托尼却能在和莉亚相处的无数个细小瞬间里感受到那种奇异的相似感——他与莉亚那种隐藏在傲慢慷慨外表之下，脉脉涌动的暗色。</p>
这就是兄妹吗？</p>
托尼感觉到了一种很奇异的新奇:眼前这个少女，是和他血脉相连，由他父母的基因组合着生成的妹妹。</p>
特别是在最近，这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让托尼哪怕只是看见莉亚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到这样的既视感。</p>
——莉亚很像是在成为钢铁侠之前的他，他们共同地被什么无形又未知的庞大之物追逐着。</p>
他们只能挥霍着自己的才能或者是生命，像是一辆失控的列车一样，在崎岖的荒芜旷野毫无目的的横冲直撞着。</p>
他们只能靠着一次次放纵精力，在精疲力竭之际迎来短暂的慰藉和安心，但又会因此把自己送上更大的空虚感——于是，只能继续疲于奔跑着，在他们光鲜和随性外表下藏匿着无声的歇斯底里，囚禁着一头随时能吞噬自己的野兽。</p>
恰恰是因为这种感同身受，托尼才会毫无芥蒂，甚至堪称反常地有点束手束脚了起来。他清楚这种时候，对他人‘指手画脚’的抵触和逃避了。</p>
“晚餐？”kk神色凝滞了一下，他有点犹豫不决。</p>
说真的，如果kk拿到的身份卡并非是女性的话，他此时的焦躁不安和恐惧都会在此程度上消解一大半。</p>
甚至，说不定他还能其乐融融，心大地乐于和托尼兄友弟恭，享受难得的游戏体验。</p>
但偏偏.......在这个无比真实，真实到让人无法找到虚假的世界里，kk变成了女性。</p>
游戏——托尼，这里所有的一切真实，都好像成为了压在kk心头上的稻草，他每每觉得这里似乎是无比真实，好像并非虚假，每每想要被托尼的表现打动，软和态度，一种挥之不去的压力和冲突感就会在kk的心头弥漫开来。</p>
——这里如果是真实的，所以.......他现在真的是一个女性了吗？他会一直以女性的身份生存下去吗？</p>
当他逐渐承认这个世界的真实，承认接受托尼的关切时，他是否也是在不知不觉着承认自己真的变成了女性这个事实？</p>
而不只是.......玩个人妖号而已？</p>
会不会有一天，他忽然间发现，连他自己都在不知不觉之间接受了自己变成了女人的事实，乃至身份？</p>
甚至.......习以为常？</p>
他是男性，不是也不想成为什么‘铁t’——从kk的出生到现在，从kk的心灵的自我认知到躯体都是。</p>
只是稍稍地想到这种可能性，kk就觉得无比的排斥和恐惧，这让他几乎应激地对待着周围——和游戏有关的一切。</p>
kk的恐惧由此泛化。</p>
kk很喜欢托尼、很喜欢娜塔莎、很喜欢复仇者联盟，他很喜欢猛禽小队，同样也很喜欢这个由他所有喜欢元素组成的、堪称奇迹一样的游戏。</p>
如果可以，kk当然想要放下一切疑虑和戒备畅快地享受这仿佛奇遇一样的游戏，但是........</p>
很遗憾，kk做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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