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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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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这么晚了你去哪?”

张家大哥的儿子张礼刚结束一把王者,出来喝水,走廊灯一开,看到小张梦游一般往外走,没想太多,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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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张没有回答。

他好像没听到有人在叫他,略有些僵硬地迈着步子往前走。

张礼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上来。

“怎么不理人了?”

他嘀咕着接了杯水,回来见小张还在往外走,放下水杯跟了上去。

难道是梦游了?

没听说小弟有梦游的习惯啊?

张礼不放心,放轻脚步,跟在小张后面。

他以为小张是漫无目的乱走,打算想办法把人送回房,在外面多危险?可,跟了一会儿后,他发现,小张不是在乱走,他是有目的的。

他要去后院。

后院有什么?

张礼想起回来后,父亲的叮嘱:这几天不要去后院,尤其不要靠近祠堂。

小张去的方向,正是祠堂!

张礼的心重重一跳,忙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电话,三言两语交代完事情经过,加快脚步跟上小张。

“小张!张宇!你要去哪?”

小张的脚步停了一瞬。

张礼忙抓住他的手臂,刚抓住,他差点受不了松手。

太冷了。

他抓住的,不像是人的手臂,反而像是一根冒着寒气的冰棍。

人的手臂会这么凉吗?

这个问题飞快从脑海中划过。

张礼没时间仔细思考,不顾手心传来的寒意,抓住张宇手臂不放。

“张宇,你醒醒,你要去做什么?!”

张宇偏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吓得张礼差点松开手。

张宇是眼是半眯的,只能看到眼白,看不到瞳孔,某种带着恶意的目光通过这双只有眼白的眼落在张礼身上。

张礼抓住张宇胳膊的手紧了紧。

他感到了恐惧。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手,谢大师交代过,迁坟之前,任何人不能靠近牌位。

若张宇此刻清醒,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若事后张宇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伤害了他爸,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我绝对不能放任张宇去祠堂!

张礼心想。

“你跟我回去。”

张礼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手下用力,想把张宇往回拉。

他力气大,一般情况下,轻而易举就能拉动张宇,可他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没法拉动张宇一分一毫。

“我爸在喊我,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见我爸?”张宇语气僵硬。

“叫你的绝对不可能是张叔,你被迷惑了,跟我回去!”

僵持间,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会是谁?

是控制张宇的同伙

() 吗?

张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慢慢回头。

“爸?”

张家大哥没说话,沉着脸上前,“啪”的一声,把一张符拍在了张宇身上。

“爸,你做什么?”张礼不解。

“他被鬼迷住了,你这么叫是叫不醒他的。”

一阵滚烫的热意从后背升起,自脊椎向四周蔓延,张宇的眼倏地闭上了。

冰寒冷意褪去,手下肌肤逐渐变回正常人的温度,张礼松开手,揉了揉自己被冻疼的手,紧张盯着张宇。

张宇身体晃了一下,张礼忙扶住他。

风吹动云层,被遮住的月光落下,张宇缓慢睁开眼。

先看的是张礼。

“堂哥?”

目光移动,看到了脸色阴沉的大伯。

“大伯?你们这是?”

“嘶,什么东西,我后背好烫。”张宇反手去摸后背。

指尖触碰到一个纸状物,被烫了一下,缩回手。

“我怎么会在后院?我后背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烫?”

“刚才的事,你不记得了?”张礼讶然。

“刚才……”张宇捂住有些发疼的额头,“我好像听到我爸在叫我,他说很黑,要我开窗,我去给他开窗,明明很短的一条路,我走啊走,走了好久,都走不到窗边。”

后背的烫意消失了。

张宇回头,看到一些黑色的灰从自己身上落下。

他一愣:“这是什么?”

“是符灰,”一直沉默的张大伯开口,“你被鬼迷住了,张礼给我打电话,说你梦游往外走,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你没梦游的毛病。”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张大伯走了一截,又返回去,拿了张宇从谢钦辞那买的符追来。

“还好赶上了。”

“是啊,还好赶上了,”张礼看着不远处的祠堂,“我打完游戏出来喝水,看你低着头往外走,喊你你不应,叫你你不听,我以为你梦游了,不放心跟上来看看。”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没听到你喊我。”想到自己差一点闯进祠堂,害了自己的父亲,张宇生出一阵后怕。

“幸好有谢大师留下的符,今晚我们都拿一张,睡觉的时候也不离身,我去和其他人说,先回去休息。”张大伯道。

本来想找谢钦辞的张宇动作一顿:“大伯,现在不找谢大师吗?万一那东西又来……”

“你看看现在几点。”

张礼按开手机,递到张宇面前。

张宇低头一看。

凌晨一点十三分。

“谢大师留了符,应该是想到了这种情况,先回房,若有问题,再给谢大师打电话。”张大伯道。

“好。”

