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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师尊撞破小白和魔君私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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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望着变态离去的背影,愁容满面。

但为了不被师尊误会,他在转过身时,脸上立马就换上了另外一副神情。

“呸!”

牧白满脸愤怒:“无耻之徒!”

他边骂,边往回走,骂得相当声情并茂。

“不知廉耻!”

“宵小鼠辈!”

“幸好燕什么什么东西,跑得够快,要不然我一刀劈死他!”

他甚至为了避嫌,连小魔君的名字都不肯全须全尾地喊出来。

似乎他根本就记不住小魔君的名讳,从前也从未接触过,往后也没想和小魔君有什么瓜葛。

牧白一边骂得飞起,一边不动声色地抬眸偷觑奚华的脸色,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奚华本来肤色就跟溺亡的人一样惨白干净,除了唇色异常艳红之外,脸上是没什么血色的。

此刻又平添了几分诡异的凄怨,又偏偏从头到脚一身白,看起来真像个寡妇,还是那种被家里人卖进了豪门大院,给病秧子冲喜,结果花轿才一抬进门,病秧子就一命呜呼的那种寡。

但奚华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偏头,语气挺温和地询问:"你们可有受伤?"

“没有,没有,幸好有师叔在,那姓燕的小子,不敢放肆!”江玉书嘿嘿笑道,浑然看不懂奚华的脸色,还以为师叔这是在关心他们。

江玉言暗暗为弟弟捏了把冷汗,忙拱手告罪:"师叔,此事是弟子们行事鲁莽,险些铸成大错,抹黑师门颜面,弟子有错!请师叔责罚!"

说着,就直接跪倒。

把他弟看得一愣的,还下意识想伸手搀扶,江玉书暗暗对他使了个眼色,才立马会意,也跟着跪下。

江玉书态度相当诚恳:"师叔,是我错了,没有保护好牧师弟,险些让他受了那姓燕的欺辱!"

牧白:“……”

我特么……大家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跪呀跪的,这寒冬腊月的,又没有棉裤可以穿,跪地上多冷啊。

而且,两个师兄都跪下认错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还跟个木棍似的杵着,似乎也说不过去。

牧白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提着衣袍也

准备跪下,奚华却在他跪下之前,开口道:“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们。”

眼尾的余光,扫了牧白一眼,奚华心里冷笑,喜欢跪是吧,今晚有的跪呢,不着急,顿了顿,又道,“燕郎亭一向嚣张跋扈,性情明睛不定,若是他存了心想引起事端,多得是由头。下次再遇见,不必理会。”

江玉书忙抬头道:“可是他一上来,就说些子虚乌有的话,意图挑拨牧师弟和师叔的关系!他……他他当真是厚颜无耻,居然还用一张白纸,骗我们说是牧白给他写的信!”

牧白心里直流泪:“……”别说了啊,别说了。

就静静悄悄地让这件事翻篇不行吗?

他知道江玉书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没看见奚华的眼神都变了吗?感觉下一刻,就要活活将人撕碎了。

而可怜的牧白肯定首当其冲。

“他还说牧白想嫁给他当魔妃,简直笑话,牧白又没有断袖之癖!”江玉书更加愤懑,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才被小魔君“欺辱”的人,是他,而不是牧白。

牧白左右环顾,想找个锄头,一下把江玉书刨死算了。

他已经能够预想到,自己今晚要度过怎么样一个悲苦凄惨的夜晚了。

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看见明早的太阳。

"玉书。"江玉言察觉到气氛不对,从底下抓住他弟弟的手腕,冲着他摇了摇头。

江玉书果然立马乖了,把嘴一闭,一个字都不说了。

“此事就此了结,休得多提。”既然奚华已经发话了,大家自然也不敢继续多言。

顿了顿,奚华环顾一圈,又道:“你们大师兄何在?”

