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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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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早上九点,余鹤搂着被在床上赖床。

小野猫睡在床的另一角。

说来奇怪,余鹤才是小野猫的铲屎官,但比起余鹤,小野猫更黏傅云峥。

傅云峥对此给出的解释是:“因为我从来不逗弄它。”

余鹤表示:“对,你都是逗弄我。”

总之,当傅云峥换好正装准备出门时,余鹤和小野猫都没有起床。

傅云峥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和傅家人一起过年,今年无论如何也得回老宅守岁了,只是最近余鹤状态欠佳,虽然已经好转了许多,但傅云峥仍不放心。

余鹤对自己倒是挺自信的。

当然,他的自信做不得数,毕竟余鹤最近都维持在轻微躁狂的状态下,对什么都很自信。

“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傅云峥捡起沙发上的逗猫棒捅了捅余鹤的腰:“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过年怪可怜的。”

“没事,余清砚说晚点来找我,他也不想在家里过年。”余鹤翻了个身:“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太稳定,要是真有谁惹我,我可能会炸。”

傅云峥说:“现在谁敢惹你?傅聪林见了你都绕着走。”

“我不想见那么多人。”余鹤把脸埋进被子里:“你早点回来。”

傅云峥应声道:“好,十二点一过我就回来。”

*

下午三点,余清砚带着打包来的饭菜来投喂余鹤。

余鹤快饿死了,把余清砚推到餐厅,就差拿着筷子敲碗了。

余清砚外套都没脱,一边拆外卖盒一边说:“别着急,这都凉了,我得给你热一下。”

余鹤探头探脑,伸手去扒拉打包的纸袋:“就没有什么现成能吃的吗?”

“有。”余清砚拿出其中两个透明塑料盒:“凉菜,夫妻肺片和......烧鹅。”

余鹤吃凉菜的功夫,余清砚去厨房热菜,放烤箱地放烤箱、放微波炉地放微波炉。

余清砚挽起袖子,又很快放下,拿出平底锅给余鹤热馅饼。

余鹤瞥了眼余清砚的背影:“把外套脱了吧,别弄上油。”

余清砚背对着余鹤应了一声:“还好吧,刚进屋还有点冷呢。”

“屋里26°你还冷?”余鹤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短袖:“我还怕你热,也给你找了个短袖呢。”

余清砚用锅铲把锅里的馅饼翻了个面:“我才不穿你的衣服。”

余鹤靠在椅背上,仗着颈椎好,脖子往后折过去看余清砚:“你怎么这么挑啊?”

余清砚侧身看了余鹤一眼,入目的除了余鹤棱角分明的下巴,就是余鹤脖颈间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瘀痕。

紫得发黑。

余清砚很心疼,但又没法说什么,毕竟是余鹤的亲生父母,余清砚也没办法说些什么,他和余鹤的性格完全不同,余鹤说起余世泉的坏话就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其实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要是

光看别人吃亏就能长记性,那天底下也没那么多倒霉蛋了。

非得自己在坑里摔过才知道疼。

“什么叫我挑?”余清砚把馅饼盛出来端给余鹤:“你怎么跟个大直男一样,我穿你衣服合适吗?”

余鹤很认真地皱着眉想了想,飞速运转的大脑也给不出合理的答案,他虚心求教:“怎么不合适了?”

余清砚把盘子扔在桌上:“哪儿都不合适。”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你想想要是傅总的衣服给别人穿,你不会觉得很别扭吗?”

余鹤低头咬了口馅饼:“这有什么别扭的,我给你找到T恤就是他的。哦,对了,他没穿过,是献血送的,你想得太多了余清砚。”

余清砚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推了余鹤一把:“你故意的。”

余鹤露出个坏心眼的笑:“你努力教我做人的样子特别好玩。”

余清砚抚了下胸口:“你能不能少气我。”

余鹤伸手去握余清砚手腕:“你贫血最近好点了吗,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余清砚居然往后躲了一下,说:“我最近挺好的。”

要在平时,余鹤自然不会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但他现在处于高机能运转的状态,反应特别快。他一把抓住余清砚袖口的毛衣:“你手怎么了?”

