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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6 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十八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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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平舟结束应酬回家,他去二楼,推门走进房间。

床上的少年抱着被子把自己挂在床边,里面空出大半位置,他睡得很香,一条腿压着被子,裸露在外的肌肤如雪,尽是青春的,娇艳的,不堪一握的气息。

虞平舟弯腰,佩戴腕表的手将几缕贴着少年脸颊的发丝撩开,表盘蹭到了他的皮肤。

少年被冰得睁开了点眼睛,吐字黏黏糊糊:“……哥哥?”

虞平舟背对阳台月光:“嗯。”

“你怎么在我房间?”陈子轻醒了不少,他闻着虞平舟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吗?”

虞平舟只回答后一个问题:“嗯。”

陈子轻丢开怀里的被子,揉着眼睛坐起来:“喝醉啦?”

虞平舟神情模糊:“嗯。”

陈子轻狐疑,真醉了?醉了不去自己房间躺着,到我这来干什么?难道是易感期雏鸟情节并发症,一旦大脑出现意识不够清醒的时候,就会主动牵着身体去找熟悉的味道?

男人像一堵墙立在床边,压迫感令人难以忽视。

陈子轻仰头望了望虞平舟,入眼昏暗不明,他呼叫房里的机器人管家:“请把我头顶的灯打开,谢谢。”

屋顶一圈小灯亮了起来。

陈子轻看清了虞平舟的样子,一身笔挺稳重的深色系商务装,领带夹被他取下来,捏在指间,他额发不乱,眉眼蕴着他这个年纪应有尽有的尊贵,目光不怎么清明。

是真的醉了。

“哥哥,你去坐着,我给你倒水。”陈子轻下床穿上拖鞋,见Alpha没反应,他熟练地牵着人去沙发那边,“坐这儿。”

Alpha坐了上去。

陈子轻去倒水,如今这时代,智能系统非常全面切成熟,虞家用得不多,卫生方面还用人工,大概是怀旧。

储水器按照屋主的要求调节水温,陈子轻看水杯子的水渐渐上升,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放心地回头,Alpha坐在沙发上,姿势没变过。

陈子轻咂嘴,虞平舟喝醉了跟易感期一样,也是个宝宝。

一米九以上,又粉又大条的,大美人宝宝。

陈子轻听见床头手机在响,他去拿起来接听,那头是楚未年浑哑的声调:“析木同学,你那玉佛是批发的?”

“不是啊。”陈子轻莫名其妙,“干嘛这么问。”

二更半夜,楚未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他明明疲惫得很,到家却不快点洗漱睡觉,反而坐在浴室打这通电话,还为了衬托气氛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当初你那么缠着我把玉佛戴上,说是你的一片心意,我还以为就给我一个人买了,敢情是你身边人人都有。”

陈子轻:“……”

怎么回事,那几人瞒着他开小会了?

陈子轻装傻充愣:“未年哥哥,我不懂你说的什么,你是不是喝多了啊,喝多了就赶紧睡吧,我不把你的酒话

当真。()”

不懂?▔()_[(()”楚未年报菜名一般,“我,你文君哥哥,扶水哥哥,你哥,还有你衍明哥哥。”

陈子轻哑口无言。

楚未年哧笑:“没话说了?”

陈子轻心不虚理很壮:“你怎么知道每个人都有,谁说的?”

“你还敢质问我。”楚未年额角突跳,“送个玉佛都端水,怎么这么能。你脑容量小智商不高,总共就那么点聪明的地方,全让你用在跟几个哥哥玩的事了。”

陈子轻心想,楚未年肯定喝多了,这电话打出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他明天回想起来这个情形,怕是要呕死。

“未年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陈子轻幽幽地说,“我只是想你们每个人都好好的,有错吗?”

楚未年面部抽搐,反而是他不对。他把喝空了的酒杯放桌上:“你送玉佛是什么个顺序?”

