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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乃绝其阳】【2w营养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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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狠狠夸了钟绍京的字好一会,见其他人还在传那两首回应“南金复生中土”的诗,便继续就着《囝》展开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常规提问活动。

顾况这首《囝》写的确实很直白,只可惜开头就让三娘读不太懂。

讲的是“囝生闽方,闽吏得之,乃绝其阳”。

前两句都好理解,闽就是福建一带,囝就是男孩子。所以是福建一带有个男孩子落到当地官吏手里了!

三娘不明白的是“乃绝其阳”。

三娘不懂就问:“‘乃绝其阳’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贺知章本来边喝着酒边欣赏钟绍京逗小孩这一难得的奇景,听到三娘这句提问后一口酒呛在喉间,弄得他连连咳嗽了好几下。

三娘见状哪还顾得上追问啥叫“绝其阳”,赶忙跑过去帮贺知章拍背顺气。

等她忙活完再转头一,食案上那篇《囝》已经不见了。

三娘有点迷茫。

钟绍京笑呵呵地道:“我让人把它拿给你祖父了,你回到家再问你祖父那首诗具体讲了什么。公孙大娘马上要出来了,你不想吗?”

三娘一听,马上乖乖坐定等着剑舞。

——她已经彻底忘记自己本来不是坐在这儿的。

郭家祖父独守空桌,远远着自家乖巧可的小孙女先和别人说说笑笑再和别人嘀嘀咕咕,心里酸得直冒泡泡。

别问,问就是后悔,悔不该把宝贝孙女带出来玩。

他早该想到的啊,别家绝对没有他家孙女这么可的小娃娃!

这钟可大平时整天板着一张脸,好似所有人都欠他百两,结果哄走别人家孙女居然不还!

这是准备霸占他孙女到这次重阳宴结束吗?!

郭家祖父正在心里谴责着钟绍京的可耻行为,就有个侍者捧着张诗稿过来给他,说是越国公写给三娘的,让他先帮三娘收着。

郭家祖父不明所以,打开诗稿一,马上到了当头一句“乃绝其阳”。

郭家祖父:?????

不是,您老人家给三娘写这种东西做什么?

等清楚写诗的人是谁,郭家祖父不由目光复杂地向那个泰然自若坐在那儿饮酒的少年郎。

这首《囝》写的是福建一带官吏贩卖阉奴的陋习,他们弄到当地小孩后会把他们剃发阉割、戴上项圈,当做货物拿去卖个好价钱。

以至于诗中的“郎罢”(闽人对父亲的称呼)摧心痛哭:“我真不该生下你,生了你也不该养大你!”

与其让孩子活得猪狗不如,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生!

要说诗才,还真不出有多少诗才,但是读了这首诗不免会对闽地官吏这种恶行生出几分同情和愤怒来。

只是如果思考一下这些阉奴的最终去向是哪里,就知道这事儿该找谁算账了。

敢用阉人的无非是朝中那些皇亲贵胄、达官贵人,闽地那些面孔丑恶、残忍冷酷的官吏不过是想借此赚钱或者讨好自己靠山罢了。

简单来说就是,顾况这家伙初生牛犊不怕虎,一露头竟直接把整个宦官体系和朝中那些喜用阉奴的达官贵人给扫射了一圈。

这事儿残忍是残忍了点,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闲着没事把它写出来干嘛!

顾况啊顾况,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在长安混了?

本来你有这才华只需要写几篇锦绣文章就能出头,非要跑去讽喻时事做什么?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不,今儿又当众来了一首“我是你爹”这种扫射一片的骂人巨作,弄得周围人都自发地离他远远的,明显不想再和他说话——要么担心被他嘲讽(或者已经被嘲讽了),要么担心被他拖累。

这是郭家祖父不太能理解的轻狂行为。

贺知章显然也不希望好好的重阳宴闹得太僵,早便吩咐人去把公孙大娘请出来表演。

没等顾况那首“吴儿尽是汉儿爷”传完,乐师们就已经奏起舞乐来。

所有人都循着乐声把目光投向健步入场的雄装女子。

三娘也挺直自己的小背脊,睁大眼睛向来人。

说是《剑器》,实则并没有剑,她是空着手入内的。

三娘上上下下了一圈都没找着剑,很想转头问钟绍京怎么回事,又怕打扰到钟绍京舞,只得先按捺住满腹疑惑观起这场极其难得的表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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