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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青牛镇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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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给母亲请安,杜家舅舅在,拿话挤兑阿扉,我没忍住动手打了杜家舅舅。”岑越大声说:“爹,我的错,您罚我吧。阿扉身上被拧红了,已经受了教训了。”

齐少扉平时害怕父亲,从不主动往父亲跟前钻,如今是吓得,胳膊伸开跟老母鸡似得将越越护在背后,大声带着哭腔说:“是阿扉拿头撞的,不关越越的事,不要罚越越,阿扉再也不拿头撞杜舅舅了。”

“不成,他欺负笑话你,下次还得打。”岑越开口说。

齐少扉哭的眼泪汪汪,抽抽搭搭。岑越也哭。

齐老爷脸都黑了,扭头看杜氏,“你弟弟今个来了?还拧了少扉?”

“是、是来了——可冤枉啊老爷,小六哪敢动手拧少扉——”

“那是你拧的?”齐老爷问话。

杜氏准备了一肚子的大度、委屈,这会对着齐老爷黑着的脸,是说不下去了,只能干巴巴解释:“我是去拉架,手下可能没留神,不知道伤到了少扉。还有小六就是同少扉玩笑,真是玩笑,没说什么,晌午还给两人收拾了席面,哄了两人……”

“母亲说替杜家舅舅向阿扉赔不是,我们就吃了。”

齐老爷脸沉着,先让两人起来,“回自己院子去。”

岑越忙应是,拉着齐少扉就出堂屋,只是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背后堂屋传来齐老爷的骂声,“混账东西,齐少扉他姓齐,是我儿子,杜六吃喝齐家的,在齐家地盘上还骂姓齐的?”

“你让他明个就从药铺滚蛋,齐家的生意,敢沾半点,我就打断他的腿……”

出了院子就听不到声了。岑越知道阿扉吓着了,忙抚着阿扉背顺气,小声哄说:“不哭了,咱们出来了,回家。”

“越越、越越,不怕。”齐少扉抽着气。

岑越扑着一把抱紧了阿扉,明明自己吓的要死,这个时候了还惦记他,岑越吸了吸鼻子,趴在阿扉耳朵根,说:“我不害怕,我刚才都是装的。”

“啊?”

岑越听阿扉不哭了,松开怀抱,拉着阿扉边走边说:“我要是不跪下说要父亲罚我,今个就真的要挨罚了。”

齐少扉听不懂,什么罚不罚的。

“反正我没害怕。”

“刚越越哭了。”

“我那时假哭,没掉眼泪,就嚎的声大。”

齐少扉一下子就高兴了,越越没哭不害怕就好。岑越拉着齐少扉的手,看着齐少扉的情绪变化,这一刻岑越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就是胸口涨涨的,眼睛真的想尿尿了……

“回家回家。”

岑越故作轻松说,还揉了一把阿扉脑袋。齐少扉露出个傻傻的笑,高高兴兴的。

小院三人是守在门口候着,刘妈妈一看三少爷郎君回来了,忙迎上前,再看三少爷眼眶红肿一看就是哭过,当即是心里一紧,语气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埋怨。

“是不是老爷说什么了?骂了什么?我就说了,离正院大奶奶远一些,三少爷咱们不跟那边混,离得远远的,过咱们日子就成了。”

“郎君你也是,人年轻,才来,跟大奶奶碰什么,尤其是杜六,大奶奶就这么一个弟弟,今个得罪了,回头小院日子难了。”

齐少扉很认真说:“不要说越越。”

刘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没说郎君,哪里敢说郎君,我们做下人的,好好不说了,吃饭,梅香赶紧把饭热一热。”

“我就不吃了,晌午吃的不饿。”岑越说,他下午还吃了半盘子点心,无限续杯茶。

齐少扉:“那阿扉也不饿。”

岑越摸阿扉肚子,笑着哄说:“真的假的?我摸摸看鼓不鼓。”

“越越痒。”齐少扉直笑,腰都弯了。

刘妈妈叹气,在旁劝说:“还是吃一些吧,吃过了饭三少爷还要用药。”

本来高高兴兴的齐少扉一下成了小苦瓜脸。

“今天就算了,阿扉受了惊吓,让他高兴一天先不喝了。”岑越和刘妈妈商量。

刘妈妈不答应,还是之前那一套老话,絮絮叨叨的。小院门响了,打断了刘妈妈的劝说,开门一看是前院的人。

“老爷说,今日三少爷郎君受了委屈,以后每月月银多加一两,这是一匹缎子送来给郎君三少爷做衣裳,还有药油、安神的参茶,三少爷郎君喝了夜里能睡个安稳觉,没旁的事了……”

等人走了,小院里刘妈妈都懵着。

“老爷没生气?”

齐少扉此时不害怕了,点了点头,说生气了。

老爷生气了还给送了东西,还给小院加月银?把刘妈妈搞糊涂了。梅香在旁猜,“是不是生别人的气了?”

“生杜六的气,还骂了杜六。”齐少扉第一次不乖,叫了杜舅舅大名,说起来都大声,气呼呼的。

岑越给大崽顺胸口说不气,一边哄阿扉进屋。齐少扉本来气呼呼,立刻乖了进屋。岑越三言两语给刘妈妈梅香说了始末。

“……这次之后,以后杜六不敢欺负阿扉了。”

刘妈妈听了点头觉得好,可心里还是怕,主要怕连累三少爷,张口说:“郎君,不是我怪您,过日子鸡毛蒜皮多了去,总不能件件小事都要老爷主持公道,以后怕大奶奶来寻三少爷和您的麻烦。”

“你也是替阿扉着想我知道。”岑越解释,“小院以前伏低做小,明面上的和气,齐少修不照样给阿扉下绊子生事么,这都是让不过来的。”

“大奶奶疼亲儿子,要不是起了挣的心思,寻我一个克夫命嫁给阿扉干嘛。”岑越说到这儿,问:“我是不是没说过,没嫁人前,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命?”

刘妈妈:……

梅香:……

“那就是没说过。你们现在知道了,大院害阿扉心思一直有,所以我说阿扉的药停一停,喝了六年没作用,谁知道半道药材有没有动手脚,没准以前老太爷寻的方子喝着能好,现如今喝了不起作用,一直坏着。”

岑越说完就回堂屋了,留着刘妈妈和梅香在原地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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