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碰瓷骗吃小狐狸(五) 他容易害羞,却……(2 / 2)
柏霁之的愤怒和不安,在她细细端详的眼神下,立刻像是漏气般瘪下去,他两颊反而泛上一层薄红,鼻子皱起来:“怎么了?为何要这样看我?”
宫理:“就我发现,我几乎没怎么见过你的脸。”
柏霁之心里渐渐升起一些心虚,就像是他心里不断回味的想法——宫理从来没有害过他的,反倒他十六七岁的时候还装小狐狸骗她吃喝……
柏霁之垂下头,也松开紧紧握着她腰的手,被他抱得脚跟离地的宫理也因此朝后退了半步,粉色的果味汽水洒在她虎口处。
柏霁之低着头不说话,宫理却看着虎口处的几滴汽水,道:“一副我不要脸的样子,你会发|情,会光着身子缠上来亲别人就是要脸了?”
柏霁之脸彻底涨红了,他舔了下嘴唇,声音弱弱的:“我、我昏了头,不知道。”
宫理却不打算放过他:“天没亮的时候还知道说对不起,还觉得是我解决了你的问题。现在就已经会质问了啊。怎么?说对不起的时候不知道我是嫂嫂吗?说来,累得要死我都是自己去洗澡的。”
她轻巧几句话,就能拿捏住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的柏霁之,他脸上红白交错,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半晌后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她腰带下沿晃了晃,像是想要让她别生气却说不出口。
宫理心底笑起来,却也往下沉,他还是天性稚纯,真的应该送他走——
柏霁之却心里也在想,高人已经与他联络上了,刚刚四处巡视时,他也已经布下机关,并将古栖派后方的阵法和结界解开一条缝隙。高人和她的同族要杀的就是柏宗全柏峙等人,宫理作为柏峙的未婚妻肯定要跟高人对上的,哪怕宫理很强,但高人和她的族人更是恐怖……
真的应该想办法逼她走。至少是在订婚宴前。
他思索时,宫理忽然抬起了手:“洒在手上了,如果就这么干了会黏的。”
柏霁之眨了眨眼,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宫理笑起来:“你不喜欢甜味吗,昨天不也没少舔吗?帮我弄干净吧。”
柏霁之:“……你后面就是盥洗室,你可以去洗手。”
宫理就笑着不说话看他,将手递到他唇边。
柏霁之喉结滚动,最终还是垂下眼去,捏起她的手指,微微启唇,将嘴唇贴在她虎口处。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出他像是亲吻着她的手背,但皮肤上的湿热和微痒,却在表明他舌尖在矜持的嘴唇内,轻轻吮舔那汽水。
他前额青色的发丝垂下来,耳朵下方有绿松石的耳环轻晃。
柏霁之握着她的手,他感觉到了她的脉搏在变快,她是也会为了他心动的吧……
柏霁之忽然抬起脸来,他湿润的嘴唇紧闭着,不肯像昨天那样露出舌尖,却搂住她的后颈,重重地亲吻上去。
俩人嘴唇里是同一罐果味汽水的甜,这个吻都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气泡在二人之间不断升腾破裂,她感觉到这种麻酥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宫理已经好多年没有生出“他真的好可爱”的心思了。
但跟柏霁之相处的时候,她心里仿佛随时随地有个东倒西歪的小人捂着脸在感慨他的可爱。
她感觉自己真有点栽了,要在一个比自己小十岁不止的少年这儿被绊脚了。
宫理垂下手捏着没喝完的易拉罐,另一只手将他细长的辫子盘在手上把玩;柏霁之却更激动,他想抱住她将她挤在墙边,俩人却脚步不稳似的撞在了自动贩卖机上,贩卖机里头叮当作响,宫理从唇齿间漏出几声闷笑,他却用犬牙咬住了她的笑声还回她口中——
真是刺|激。
宫理本来也不能在行动之前跟他透露,毕竟治安总署是要将柏家人一举拿下的。
但她现在是打心眼里不想说。柏霁之心里已经快拧巴死了,他容易害羞,却能被逼得在看台下方跟嫂嫂亲成一团。
谁知道柏峙有没有可能正从看台上走过去。
宫理正想着,就看到柏霁之的耳朵抖了抖,她五感也极其敏锐,立刻就察觉到了柏峙的灵力就在她上方。
柏霁之几乎是立刻拨弄了一下手指,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结界罩在他们俩之外,将他发|情期的气味整个罩住。
哦,他很有长进啊。
不过这个结界的能力……怎么看都不像是古栖派教的。
柏霁之察觉到了宫理的分心,尾巴蹭过她小腿,将她整个人用尾巴圈在怀里,宫理唇舌间似乎又有了几分笑意。
她感觉自己头发都要乱了,柏霁之终于让开点嘴唇,低头看她,压低声音道:“……你今天晚上会来找我吗?”