陈子轻不懂楚未年干嘛问这个。他想到某种可能,心跳瞬间就快起来,这是在意吗?楚未年在意他了?

可楚未年现在不够清醒,他不会认帐的。

恐怕自己也没意识到。

陈子轻思虑,在抢楚未年这一项上,只要他把我当作重要的,可以交心的朋友就行,不需要其他情感加持,可别画蛇添足。

“要是我说了顺序,”陈子轻跟楚未年谈条件,“那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他们都有玉佛的好不好?”

楚未年勾唇,这小朋友有时候说话的感觉像沈文君。

“好啊。”楚未年懒洋洋道。

陈子轻说出顺序:“衍明哥哥,你,扶水哥哥,文君哥哥,我哥。”

楚未年哈哈:“原来你哥排在最后。”

陈子轻无意识地瞄了眼沙发上的Alpha,他的站位离得不近,对方应该听不见。但他见Alpha低着头,双手放在腿上,待机中的机器人似的,不知怎么就有点心虚,他嘴上无所谓地笑着说:“顺序有什么的嘛。”

楚未年慢悠悠:“那我跟你哥说。”

陈子轻的神经末梢一抖:“你说啊,你说去吧,反正你一点也关心我,不在乎我的感受,也不管我跟我哥的感情会不会变差,我在虞家的处境是个什么样。这事要是你知己做的,你只会理解,在我这就找我算账,你都有知己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几个哥哥……”

少年的字里行间浸透了怨恨:“况且玉佛是我真金白银买的,哄着你收下让你戴的,我到底有什么错,我唯一做的地方大概就是给你也买了一块……”

楚未年的额角跳得厉害了些,这电话不该打。他打断最爱虚情假意捉弄人的小未婚妻:“你还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清楚玉佛人人有份的?”

陈子轻秒收情绪:“想。”

楚未年说:“是你文君哥哥提了一嘴,我顺便问了下你哥,他没说话,但我有数,他也有。”

陈子轻听楚未年讲述今晚在洗手间的一幕,他想象不出虞平舟发现弟弟送给自己的玉佛,前

() 未婚妻跟好友也有的画面。

等等,沈文君该不会是故意那么说,想让他们不戴吧?

玉佛能对另一个沈文君起作用吗?

陈子轻发了会呆,储水器自动关机,杯子里的水涨到一个水位就停止了,他对楚未年说:“先这样吧,玉佛你不要摘下来,睡觉都别摘,一直戴着。我困死了,挂了啊,未年哥哥早点睡,晚安。”

没等楚未年有回应就挂掉,他把手机塞进睡衣兜里,端着水杯送给虞平舟:“哥哥,你喝水。”

虞平舟接过水杯。

陈子轻站着,虞平舟坐着,俯视的是陈子轻,他这个角度能清晰地发现Alpha睫毛的剪影,一时有点走神。

既然虞楚两家联姻取消的事还没公开,虞家父子也没和他说,那他就暂时装不知道。

陈子轻朝远处的衣帽间方向喊一声:“请打开我的衣帽间,帮我找出我哥能穿得下的衣服,谢谢。”

智能系统回答:“没发现符合要求的衣物。”

陈子轻无理取闹:“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变出来。”

智能系统没动静了。

陈子轻把虞平舟手中的杯子拿走:“哥哥,我现在带你去洗澡,给你把睡衣换上。”

虞平舟沾着水光的唇微动,吐出二个字:“不合适。”

Alpha的嗓音甘醇如酒,听得人陶醉。

“怎么不合适,我觉得很合适。”陈子轻挠挠鼻尖,“你醉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想快点脱下系得很紧的领带,解开扣到顶的衬衫扣子,你想换一身舒服宽松的衣服。”

劣质的催眠术毫无效果。

陈子轻孩子气地扯了下Alpha的领带:“行行行,不洗。”

他趿拉着拖鞋在沙发前来回走动:“我叫人进来,扶你上楼?”

