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番外·观影体（21） 谁说你从来没有……（1 / 2）

大荧幕镜头一转, 来到了五条家。

【“少爷，您在看什么？”

“那里，有蜻蜓。”

一身蜻蜓和服的男孩指了指庭院, 他难得对某种东西感兴趣, 佣人连忙弯下腰, 和蔼地问：“少爷是喜欢蜻蜓吗？”

小小的神子想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之后, 他便很干脆地抬脚离开，小小的脸上尽是不符合孩童的淡漠。】

“悟，你小时候可真可爱。”

红色耳钉的夏油老师代替了黑金咒灵，非常自然地坐在五条老师身边, 非常自然地跟对方交谈起来。

夏油教祖：“.......”

他看着大荧幕里稚嫩可爱却表情淡漠的小男孩, 心想我也想说这句话。

原来悟小时候是这个样子。

红色耳钉的男人笑眯眯地问：“不过, 为什么要冷着张脸呢？”

五条老师靠着椅背，平静道：“忘了，或许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

观众席上的其他观众们则是高兴道：“哇——是小时候的五条先生！”

“好乖哦。”

“啊，明明是个人渣, 却偏偏长着这样一张脸，难怪能骗到夏油杰……”

“夏油老师喜欢五条先生, 这其中一定有颜控的成分！”

“我懂了, 这边一定是五条先生在经历的剧情, 他果然是跟小老师分开了！”

连因为“电影”里的自己诅咒了五条悟而闷闷不乐的DK夏油杰也被大荧幕里的小朋友吸引，目光忍不住跟着他转动。

……太可爱了吧？

可爱到犯规了。

【五条悟离开后，留在原地的仆人们窃窃私语道：“那就是少爷？我第一次见到他呢。”

“他有兴致的时候偶尔会出来转转。”

“等等，现在这个时间，少爷不是在上课吗？”

“嘘，少爷昨天把刚来的咒术课老师嘲讽了一顿, 所以老师不来了。今天早上家主去找少爷谈话，也被少爷嘲讽了一顿，给骂出来了。”

“好厉害，这都是第几个被骂走的老师了？”

“四五个吧，最长的也只坚持了一年呢。”

远远听着佣人们的谈话，五条悟边走边轻哼一声。】

“好臭屁哦，悟君。”

夏油老师说着这样的话，还掐了一把五条老师的脸。

五条老师一愣，有点惊讶地转过头。

不是他没见识，而是跟夏油杰生离死别的这些年，他们之间的确没有过这样亲昵的动作。

而且......是他的错觉吗？这个新来的夏油杰，性格其实更像是高中生时期的夏油杰，而且不同于之前那个没嘴的咒灵，这个家伙一看就话很多很开朗的样子。

啊，说起来，这就是之前的大混战里，给他的感觉最活泼的那个吧？耳钉颜色是一样的。

迎着他的目光，夏油老师揶揄道：“干嘛？悟君难道还会害羞嘛？”

悟君……

五条老师无奈地扯起嘴角：“干嘛要这么叫我？”

“哎呀？是觉得不习惯么？”

“是挺不习惯的。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油老师笑眯眯地问：“哎呀哎呀，悟是在好奇我的事情吗？”

“……你，不是电影里出场的那个家伙吧？”

“哈哈哈，没露面不代表没出场哦，毕竟CV的贡献也是很重要的，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感觉。”

于是夏油老师又给了他的脸一个爱的掐掐。

“猜对了。”他思考了一下，愉快道：“啊，机会难得，还是奖励一个啵吧。”

说着，就在五条老师棱角分明的脸上啵了一下：“怎么样？悟君喜欢这个奖励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

条老师终于绷不住地笑起来。

这种被当成小朋友来哄的感觉实在是太新奇了。

夏油教祖：“......”

这次的“教师夏油杰”好像终于对了一点——起码来的是个“人”了，但给他的感觉更不爽了是怎么回事？

絹索：“......”