余清砚挣动两下没挣开,他捂住自己的手腕:“余鹤,你放开。”

余鹤从餐椅上站起身,俯视余清砚:“把手给我。”

余清砚当即愣在原地,他感受到了强烈压迫感,这是他从未在余鹤身上感受过的。

怔忪间,余鹤撸起了余清砚的袖子,看到了余清砚手腕上有一串水泡。

余鹤第一时间以为是疹子,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烫伤。

余清砚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袖口很有弹性不会蹭到他手腕的水泡,余鹤继续把袖口往上卷,发现水泡从手腕到手肘处全都有。

不多,但面积很广。

“你这是怎么弄的?”余鹤皱起眉:“那只胳膊有吗?”

余清砚没说话。

余鹤观察着这些水泡的分布:“你是做饭的时候锅炸了吗?怎么溅得这么均匀?”

余清砚笑了笑:“是,煮汤的时候砂锅炸了,我抬起手挡脸,就全溅胳膊上了。”

“哎哟,你小心点啊大哥。”余鹤转身把给余清砚准备的短袖拿过来:“你把衣服换上,我给你把水泡挑了。”

余鹤回楼上去取挑水泡所需的银针,镊子。

下楼时,余清砚已经换好了短袖,白色棉质T恤背后印着双手交握的图案,下面还有八个红色的大字:‘无偿献血,感恩有你’。

余清砚清清瘦瘦,两条细白的胳膊上零星缀着十几个水泡,小的只有黄豆大小,大的约莫蚕豆粒那么大,看着还挺吓人。

也就是冬天不容易感染,否则余鹤肯定得让余清砚去医院处理这些烫伤。

余鹤坐在余清砚对面,握着他

手腕仔细端详:“要想不留疤,还得去医院做烫伤修复,我这手艺很糙的。”

余清砚垂眸盯着桌角,眼神涣散,听到余鹤的话回过神:“又不去选美,留块疤算什么。”

余鹤说“那好吧,余大夫都给你治了,记得伤口别沾水。”

说完,余鹤从医药箱里挑挑拣拣,把酒精、双氧水、碘伏、烫伤膏摆了满桌。

余清砚是真没把这点伤当回事,热水溅上去瞬间有些疼,当时只是有些发红,拿冷水冲了冲就没在管。

大过年的余清砚懒得往医院跑,余鹤又跟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发了十几条微信催他,谁料从奉城到云苏这会儿工夫就起了水泡,在车上挽起袖子查看时也没觉得多严重。

瞧见余鹤把各类药罐摆了一桌子,这阵仗倒是有点心惊。

不就是拿针扎破皮然后把水挤出来么,怎么搞得做手术一样。

余鹤把空托盘放在桌面上,在托盘上面用酒精冲余清砚的胳膊,冰凉的酒精浇在灼痛的水泡上,随着酒精挥发,胀痛感略有缓解。

余鹤攥着余清砚的手腕,右手拿起银针,嘱咐道:“别躲啊,一躲戳穿了可疼。”

“我又不晕针我躲什么?”余清砚看着余鹤手中的针:“为什么你自己拿着针就没事?”

余鹤捏针的手很稳,针头一落,靖蜓点水般刺破水泡表皮,而后用无菌棉吸走水泡里的组织液:“我又不会拿针扎我自己。”

余清砚看着余鹤娴熟地处理伤口,有些疑惑:“有人拿针扎过你吗?”

余鹤的手微微一顿:“我不记得了。”

余清砚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犹豫着问:“是余世泉吗?”

“不是。”余鹤下意识回答,而后抬眼看向余清砚,眼神中满是审视:“为什么这么问?”

余清砚的手指不自觉地微蜷:“我听妈妈说,他之前打过你。”

余鹤面色瞬间一冷,略显慵懒眼神变得很锐利,他挺直脊背,警惕地问:“他打你了?”

余清砚摇摇头:“没有,他都病成那样了,哪里有力气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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