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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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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推开书房门,拽了件衣服往外走,连妻子在身后喊他都没有听到。

冯彬的妻子咬了咬嘴唇,昨晚她就偷听到冯彬给那个叫什么彤的女主播打电话,丈夫在外面有人她从前只装作不知,总想着夫妻二人能维持表面恩爱也就罢了,没想到冯彬在家里还敢联系贱女人。

一早上说开什么紧急会议躲进书房里,这会儿又风风火火出门,不会是去找那个女主播了吧?

她越想越气,拿起车钥匙,悄悄跟在了冯彬车后。

捉奸捉双,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

淋淋漓漓的春雨下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候才将将放晴。

春寒料峭,傅云峥的腿居然疼了起来。

傅云峥让章伯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紧皱着眉坐在窗边,双手攥在腿上盖着的加热毯上。

太疼了。

好像有一把锥子在锥他的血肉,顺着筋脉绵延起一阵阵刺骨的胀痛。

他的腿已经很久没有知觉了,凉、热、痛、痒将近一年没有感受到,今日在春雨的阴寒中乍然恢复痛觉,也不知是不是病情恶化。

为傅云峥做手术的主治医生曾经告诉他,截瘫病人能够维持半身瘫痪已经很不容易,很多病人大概率会再进一步恶化,甚至全身瘫痪。

傅云峥望着窗外被雨打湿的地面,愣愣出神。

余鹤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傅云峥身边,握住他沾满冷汗的手:“傅先生。”

傅云峥收回视线,落在余鹤脸上:“怎么了?”

余鹤的眼睛中写满担忧:“我们老师说,腿疼的时候平躺着伸直会比坐着好一点,曲着腿不利于血液循环。”

() 傅云峥脸色很难看,苍白阴沉,不知道是因为腿疼还是因为心情不好:“没事,一会儿还有公司的人要来,处理点事。”()

余鹤知道傅云峥不会躺在床上见公司的人,只好握紧傅云峥的手:“那把腿搭在沙发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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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峥说:“你不用管我。”

余鹤看到傅云峥鬓角渗出的冷汗,有点心疼,但也有一点点欣喜,他学医的时间不久,但在学校,几乎所有课外时间他都用来查看截瘫病人的病例。

在大多数、甚至是绝大多数情况下,失去知觉的双腿恢复痛觉都是一件好事,是好转的现象。

只是余鹤毕竟是个初学者,完全没有临床经验,他心里高兴但并不敢和傅云峥说,生怕引人空欢喜一场。

傅云峥不愿意动,只愿意呆在窗边,余鹤就陪他呆在窗边。

二人都没说话,静静坐了一会儿。

傅云峥瞧见余鹤没有挪地方的意思,手指微微一动:“回沙发上吧。”

余鹤笑了笑,推着轮椅到沙发边,把傅云峥的双腿平放在沙发上,曲着的双腿骤然伸直,傅云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傅云峥是很耐疼的,这会儿一定是很疼很疼才忍不住闷哼出声。

这双腿没知觉时余鹤还敢按一按,现在双腿正疼着,在医生来之前谁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余鹤才在中医学院读了不到一个月书,连说是半吊子都抬举了,根本不敢乱碰。

余鹤拿了手机,离开客厅去给梁冉打电话。

梁冉是中医药学院公认的天才,无论多晦涩难懂的古书典籍都能过目不忘,旁人都在为背诵穴道位置、中草药品种及分类而头疼时,梁冉打眼一过,全能对答如流。

电话拨通,三声后梁冉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怎么了,余少爷?”

余鹤将傅云峥的情况大致讲给梁冉,又说了自己的分析,而后小心翼翼地问:“我说的对吗?”