眼睛，他的眼睛！

如果他有罪，就让五条悟夏油杰得到金手指并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干掉他，而不是让他坐在这里看五条悟夏油杰打情骂俏！

【转眼间，小小的六眼神子就长成了十五岁的少年，少年拉开障子门，看见家中的佣人正在他的屋子里浇花。

“咦？少爷，您不是去东京咒术高专了吗？”

五条悟啧了一声，“很无聊，所以回来了。”

照顾了他很多年的佣人忧心忡忡道：“这......您有跟夜蛾先生打过招呼吗？”

“没有，不过他应该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这样。”

五条悟不耐烦道：“干嘛？”

“没什么，只是您去上学的时候还满心期待的，结果居然就这么回来了......是没遇见有意思的事情吗？”

五条悟哼笑一声：“哪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都差不多，差不多而已。”

他挥挥手，打发走佣人，独自一个人看起了DVD。】

看着五条悟独自待在房间里的身影，学生们敏锐道：

“总觉得五条先生很寂寞呢。”

“幻境里的五条先生，上高专后并没有遇到小老师啊……”

“人渣没有遇上臭味相投的人渣，会失望是理所当然的。”

“咦？那五条先生是不打算在高专上学了吗？”

DK夏油杰也心情复杂道：“没遇上我就直接退学......这也太夸张了吧。”

DK五条悟歪了歪头：“夸张吗？老子倒是觉得合情合理，高专如果没有杰的话，有趣的就只剩下硝子的反转术式了吧？”

但反转术式也不是留在高专就能学会的东西，最后还不是要靠他自己来领悟？

当然，现在的他还没有领悟到反转术式呢。

他的搭档认真思考了一下，诚恳地发问道：“悟，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难道发生过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吗？或者说，我有什么让你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

开学的那几天堪称是他一生中最混乱的几天，但根据他的回忆，并没有什么能特别赢得五条悟好感的事情。

DK五条悟闻言，也郑重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有，你的刘海！”

DK夏油杰：“......”

DK夏油杰幽幽道：“悟，我把刘海剪下来送给你的话，你会跟我的刘海过日子吗？”

DK五条悟一惊，随后掐着嗓子尖叫道：“杰，不可以把自己的本体剪下来！哒咩哟！”

DK夏油杰：“……”

呵，这个大笨蛋。

【时间就这么一年一年过去，少年很快长成了大人，某一天，他领悟了反转术式，又掌握了“茈”，再后来的一天，他成为了五条家家主。

咒术界还是老样子，五条家也还是老样子，偶尔夜深人静时，五条悟会出神地看着庭院里的蜻蜓，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直到手背上爬满了皱纹，传说中的最强咒术师已经垂垂老矣的时候，他躺在椅子上，仍然在固执地等待着谁。】

看着大荧幕里老去的五条悟，夏油老师目光温柔，又带着些许难过。

这就是悟老去的样子。

虽然在录音棚的时候就被五条群主嘲笑“杰也太多愁善感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生出这样复杂的感情。

大概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忘掉这种复杂的感觉，他明知故问道：“悟是在等谁？”

五条老师耸了耸肩，“撒，或许是在等你吧。

”

“哈哈哈哈哈哈——悟可真会哄人，明明还不认识我不是吗？”

五条老师叹了口气，“谁说我不认你？”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五条悟是在等人，但世上除了夏油杰，谁还值得他这样一等再等？说到底，他的人生里除了夏油杰，谁也不是特殊的。

夏油教祖也心情复杂地看着大荧幕里老去的五条悟，有点出神地想——

这就是悟老去的样子。

早早就死去的自己，原本是看不到悟老去的样子的吧？

不，其实按照他们那个世界的走向，被关进狱门疆的五条悟连变老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手不由悄悄握紧。

【年迈的五条悟闭上了眼睛。

画面忽然一切，出现一个半丸子头的男人，随之传来的，还有似曾相识的声音。

——夏油杰这个人，要是从来没在五条悟的青春里出现过就好了。

五条悟猛然睁开了眼睛，枯瘦的手猛然握紧扶手。

啊......原来是这样。】

大荧幕外的观众们恍然大悟，DK五条悟和五条老师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他们的相遇，被人为的抹消了。

这就是幻境的主人给五条悟准备的“绝望”——这还真是有够绝望的。

“真过分。”夏油老师嘴角的弧度变大：“有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了最最最可恶的事情呢，悟。”

五条老师呵呵一笑，“你就不会这么做吗？”

“不会哦。”

“......”

大概是他的回答太过干脆利落，五条老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夏油老师坦然道：“我呢，大概算不上是个幸运的家伙，在进入高专之前，我的身边没有理解我的家人和朋友，成为咒术师之后又开始了漫长的苦夏，思考一些或许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

“遇上悟，就是我这一生中仅有的幸运的事情，如果我的好运是在遇见悟这件事上用光的，那就是值得的，我没有怨言哦。因为我现在能坐在这里跟另一个时空的悟说话，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当初遇见了悟吧。”

超好哄的五条老师：“......”