江玉言恭声道:"大师兄似乎身体有些不适,晚饭未用几口,便出了客栈,想来是去买药了。"

牧白听罢,暗暗惊叹,直呼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性。

晚上他也看见大师兄吃得挺少的,只当大师兄吃不惯当地的口味,也未多想。

而且,大师兄临出门时,说的是“客栈里闷,他出去透透气”,根本没说买药什么的。该说不说,江玉言挺能睁着眼睛胡扯,但又胡扯得挺符合逻辑的。

并且,江玉言也没有把话说死了,只说“似乎”,“想来”

,多是猜测。

那么就算他真的说错了,奚华也不能因为这个而怪罪他。

反而,奚华在得知林素秋身体不舒服时,也不好责罚林素秋擅离职守。

这么说的好处也特别明显了,如果奚华当真想罚大徒弟擅离职守,那么,江玉言此举还捞了大师兄一把。

如果奚华本身就没真的想罚大徒弟,那么,江玉言不仅捞了大师兄,还顺便给奚华铺了个台阶。就算,退一步来说,奚华听见这个回答后,依旧责罚了林素秋,那么,林素秋也会对江玉言的变相求情,而心存感激。

牧白理清楚这些后,颇为惊奇,心道,江家兄弟还真是一对很神奇的存在,一个有头脑,一个很高兴。

虽然出身寒门————据他们自己所说————但能拜到玉霄宗,还成为宗主座下的亲传弟子。

除了不俗的根骨,以及绝佳的修炼天赋之外,确实还跟江玉言的隐忍和察言观色有关。

这不比那些存靠关系走后门,一问三不知,脾气大,还难搞,只想混个体制内的修二代,好教多了?

牧白突然就明白,为何原主曾经那么讨人嫌了。

看来往后,他得跟江玉言身后,多学习一下语言的艺术性。这样往后在师尊面前,就不会因为说错话,而被师尊狠狠打嘴巴了。

“竟有此事。”奚华微微蹙了蹙眉,“既然素秋身体不适,那便罢了。夜色已深,吃完就全部回房休息。负责守夜的弟子名单排出来了么?”

江玉言道:“大师兄临出门前,已经排好名单了。”顿了顿,他心领神会地道,“两人守夜,一个时辰换一轮。十五岁以下的师弟和三个女修不守,牧师弟一路舟车劳顿,身子不适,所以,也未安排他守夜。"

牧白:"……"为啥要特意强调他啊,好像他很特殊一样。

“小白现在还不舒服么?”奚华上下略打量了他几眼,语气淡淡地道,“方才为师见你对燕郎亭动手,精神倒是挺足。”

牧白:“……”

“不必因为小白是我的徒弟,就对他特别照顾。安排他今晚子时守夜。”稍微顿了一下,奚华唇角微微一勾,“锻炼一下他的胆量,让他一个人守便是了。”

江玉言道:“是,师叔。”

江玉书

满脸郁闷,无声地说:"可是,不是师叔您老人家让我们特别照顾一下牧白的?"

牧白心如刀绞。

不过,事情也不是全然糟糕透顶,最起码,他不必自己想理由,深更半夜溜出房门了。这样也不会引起同|房的大师兄怀疑。

看来,今晚子时,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奚华吩咐完之后,便转身上楼了。

经过小魔君这么一闹,大家都没了继续吃喝的心情,索性收拾收拾,就都各自回房了。

牧白故意在后面磨蹭,等人都走光了,才把地上那张白纸捡了起来。通过读心术得知,原主确确实实给燕郎亭写了封信。

燕郎亭其实也没什么理由,拿一张空白的纸来蒙骗大家,实属没有必要。但众目睽睽之下,奚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把纸上的黑字,全部抹掉了。

牧白拿着这张纸,反复翻看了几遍,一点点墨迹都看不到。只是这纸一看就知道被人反复拿在手里看过很多遍了。

纸的边缘都有些发卷,还泛起一丝丝黄,应该是读信的时候,手指上冒汗了的缘故。

回到房间没多久,大师兄就从外面回来了。

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见牧白坐在桌前枯坐着,面前一盏油灯,发黄的暖光照在他的脸上,竟说不出的柔和。

眼尾还有些发红,隐隐嗡着泪光。想来是等了很久,一直强忍着困意。

林素秋突然心生愧疚,将从外面带回来的点心,分了一半出来,放在了牧白面前,柔声说:“抱歉,大师兄回来晚了,你困了怎么不先上|床睡觉?"