虞平舟没反应。

陈子轻恍然地拉长音调:“哦,我知道了,你要形象,不想被佣人看见你是个醉鬼样子。”

虞平舟松开领带,解衬衫扣子,脖颈的玉佛绳子若隐若现。

陈子轻一看到玉佛就再次被心虚的念头占据心神,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软:“那宝宝你在我床上躺一会,稍微好点了就自己上楼洗漱?”

Alpha解扣子的动作隐隐一顿。

陈子轻见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就有点烦,控制不住地想要歇斯底里发神经。

不过陈子轻忍下来了,他捏Alpha胳膊上隆起的肌肉,捏着捏着心情就好起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乖了是吗?”

虞平舟将领带取下来,和领带夹一起放在一边,他靠着椅背,浑身上下瞬间就弥漫起了一层慵懒放松的荷尔蒙。

陈子轻望天花板,男色害人啊。

不多时,陈子轻把虞平舟带去卫生间,拆开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一一在台子上:“给你用的。”

镜子里,Alpha很高大,少年被他衬得瘦小,他轻松就能捞起来,拖在身

前。()

陈子轻瞄了眼他领口里的玉佛:我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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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以后,陈子轻把耳朵竖起来,脸贴在门上,凝神偷听。有水声传入他耳中,他放心地打了个哈欠,虞平舟能自己洗漱,说明问题不大。

……

虞平舟洗漱好了走出卫生间,床上的被子里鼓了个包,说等他的弟弟已经睡着了。

Alpha意识里的某种特质徒然窜出来,企图主导他的神智,他将玉佛拿下来,准确来说是,扯。

玉佛被他用力捏在指间,像是要捏碎。

一丝隐隐名为不悦的,呛人又滚烫的信息素溢出,转瞬即逝,近似错觉。

那股悄然出现又悄然消失的劲过去,虞平舟略感疲劳,他将玉佛戴回去,坐在床尾。

原本打算是坐一会就走。

哪知自己竟然躺下来了,还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上午,过了上班的时间。

史无前例。

虞平舟的腰背微弓,两指掐着鼻梁,身影看着有几分晃荡的痕迹。

突有敲门声传来,伴随叫声:“木木。”

虞平舟下意识起身去卫生间。

门从里面打开,带着清凉水汽的陈子轻跟他四目相视,一个眼神坦荡,一个眼神似乎是一成不变的内敛。

陈子轻来不及说什么就把他拉进去,自己出来。

虞平舟听见少年欲盖弥彰地大声喊问:“爸爸,你怎么这么早来敲门,是来叫我下楼吃早饭的吗?我不吃——”

他擦掉身前的一滴水珠,走到墙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两手撑住额头。

房门外,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应对虞华章。

显不出一丝老态的中年Alpha说:“你哥昨晚回来了,不知道怎么没出门上班。”

陈子轻说:“可能是在哪个房间睡下了吧,等会儿他就该醒了,去公司了。”

虞华章长叹:“你哥年后的应酬有些多,比较辛苦。

陈子轻耸肩:“他那个地位哪有不辛苦的。”

“确实。”虞华章把少年没梳理的刘海理顺,“木木,你回来半年多,你奶奶没找你唠叨,不是看我面子,是忌惮你哥。”

陈子轻垂头把塞在裤腰里的一块衣摆拉出来,原主母亲的婚姻是被她婆婆拆散的。老人家能待见他才怪。

到目前为止,他没怎么跟虞家那些直系旁系打交道。那次订婚宴,虞家也只是走流程,没凑上来。

都是聪明人。

“我哥好厉害哦。”陈子轻骄傲地说,“他不发脾气,不打打杀杀,不用信息素的优势压制,都能把人管得服服帖帖的。”

虞华章和蔼地笑:“你哥天生就不玩强权那套。”他揉眉心,“我去看看你哥在哪睡的。”