梁冉琢磨了一会儿:“没问题啊,失去知觉多半是外伤引起的神经损伤,这种情况应以综合性治疗为主,可以采取局部物理治疗和其他辅助功能配合神经锻炼。神经恢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儿双腿出现痛觉是神经恢复最显著的外在表现,肯定是好转的呀。”

余鹤卧槽了一声,原本喜忧参半的心情瞬间转晴,匆匆捧了梁冉一句:“卧槽,冉哥牛逼,多谢梁主任,小弟回头请你吃饭,先挂了,拜拜。”

梁冉那边连再见都来不及说,余鹤就挂断了电话,一阵风似的冲回傅云峥身边。

“傅云峥!”余鹤一头扎进傅云峥怀里,吧唧一口亲在傅云峥脸颊上:“双腿出现痛觉是神经恢复的显著表现,是好转!”

余鹤一头扎进来,傅云峥下意识用双手揽住余鹤,余鹤亲他也没躲,右手安抚性的在余鹤后背拍了拍。

傅云峥:“小鹤,医生已经跟我说了。”

医生?

余鹤缓缓回头,看到了客厅里站在不远处的医生、助理、护士、还有来来

() 回回正在搬医疗检查仪器的帮佣。

打眼一过,也就二十多人吧。

余鹤隽秀的美貌微拧,转过头又看傅云峥。

妈的,这一幕好熟悉。

傅云峥瞧出余鹤的窘迫,又拍拍余鹤:“没事。”

余鹤安之若素,又在傅云峥颈边蹭了一下,才翻身下来,若无其事地坐回沙发上。

章杉眼中含着温和的笑意,给余鹤端上了一杯放了柠檬片的冰可乐。

医生给傅云峥做检查时,余鹤开始还神游天外,听医生向傅云峥讲述病情时,发现十句话自己居然能听懂九句,就停下来认真听医生说话。

并不断在手机备忘录上几下关键点。

傅云峥原以为余鹤在玩手机,余光瞥到余鹤居然记满了医学术语,心头一颤,仿佛连疼痛钻心的双腿都好了许多。

这就是多巴胺的神奇力量吧。

众目睽睽之下,傅云峥牵住余鹤的手:“小鹤。”

余鹤抬起头,手机屏幕白亮的光打在下巴上:“嗯?”

一句话在傅云峥口中千回百转,终是忍耐不住,他示意余鹤附耳过来,余鹤就乖乖凑过去。

傅云峥温热的吐息喷在余鹤耳廓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余鹤说悄悄话:“小鹤,我好喜欢你啊。”

余鹤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他看向傅云峥,傅云峥也看着他,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

晚上,傅云峥的腿还是很疼,医生开了止疼药,但傅云峥没有吃。

疼痛分为很多阶段,酸痛、胀痛、刺痛,傅云峥必须亲身感受才能将身体的真实状况反馈给医生。

傅云峥的理性与自律令余鹤心惊。

“你太能吃苦了。”余鹤紧紧搂着痛得发抖的傅云峥:“吃一点点止疼药吧,这么疼你也睡不着,休息不好对恢复也没好影响。”

傅云峥的声音始终如一沉稳:“我是不是影响你睡觉了?”

余鹤说:“没有,我本来也不困。傅云峥,我可开心了,我总结出一个规律,你知道是什么吗?”

双腿虽疼却是好转的现象,傅云峥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对康复抱有期待,但又怕希望落空,不愿意总去想这件事,不如和余鹤说些闲话凑趣,也好转移注意力。

傅云峥回答道:“知道,你特别高兴或者特别生气时会叫我的名字。傅云峥傅云峥傅云峥。”

余鹤笑道:“这也是一个规律,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发现,每当人开始倒霉的时候,就是他要走运的时候,就好比一件事你做的特别不顺,其实不见得是坏事,没准这是往后更顺的预兆。”

傅云峥嗯了一声。:“很有道理,但你下次和人将这个规律时可以直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余鹤气得咬了傅云峥一口,很霸道地说:“塞翁说的是塞翁说的,我说的是我说的,你以后要听我说的,以我说的为准,知道吗?”

傅云峥沉默片刻:“以你

说的为准没问题,但塞翁失马那句,其实不是塞翁说的,是刘安说的。”

余鹤大为不解:“为什么是刘安说的?”