他明明脸皮薄,问了这话还要鼓起勇气不依不饶地看着她。
宫理嗅了嗅他身上有些浓郁的甜香气味,笑道:“明天一早就是订婚宴。”
柏霁之紧抿嘴唇,却只是道:“……你来不来。”
宫理眼睛笑眯起来,柏霁之觉得她比他更像狐狸精,她轻声道:“等我。”
也不说一定会来,却又给他希望,又仿佛暗示说等她应付玩柏峙她才会过来……
柏霁之不能再把心思放在这些胡思乱想上了,他这一天过得都感觉时间时快时慢,脑子里塞满了不成样的遐想。
他在努力思考,高人教过他如何布阵,他有没有办法能控制住宫理,让她不会第二天露面,不会被当成柏家人卷进去……
宫理却似乎也在思考,她从小小的随身锦囊中取出钥匙,道:“你不想去以前住的院子吗?离这里也不远。”
柏霁之忽然意识到,宫理恐怕也是想把他困住,让他离开古栖派,但她的行动、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柏霁之摇头:“不去。我可不想当外室。”
宫理一愣,笑出了声:“什么?”
柏霁之也松开了手,后退半步道:“就在这儿不干不净的吧。”
宫理却还是把那钥匙塞进他手里。
她道:“那就拿给你备用吧。别老在斜对面的树上瞪着眼睛往我院子里看了。要是有什么事儿需要躲,或者是腿再受伤了……”
她笑了笑:“你也可以去,院子四周有阵法,没人敢追过去的。”
柏霁之怔怔地看着钥匙。
她知道这样有违她一贯的做事风格,但她打心眼里却希望自己某天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一推开门能看到柏霁之在回廊下头伸懒腰
……
他把那钥匙贴身放着了,他有时候会故意隔着衣服压一压,硌得他身上发疼,他才能相信这是真的。
宫理认真的表情不是假的。那是她失意时蜷缩的小窝,家里有许多摆件家具,都是她的爱用,那院子里的旧水缸、老马扎都是她童年的物件,那一定是她真正的……家。
她却把钥匙给了他,要他不必在屋檐上轻手轻脚地淋雨,要他不必再扮演着小狐狸生怕被赶出去。
柏霁之只觉得那钥匙是滚烫的,几乎要给他心口烫出个洞来。
到底……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柏霁之没少因为狐妖的身份,被人说以后一定“不检点”或“不正经”的,他曾经好奇地翻阅过许多以“狐狸精”为主角的经典故事,翻来翻去,害人钱财性命的好似是少数,反倒是一大堆狐狸精对那些明显不应该爱的人头脑发热,最后自己白白折了性命。
他没少在心里觉得他们好蠢,但此刻柏霁之感觉有种愚蠢的力量也在推着他。
他明明应该考虑到,她是嫂嫂,她坚决要和柏峙订婚,他们是在偷情……
但就因为这钥匙,他这一天余下全都是在“她一定超爱我”和“她拿这个钥匙来骗我吊我”两种上天入地的心境之间徘徊。
因为第二天就要门派大比,古栖派上下几乎都忙到很晚,柏霁之回到住所的时候都已经深夜了,柏霁之还想着要布下阵法,等她来困住她——
可一进房间,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只折纸的蝴蝶,正在活灵活现地扇动翅膀,到他手要触碰上时,蝴蝶识别出来了对的人,腾空起来旋转了两圈之后,就化作纸条平铺在了桌面上。
纸条上只写了古栖派一处地址。
比他住的地方更偏远,显然这是要他去与她深夜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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