一只手从后面揪住他衣服,他回头,少年不满地说:“啊呀,爸爸,别管我哥了,他二十多岁的人,又不是小孩子,你陪我去逛街,我下午就要回学校,一个月

() 后才能回来,你不想多陪陪我啊?”()

虞华章说:不是连早饭都不想吃吗,还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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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早饭是没胃口,出门又不用肠胃。”陈子轻推着虞华章出去,“爸爸,你怎么都不老的,我小时候你长这样,我长大了,你还长这样。”

虞华章的注意力似乎被转移,他笑着给小儿子解释,一是Alpha的体质,二是虞家的基因。

去街上的途中,陈子轻收到了那位哥哥的信息。

【虞平舟:析木,抱歉,哥哥昨晚喝多了,进错了房间。】

陈子轻心说,帅哥,你不是进错房间,你是去错楼层。

【宋析木:哥哥别太累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一时兴起地把后半句删掉,换成——不然你未婚妻是会心疼的。

发过去了,没有再有回应。

陈子轻想,关于玉佛大家都有的事,虞平舟没提,他就不主动交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春天草长,高二生进入高考倒计时,都2088年了,都是初未来了,为什么还有高考,陈子轻坐在教室里,吊着两黑眼圈刷刷做题:“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已经分化成Alpha的同桌枕着胳膊,眼巴巴地望着他:“析木,你搞不懂什么,我帮你搞。”

陈子轻啪啪把几张卷子给他:“搞吧。”

同桌乖乖给他写卷子,还知道模仿他的字迹,让自己从小练起来的一手楷体字变成鸡爪字。

陈子轻靠在床边揉写题写酸了的手,幸好他没有成为沈文君大学校友的任务,否则他就死翘翘。他的水平也就重本,上不去了。

虞华章大概率会送他出国,他不能去,他要抢人抢东西,只能在长陵找个大学上。

陈子轻排队撒尿期间接到了楚未年的电话,说傍晚叫助理去接他。

楚未年讲了事情缘由。

“我去你家,你奶奶的身体就好了?”陈子轻说,“我又不是神仙。”

楚未年说:“老太太操心我的事,她坚信你是我跟我们家的贵人,只有看着我们关系好,她才踏实。”

陈子轻不情不愿:“哼,这么烦,我感觉我亏大了,你用我救你的命,还让你奶奶多陪陪你,而我呢,五个承诺说得像那么回事,实际上还要你选择给不给,决定权在你手上,我让你把我放在他前面,你不答应,叫我换一个。”

电话里没了楚未年的声音。

陈子轻知道楚未年反感这个话题,他偏要提,脱敏是第一步。

“我也不是要在这时候拿捏你,让你为难。”陈子轻说,“未年哥哥,我不想你助理来接我,我想你来。”

楚未年没时间:“好,到时我去接你。”

.

楚老太太的气色比陈子轻预想得还要差,他怀疑老太太连一年多时间都活不到。

只要老太太一走,他跟楚未年的婚约就没了维系的理由。

() 陈子轻被老人家拉着手(),涣散的视线一直在他脸上身上移动(),他在楚未年那问过老人的病。

楚老太太年轻时是个为爱疯狂的性格,她服用不正规的药物提高信息素级别,导致腺体变异,身体器官逐渐衰竭。

改变原有的身体结构,强加自己没有的东西,必然会面临危害。

即便是成熟的技术,也不能百分百避免风险。

陈子轻抚了抚老人的白发:“奶奶,您好好吃药,把身体养起来,到时候看我分化。”

楚老太太拉他手的力道一重。

陈子轻跟老人提起腺体移植,他表情雀跃:“我还等着做手术变成Omega呢。”

楚老太太的精神一下就好起来,仿佛他做Omega,就是要给她长孙生小孩。

陈子轻没澄清,他陪了老人一会,见老人睡了便离开。

……

楚未年在和家里长辈们在客厅聊天,看见小未婚妻的信息就起身上楼。

陈子轻在楼梯的拐角等着:“你们在楼下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到了周衍明的名字,你们不会是要讨论该不该把我关祠堂吧?”