傅云峥回答:“因为塞翁失马一节出自《淮南子·人间训》。”

余鹤:“那不应该是淮南子说的吗?”

傅云峥:“......淮南子就是淮南王刘安。”

余鹤仰起头,思考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明知道我不懂,故意引我说蠢话?”

傅云峥没犹豫,直接认下了:“嗯,我喜欢逗你,你特别可爱。”

余鹤在傅云峥脸上亲了一下:“老狐狸。”

傅云峥也仰起头,嘴唇也落在余鹤颊边:“小笨鹤。”

余鹤紧紧环着傅云峥的脖颈:“傅云峥,我刚才总结的叫做运气守恒定律。你看最近直播间、校园、还有你那大侄子傅聪林都在给我们找麻烦,但是呢,你的腿忽然有了好转。我真是太开心了,只要你能有一点点好转,这些倒霉事就都值得。”

傅云峥想了想:“可是我不想你倒霉,我希望你总能顺顺当当的,你因我而遭受非议,哪怕早有预料,我还是特别、特别不高兴。”

余鹤侧过头,在黑暗中描摹着心上人的轮廓:“傅云峥,你很清楚他们之所以不相信你喜欢我,归根到底还是除了钱色交易他们想不出其他原因,我以后会更努力,总有一天,没有人再会质疑我们的感情。”

傅云峥哑声说:“他们不知道你有多好。”

这话余鹤爱听,他问:“我哪儿好?”

傅云峥如实回答:“哪儿都好。”

*

周日这天,两个保镖拎着捕兽笼回来交差,银色金属兽笼里装着五只猫,一大四小,就是从庄园里跑出去的五只。

笼子里,五只猫警惕的缩在角落,母猫耳朵背在脑后,余鹤伸手喂它猫罐头时差点被抓。

余鹤猛地缩回手:“你怎么这样啊。”

母猫弓起身子,朝余鹤哈了一口气。

余鹤内心大为受伤。

几只猫好像都不认识余鹤了,这种没良心的行为令余鹤大失所望,养猫的热情几近熄灭。

傅云峥问他:“还养吗?”

余鹤很失落地摇摇头:“算了,哪儿抓的哪儿放吧,强扭的瓜不甜。”

听到这儿,傅云峥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强扭的瓜不甜。”

保镖见状安慰:“余少爷,您要是真喜欢养,不如去宠物店买只回来,宠物店的猫几代以上都是早养熟了的。很亲人,没这些野性。”

余鹤心灰意冷:“再说吧。”

保镖拎着补兽笼离开后,余鹤抱着笔记本电脑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傅云峥忍着腿疼看了几份合同。

“小鹤,”傅云峥忽然叫了余鹤一声:“看合同好烦。”

余鹤从电脑后探出头:“字太多了是吧。”

傅云峥放下手里五十多页的合同,捏了捏鼻梁:“腿

疼,心烦,静不下心看。”

余鹤合上电脑,完全不在乎游戏中其他四个队友的死活,取来加热毯铺在傅云峥腿上:“那就先别看,那么大个公司除了你就没人能审合同了?”

傅云峥抿了抿唇:“这些标的额较大,别人看我不放心......傅氏树大招风,哪怕心里知道谁看都一样,还是忍不住多疑。”

坐在傅云峥的位置上,每一步都不得不小心谨慎,想要把他来下来的人太多了。内部的、外部的全都有。

他手中这份财富和权力引人垂涎,谁看着都馋。

一万份合同中可能九千九百九十九份都没问题,但傅云峥必须亲自过目,以此去避免那万分之一的差池。

余鹤拿过五十多页厚的合同翻了翻,无奈地还给傅云峥:“真看不懂。”

傅云峥来了兴致,翻开扉页将相关数据指给余鹤看:“我教你啊。”

余鹤为难地看着那一串密密麻麻的小字,又看了看傅云峥的腿。

在神经痊愈前,腿疼将成为常态,傅云峥务必会在疼痛中处理工作,要是自己能学会看一点合同,多少能减轻些压力。

余鹤直视傅云峥的双眼:“你不放心别人看,难道就放心我?”

