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 150 章(2 / 2)
柏霁之惊喜地看着她。
宫理拆开小蛋糕的外包装盒,凭恕合上冰箱,两手插兜在她的房间里乱转。
柏霁之总是想警惕的盯着他,宫理摸了摸他耳朵,低声道:“别管他。啊——这家店正好路过,刷脸换来的,其实红了还是挺有用的。人家说我要是觉得好吃,发个蓝鸟就行。”
柏霁之尝了一口,确实很好吃,而且里面还有他喜欢的浆果和巧克力。
但这会儿家里有外人,柏霁之对着宫理露出笑脸,耳朵却紧紧绷着,警戒全开。
他总感觉这个凭恕似乎眼睛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飘。
宫理抱着胳膊,靠着岛台站着,从柜子里拿了包零食,往嘴里扔,也盯着乱转的凭恕。凭恕先是在她沙发上用力坐下,他嗅了嗅沙发附近的空气,转头对宫理露出一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宫理没能理解。
他又去卧室看看,伸手压了压水床,相当没礼貌的还打开了宫理的衣柜,又慢慢悠悠的转出来看了看别的屋。
宫理抱着胳膊笑道:“别找了。我都给倒进下水道了。”
凭恕猛地转过头来:“你疯了吗?”
宫理笑道:“你不信吗?我真的倒了,那个药水对平树没有任何好处,我又不在乎你怎么样。”
宫理拍了照片发给罗姐,罗姐直言,如果说凭恕不间断地用[役灵药水],肯定会出现成瘾和戒断反应。
如今凭恕大量屯用,也说明平树在他体内反抗得很厉害,他必须要不停地注射药水来压制平树的人格。
这是在毁了平树的身体。
罗姐说,她其实不喜欢平树的软弱,但也不喜欢凭恕的疯狂,可这两个人格对她来说都……很重要。
如果非要选一个,她选平树。因为凭恕或许能保护好他自己,却会害死其他所有人。
宫理当时忍不住告诉了罗姐,关于凭恕参与了炸瑞亿概念店的事儿。
罗姐在那头沉默片刻,突然开始狂踹椅子,怒骂了几十个字,才道:“……他就是不肯安生,他就是到现在也没死了这条心。我就不该、靠,我就不该——”
罗姐的声音当时就戛然而止。
而这会儿,凭恕咬着指甲,怒极反笑:“我他妈真的没想过平树那个住了几年的安全屋,会给你住,甚至还让你设置指纹密码!他真的是又蠢又疯!”
宫理:“你不如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要炸了瑞亿的概念店。”
凭恕拧起眉毛,他伸手,将湿透的头发都捋到脑后去,斜靠着卧室门站在那儿,笑道:“你查我。你偷我的东西也就算了,你还查我。”
宫理勾唇笑道:“恰巧碰到了而已。再说——你的东西。是平树这个名字,进了方体、有了户口,并不是你,所以也不存在你的东西。”
这话,彻底惹恼了凭恕。宫理还没来得及往侧面一让,凭恕就朝她扑了过来,捏着她脖颈,手掌就像是长满刺的玫瑰枝,露出无数尖锐的骨刺来,划伤了她的皮肤:“你|他|妈的知道个屁!如果没有我,他能活到今天?如果没有我!就没有平树的这条命!他只会躲在我身体里哭,是我用自己的身体运药品,运枪械,是我靠街头跟人火并打下来自己的事业!是我杀了那些把我们当运输工具的人!是我——为我们赢来了名声、地位、金钱!一切!然后你们都要一个个否定我的存在!”
凭恕表情几乎是在极度愤怒中抽搐,双手用力握住宫理的脖子:“没有我,他都走不出北国的大雪,他都没力气掩埋家人的尸体。是我用这双手拼了十几年,是我学会了做饭却把吃饭的时间让给他……明明没人瞧得起他,明明都是我在保护他……他妈的,到头来……他是主人格,我是附属品,他是善良的小可爱,我他妈是血淋淋的疯子!!”