楚未年说:“就你这个哥哥长那个哥哥短的样子,楚家真要责罚你,早就让你在祠堂跟祖宗牌位混熟脸了。”

陈子轻发现他的耳钉换了,是黑曜石类型,怪好看的:“你们楚家不罚我,还不是因为虞家,你们不敢得罪。”

楚未年似笑非笑。

陈子轻期期艾艾:“一旦我成家立业,就会被虞家扫地出门了,我爸跟我哥只照顾我到那时候,你们楚家有看我不顺眼的,可以先憋着,等我没靠山了再闪亮登场。”

楚未年正儿八经地笑起来。

“笑个屁笑。”陈子轻踩他一脚,“别以为笑起来很帅就这样,美男计对我没用。”

“哈哈哈——”

陈子轻无语,楚未年这奇葩的笑点到底长在哪,怎么又让他戳中了,他捂住楚未年的唇:“小点声笑,别把你的叔叔伯伯们惊动了!”

楚未年风流肆意的眼里全是笑意。

Alpha骨相优越,五官端正,有一种张扬的,富有视觉侵略性的精致感。

陈子轻虽然喜欢帅哥,却不是随便就能对哪个动心的,他把手一松:“我要回学校了。”

楚未年拿出帕子擦被碰过的唇:“你不是答应了明早陪老太太吃早饭?”

陈子轻:“……”忘了。

.

这晚他们又是一个房间,楚未年睡在书房。

半夜,陈子轻馋醒了,他下楼给自己煮了饭做了菜,美滋滋地坐下来,一口饭菜还没送到嘴里,就见一道身影立在过道上,吓得他差点把菜喂给鼻子。

陈子轻把一筷子饭菜吃掉,明知故问:“谁?”

那黑影报上来头:“你未婚夫。”

“我胆子很小,因为两个沈文君的事有阴影了,你别没事吓我。”陈子轻夹看着就很辣的青

() 椒肉丝,“你吃不吃饭,吃就去厨房拿碗筷,我这才刚开始启动。”

楚未年没有深夜进食的恶习,但他不知怎么,看着餐厅一人两菜一汤的画面,心里的某根弦像被什么人的什么手轻轻拨了一下。

陈子轻只煮了两碗饭,楚未年分走了一碗,他们吃完坐在餐厅喝汤。

豆腐萝卜汤,很清淡,能刮油。

如今的楚家比不上虞沈两家,楚未年不用天天坐办公室,他的工作相对自由,应酬也是看心情,不像他旁边这位小朋友的兄长,那是真的繁忙。

陈子轻垂头喝汤,他咽下去一口,突然好奇地打听:“未年哥哥,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楚未年一愣:“干嘛,你又闻不到。”

陈子轻眼睛亮亮的:“我想知道。”

楚未年说:“是辣椒粉。”

“你骗我。”陈子轻瞪眼,“你的信息素怎么会是辣椒粉,我不能接受我未婚夫的信息素是那个东西。”

楚未年玩味:“那你希望你的未婚夫是什么信息素?”

陈子轻眼珠一转:“起码是花草树木。”

楚未年说:“喝你的汤吧。”

陈子轻放下勺子,缠着他问信息素,把他缠烦了,甩出一句:“罗勒叶。”

那是什么?陈子轻拿出手机,捧在手里使唤:“请给我罗勒叶的图文,谢谢。”

楚未年在一旁看乐乐:“你对个电子产品客气什么。”

“我不是很会装吗。”陈子轻阴阳怪气,“我这样子,当然是在装啊。”

楚未年脸一黑,挺记仇的。

少年惊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未年哥哥,你的信息素既能是药材,也能是当作调料诶,好棒哦。”

楚未年抬手遮挡眉眼:“行了,夸不出来就别硬夸。”

“我还懒得夸你呢。”陈子轻放下手机,他拿起勺子把碗里的萝卜汤喝光,油光发亮的嘴里呼出带着萝卜豆腐味,“你家里种没种罗勒叶。”