“你不会害我。”傅云挣食指在余鹤微皱的眉间轻触了一下:“不想学也没关系,慢慢看总能看完,从来都是我自己看的。”

余鹤:“......”

他认命的把头搭在傅云峥肩膀:“好好好,我学,我想学。你不要总故意说一些可怜兮兮的话让我心疼,好像没有我之前你过的很惨一样。”

傅云峥轻笑一声,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反而称赞道:“长点心眼了,很不错。”

余鹤的手在傅云峥胸口轻轻一按:“傅总坏心眼那么多,我耳漏目染总要学的聪明一点,否则总被你逗弄的团团转。”

傅云峥靠坐回轮椅上:“糟糕,我就喜欢逗弄你,这可怎么办?”

余鹤单手掐着傅云峥的下巴:“看你颇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勉强原谅你喽。”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傅云峥向来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常言道言多必失,在从前,无论什么场合傅云峥都很少主动和人攀谈,可只要和余鹤凑在一起,他好像就总有很多话可以和余鹤说。

“今天还有谁要来家里吗?”余鹤问。

傅云峥说:“没有,没人救得了你,你过来坐好,先把这份合同看完。”

余鹤没骨头似的又想往傅云峥腿上躺,一歪身子才想起来傅云峥今天腿疼,就端端正正靠在沙发靠背上,举起合同一页页的看。

合同上的字实在太多了,余鹤开始是读完一条忘一条,逐渐演变为读完一行忘一行,到后来着着满页字神游天外,静静放空。

傅云峥见余鹤半天没翻一页,拨开挡在余鹤脸前的合同,瞧见了余鹤失神的双眼。

“哎。”

傅云峥向来冷静自持、

从容不迫,一生所有的气都叹在了余鹤身上:“小鹤。”()

余鹤清亮的眼珠轻轻一动,像一个重新启动的小机器人,缓慢地重新聚焦:“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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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峥将余鹤的失神看在眼中,斟酌着用词:“注意力不集中、遇到刺激情绪转变剧烈、偶尔会产生自厌情绪,刚来的时候还严重失眠,你有没有想过去看看心理医生?”

余鹤说:“这不是青春期正常的现象吗?”

傅云峥指尖微微蜷缩,握住余鹤的手:“小鹤,你都二十岁了,如果是叛逆期,那你的青春期会不会太长了一点?”

在遇到傅云峥前,余鹤也觉得自己失眠、情绪差的问题挺严重的,但现在他已经好转很多,几乎不会再失眠,也很少产生那种极其烦躁的情绪,他一向很坚信自己的负面情绪来源于青春期,从没想过这是心理问题,总觉得像他这样想得开的人,肯定不会得什么抑郁症。

傅云峥很有耐心:“心理问题不止抑郁症一种,刚出车祸时侯,我听到汽车刹车声都会心惊、出冷汗,后来和医生谈了两次以后就有很大好转。心理阴影这种东西就是很奇怪,你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只是担心,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余鹤捕捉重点的能力一如既往的优秀:“你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

傅云峥失笑道:“就算是夫妻也不能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啊,你现在要上学,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工作,难道我还能总在你身边看着你?”

在傅云峥身边时,余鹤的状态稳定一些,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负面情绪,烦躁、失落、自厌都是已经习惯了的。

就好像过年或者过生日那天,明明都是开心的事,可余鹤总是会忽然低沉起来,忍不住去悲观厌世。

余鹤知道情绪不稳定会给身边人造成影响,所以每次都会抽烟缓解。

效果还不错。

余鹤说:“没遇见你之前,我也挺好的。”

傅云峥主动揽住余鹤肩,把他搂紧怀里,语气中是隐忍的心疼:

“一只需要酗酒才能入睡的小鹤,也叫过的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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