柏霁之怒骂了一声,掌心中黑雾掉出一把激光枪,他对准了凭恕的后脑,凭恕却像是拧断了脖子一样回过头来,狂笑道:“哎,开枪啊,开枪啊!打死我,就是打死平树!”
宫理两只手抓住他手腕,捏的凭恕骨头咯吱作响,逼他抬起了手来,她脖子上也淌下了不少血,但她淡定道:“哦,是吗?你这么委屈,是你单方面的说辞,还是真的天底下人对不起你?”
凭恕咧嘴狂笑起来:“你知道屁啊,呸,宫理你|他|妈才跟平树认识多久,就一副关心关切的样子,这要是你家门口死了个认识三天的蚂蚱你都要给哭着叫大哥给磕头上香吧!让他活几年不错了,这几年他日子过得跟在贫民窟一样——算了,役灵药水我不要了,滚吧,爷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去他妈的方体,去他妈的宫——草!”
柏霁之快忍不住想要揍他了,但他没想到宫理直接抬手,抓着凭恕头发就往地上按去!
重重一声巨响,凭恕额角磕在地板上,还撞到了鼻梁,鼻血一下子涌出来,他浑身衣服湿透,抹了抹脸上的血,坐在地上还在笑嘻嘻道:“打啊!你打的是平树的身体哦。”
宫理也笑起来:“你疼就够了,你不是说不要他再出现了吗?那正好,我还怕你跑呢。好好感受感受我的拳头吧——”
凭恕笑:“那可不行,他出现了就要承受着役灵药水的戒断反应了,他就要哭着求着你把倒进下水道的药水给他了。然后他喝下,就又变回了我!嘿嘿!”
她一拳就要朝凭恕的颧骨打过去,柏霁之是见过宫理手段狠辣的对待敌人,可眼前的人还有着平树的脸啊!
柏霁之刚刚还因为这个凭恕而生气,现在更怕的是宫理打死他,柏霁之连忙伸手拽了宫理一下,稍稍缓了缓宫理这一拳的势头,可宫理这一拳还是结结实实砸在了凭恕的脸上。
凭恕整个人顺着地板滑出去,脑袋撞在了沙发背面才停下来,他疼的蜷起身子,却也捂着脸笑个不停:“我的天,打脸啊,你是也觉得平树长得不够好看吧,要不回头我拿钱去整整容——”
柏霁之忍不住对凭恕怒道:“你就不能嘴消停一下吗!”
宫理转了转了肩膀,对柏霁之笑道:“没事,我心里有数。你要是看不得就先下楼。”
柏霁之就看着宫理走过去,凭恕喘息着,人半靠在沙发上,满脸是血,还朝着宫理眨眼睛,咧嘴笑道:“你的小男朋友见你这样,会不会以为你家暴啊……”
宫理两脚分立他两侧,俯身看着他:“我知道你,被打碎了骨头也只要一秒就可以恢复,被扎破的器官也可以轻易长好,你要是不变成平树,我今天也不会让你走。”她抬起手笑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很能打的。”
凭恕额前的湿发又落下来,他手指伸进口中,咬着指尖笑起来:“看出来你讨厌我了,就这么坚定的站在平树那边吗?”
宫理拎起他的衣领:“毕竟你又不是我朋友。再说了,过去十几年都靠你,也就是说十几年来,平树都是被挤在边边角角活着的,不是吗?你也可以找你的朋友来替你的生存权伸张,我接受任何形式的斗殴。”
凭恕的笑容突然扭曲了一下,他拿出手指,宫理看到他吐出的舌尖上有一片小小的药片,他快速缩回舌头,渗血的牙关将那药片嚼碎,宫理以为他吃了什么不妙的东西,正要去掰开他的嘴,另一只手就要打向他的脸侧——
就听到凭恕含混笑道:“我?朋友?”
砰。
宫理想作罢收手,但那一拳却已经打在了他脸上,他缓缓倒下去,半天都没有起来,宫理以为把他打晕了,然后就听到一声鼻音颇重的痛叫声:“……啊…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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