楚未年没搭理。

“种没种啊?”陈子轻不耐地站起来,“种了就带我去。”

他拉着纹丝不动的Alpha:“我想摸摸罗勒叶。”

楚未年说:“有什么好摸的。”

陈子轻语气真挚:“罗勒叶是没什么好摸的,可那是你的信息素味道,我摸叶子了,就当是摸了你的腺体。”

楚未年明知这个名义上的小未婚妻说话不负责任,只是在玩,犬牙还是轻微发痒,牙关酸热,口中产生分泌物。

陈子轻甩开他的手臂,冷淡地说:“算了,我不摸了,你把碗洗了吧,我上楼去了。”

楚未年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年头也不回。

直到少年快消失在过道拐弯处,他才不快不慢地开口:“在院子西边的休息区。”

.

陈子轻见到了网页上的罗勒叶,也闻了,摸了,形状味道都和资料上的一样。

楚未年

指节把那盆罗勒叶搬上楼,放在他床边。

陈子轻踢了花盆:“里面有没有虫子啊,你就搬过来。”

“不是喜欢你未年哥哥的信息素吗?”楚未年说,“那就让它陪着你入眠。”

陈子轻厌恶道:“我又不喜欢了!”

楚未年笑得前俯后仰。

陈子轻满脸黑线,楚未年喜欢神经病,他在楚未年面前最好时刻穿着马甲,楚未年好这口。

……

那盆栽的位置从床边挪到了客厅阳台,就这么住下来了。

陈子轻把楚未年搬运途中不小心弄折了的叶子拖起来,小心地抚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土。四周很静,他一回头,毫无预兆地撞进一双浅灰色的眼瞳里。

楚未年的混血感恰到好处,五官带着点痞气的帅,二十多岁的男人,桀骜,难以被驯服。

陈子轻感觉此时的他比较好说话,就跟他提了个事:“你以后别再送我乐高了,我不喜欢拼那玩意儿。”

“肯说实话了。”楚未年挑挑眉,“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离我远点,”陈子轻故作惊慌,“啊,不是,我喜欢你离我近点。”

捉弄完了,他就乖了,坦诚道:“其实我喜欢手机挂件。”

楚未年想起他手机上的那条:“小狗样式的?”

陈子轻点点头。

楚未年说:“五一的时候,买给你。”

陈子轻:“……”一个手机挂件,还要挑节日送。

.

夜更深了,陈子轻吃的饭菜没消化掉,热量刺激得他大脑活跃,他睡不着,就把带过来的习题册拿出来写。

客厅拢着安宁的气氛。

陈子轻写了会,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湛蓝的小铁盒,就在阳台的圆桌上。

是楚未年落下的。

陈子轻放下笔过去,他偷偷打开小铁盒,想看看楚未年吃的什么东西,没想到是糖粒。

入口就让他不适地蹙起眉心,糖粒的浓度极高,甜齁了。

陈子轻忍着干呕咽下去,他看着铁盒里的一粒粒小白片,表面看是个普通的润喉,尝了才知道是糖。

楚未年嗜甜。

陈子轻把盒子盖上,轻手轻脚地回到客厅,他把手放在嘴边哈口气,没味道。

为了稳妥起见,陈子轻还是去刷了个牙。他吐漱口水的时候想,楚未年会不会数小盒子里的糖粒啊?

应该不会,谁会那么无聊。

楚未年真就那么无聊,他数了,发现少了一粒。

小未婚妻偷人东西吃,是个小贼。

楚未年轻晃铁盒,里面发出清脆声响,这糖粒,正常人吃不下去,那小贼肯定吐了,浪费。他咀嚼美味一样,吃了一把糖粒,大脑皮层得到纾解。

左边响起脚步声,少年擦着嘴角的水迹出现在他视野里,他抱着胳膊抬眼:“擦什么嘴,去卫生间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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