他觉得这个夏油杰其实也挺顺眼的，性格开朗，身上还留有“正论”的影子，说话也讨人喜欢。

夏油教祖：“......”

可恶，这个确实是他想要的夏油老师没错，但他为什么就是这么不爽呢？

【难以言喻的愤怒冲上大脑，心脏传来强烈的剧痛，身后传来佣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悟大人！”

“悟大人，您怎么样了？”

“不好了，快去叫医生！”】

学生们目瞪口呆。

“不好了，五条先生被活生生气死了！”

“太过分了，夏油老师！”

“天啊，五条先生被夏油老师活生生气死了！”

夜蛾正道：“......”

呵呵，能气死人渣的，果然只有另一个人渣啊！

家入硝子也抽了抽嘴角：“能对付五条的果然只有夏油。”

看看，竟然直接把人给气死了！人渣们决定内销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英明的决定！

DK夏油杰心虚地抽了抽嘴角。

“咳，这一定是这个幻境的bug！因为是bug，所以悟才会想起来被我渣了这件事，不然你怎么可能会等一个根本没有出现过的人？”

DK五条悟呵呵一笑，“还不是你，对我说什么‘从来没有出现在你的青春里就好了’这种话，一定是这句话给我留下了超级深的心理阴影，我才会陷入这种幻境的。”

DK夏油杰：“......”

好有道理，但关我什么事，话明明是“电影”里的

人渣说的！

DK五条悟把额头贴在隔板上，幽幽道：“杰，你觉得这不关你的事对不对？”

DK夏油杰更心虚了。

他微微移开目光，嘴硬道：“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呵呵，在心里想过也是同罪！杰，你以为你是没那么说吗？你只是没机会那么说而已！”

DK夏油杰：“......”

【被活活气死之后，五条悟的意识抽离了身体，他察觉到这是一个由咒力捏造出来的特殊空间，俗称生得领域。

他在生得领域中没有规律地乱窜，让生得领域的主人无法锁定到他的具体位置，在一通乱窜之后，他终于捕捉到了夏油杰的残香。

五条悟顺着夏油杰的气息前行，毫不犹豫地穿进另一个幻象之中，被吸进了漩涡当中。

夏油杰站在五条悟的坟前，往上面放了一束桔梗花。

——不变的爱，亦是无望的爱。

五条家的佣人站在他身后，轻声道：“少爷已经死了三年了，您还是年年都来呢。”

五条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老师笑得乐不可支，五条老师无语地撇了撇嘴，他们的椅子就被狠狠踹了一脚。

“......？”

这一脚，让絹索和夏油教祖都吓了一跳，夏油老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不情愿地站起来，十分不舍的拥抱了五条老师一下，“悟，我失陪一下，马上回来。”

但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却不像是一会儿能回来的人。

五条老师伸长脖子，看着他依依不舍地从不起眼的后门消失了。

【夏油杰当然没有注意到五条悟的到来，他温和地答道：“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佣人一愣，“诶？”

夏油杰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潇洒地抬脚离开，并语焉不详地留下一句：“嘛，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们家少爷，这一点，我会亲自向他赎罪的。”】

“……”

对不起？谢罪？

天内理子不解道：“夏油，你干嘛了？把咒灵五条杀了？”

DK夏油杰：“......”

真的吗？他应该不会那么猛吧？

一旁的DK五条悟却露出思索的表情，他专注地盯着大荧幕，难得的没跟他们多聊。

角落里的五条老师拧起眉毛，也在思索起这句话的意义，忽然，有一个人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嗯？

他转过头，看见一个紫色耳钉的夏油老师从椅子后面冒出头，笑着跟他挥了挥手。

“......”

不是刚才的杰。

如果说刚才的夏油老师活泼又正气，这个就多了点老狐狸的感觉，而且他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就是在刚才的大混战里表现得最张扬的家伙吧。

夏油教祖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又换了一个？这个买1送N的服务，实在是太多余了！

絹索：“......”

没完没了了是吧？

新的夏油老师坐下之后，五条老师明显可以感受到这个家伙露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此时还沉浸在之前那个夏油老师营造出来的温馨氛围里，正要说点什么，就感觉到新的夏油老师靠近了他，手大大方方放在他的大腿上，压低声音：“听说你萎了？”

并捏了捏他的大腿肌肉。

五条老师：“......”

哦豁，来了个不好惹的。

【走出五条家的大门，夏油杰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悟。”

他平淡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