牧白不困,他的眼睛发红是因为在油灯底下,看那张信纸看的,看了很久,又是用火熏烤,又是拿水浇,愣是没有半个字显现出来。

他是真的很好奇,这信上的内容,关乎着他今晚会不会被|干|废,也关乎着,他要怎么抵赖。

“大师兄,这个是什么啊?”牧白早在大师兄进门时,就把信纸堡好,塞进了靴子里,故作很困,但又在忍的可怜样子,揉了揉眼眶,“我闻到了甜甜的味道。”

“是芙蓉糕,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位老奶奶大半夜还在摆摊,觉得她可怜,便把糕点全部买下来了。这些都给你,要是饿了就吃吧,不饿就留到明天吃。"

/>牧白晚上吃了个半饱,燕郎亭就打上门来了,后面被奚华吓得也没了胃口。这会儿听说有点心吃,立马把他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了。

“谢谢师兄,你对我真好!”

比奚华对他好多了,师兄给他糕点吃,奚华只会给他那个吃,因为此前没有那方面的经验,牧白在马车里吃得简直想死……

只要一想到今晚还要吃,牧白就开始默默在心里流泪,觉得糕点都不香了。

他打开纸包,抓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还别说,这修真界的食物脱离了科技与狠活,纯天然,无公害,还是纯手工制作的。

真就香甜不腻,入口即化。

林素秋笑道:“同门师兄弟,何必言谢,再说了,这不过只是一包糕点。师兄去帮你铺床,你吃完后记得洗漱了再睡觉。”

怎么大师兄年纪不大,说话的口气跟牧白的妈一样,牧白点头,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他吃了一块,又去抓第二块,第三块……没一会儿就吃了半包,吃多了怕一会儿和奚华做|吐了,也就不敢吃了。

牧白刚要把没吃完的糕点包起来,忽然就瞥见从纸包里,滚出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粒芝麻。

虽然刚刚没吃到芝麻,但估计是从别的点心上沾的,也就没怎么在意。

刚要起身伸懒腰,却惊见那芝麻居然还跟活过来一般,开始繁殖了。牧白大惊失色,刚要出声喊大师兄。

就见分裂出的芝麻在桌面上排出了字:别喊。

牧白:“?”

而后,又排出了一句:是我,燕燕。

牧白:"……"燕燕,难不成是燕郎亭?

他大惊失色,一粒小小的芝麻,居然还能拿来这么玩的?

难道说,大师兄口中大晚上还在街头卖点心的老奶奶,就是燕郎亭假扮的?但燕郎亭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很快,芝麻就告诉他了。

——阿白,对不起嘛,别生气了。

虽然燕郎亭此刻不在,但牧白仿佛听见了他娇娇柔柔的夹子音。忍不住一阵恶寒。

————阿白,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不肯跟我走,但我会想办法接近你的。

千万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啊啊啊。

——晚上跟我偷偷见个面吧?

牧白隔空狠狠摇头,直接拒绝。

——今晚子时,东南方向有一座拱桥,我在那里等你,不见不散,最爱你的燕哥哥。

这最后一句话几乎排了整整一张桌面,芝麻密密麻麻,看得牧白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就在此时,大师兄的声音再度响起:"牧师弟,床铺好了,你可以进来睡了。"

牧白赶紧要把芝麻收拾干净,哪知再低头一瞥,原本密密麻麻的芝麻粒,已经凭空消失了。

该说不说,燕郎亭有句话说得挺对,魔界的术法确实高明。牧白就是做梦都想不到,一粒芝麻还能这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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