“不如我今晚跟你睡一屋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把人送到卧室后,张礼开口。

张宇想了想:“也好,现在让我一个人待着我还

真有些怕。”

“实不相瞒,我也是有些害怕,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模样有多吓人,我抓住你的手臂跟抓了块寒冰一样,等解决完你爸的事,说什么你也要请我吃大餐。”

“行。”

两人不敢睡,紧紧握着手里的符,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直到公鸡打鸣,两人才稍微放下一点心,迷迷糊糊睡过去。

谢钦辞早上有两场戏,十点就收工了,结束拍摄后,他和导演说了一声,离开剧组。

时阳荣也想跟着,但他今天戏份比较多,总不能为了这事请假,眼巴巴看着谢钦辞离开。

袁老板开车过来接他。

“小程本来也想来的,我没让他来。”袁老板边开车边说。

谢钦辞:“他没坚持?”

“坚持了,我没同意,迁坟不是儿戏,他跟追星似的,去了影响不好。”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到了村口。

时间刚好卡在中午十二点前,做准备工作绰绰有余。

张大伯带着兄弟姐妹和几个小辈过来迎接。

很明显,他是张家的话事人。

谢钦辞先去了一趟张家,取出封住老张魂魄的牌位。

“谢大师,您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

一行人到了坟边。

张大伯带着从村里请来帮忙的人,跟在谢钦辞身后。

“这就是张家请的大师吗?这么年轻,靠不靠谱?”

“人家都说了,是老张生前的老板推荐来的,不靠谱人家大老板会推荐?”

刻意压低的议论声飘到谢钦辞耳边。

“谢大师,他们就是好奇,您别在意。”张宇听到几句,低声向谢钦辞解释。

谢钦辞偏头,看到他身上隐隐飘起的阴气:“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大师怎么知道?”张宇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谢钦辞,本来打算等迁坟结束再找个时间说,没想到谢钦辞已经知道了。

“你身上有残留的阴气,应当是遇到了什么事。”

“谢大师您真是料事如神,昨晚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张宇说出昨晚发生的事,“还好有谢大师留下的符,还好我堂哥发现了,不然我怕是要酿下大祸。”

“背后之人谋划了一切,自然不会就这么甘心让你父亲魂魄逃脱,昨晚是一个机会,今天也是一个机会。”谢钦辞看着按照自己要求挖坟的众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明情绪。

“谢大师,您是说,今天他们还会动手?”

“我有一点没说,你父亲命格好,平日里喜欢做善事,他死后,若埋在对的位置,可荫蔽子孙,保家族兴旺,但埋在这个地方,他的运势全流到了别处,一丝一毫都没分给你们。”

关于运势流向,谢钦辞是刚才发现的,在第一个人挥锄头挖第一捧土的时候,他察觉到了很微弱的不对劲。

随着挖掘往下进行,

这份不对劲越来越重,

直至刚才,

谢钦辞陡然发觉,老张的运势,被窃走了。

那些人动作很小心,若不是按谢钦辞的意识把坟挖开,毁坏了地下的布置,谢钦辞还发现不了。

坟挖开了。

黑色棺椁上,一根红色细线非常明显。

几天过去,红线不但没有一点因为被埋在地下毁坏的迹象,反而如新的一般,在阳光的折射下,流动着诡异色泽。

红绳绑在中间偏上的位置,谢钦辞大致估算了一下,应当正是棺材里老张的心脏处。

“谢大师,这根绳子……”

不管是没有损坏,还是泛着奇异色泽,怎么看,这根绳子都不太对劲。

“先把棺材抬出来。”

几个高壮的汉子用力。

“一,二,起。”

棺材一点点脱离地面。

抬至半路,地底骤然出现一股吸力,将棺材往下吸。

抬棺材的人猝不及防,被这股吸力带倒。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一名大汉惊恐盯着棺材下方:“下面有东西!”

“呼——”

一阵狂风袭来,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层层叠叠堆积,遮住头顶阳光。

天色忽的暗了。

将明未明,像是凌晨,又像是落日后的黄昏,风扬起地面灰尘,树叶沙沙作响,昏暗环境中,摇晃的树枝化为张牙舞爪的怪物,人群在慌乱中向中间汇拢。

“这,这坟不该迁啊——”

一名老人大喊。

“他是谁?”谢钦辞问。

“是我们村首富张致富的爹,因为他儿子能赚钱,在村里很有威望,”跟在谢钦辞身边的张宇小声解释,“我们都喊他张老爹。”

谢钦辞的目光在张老爹身上凝了一瞬。

“他儿子来了吗?”

“没有,张致富三天前生病了,还在医院住院,倒是他媳妇来了,在那边。”

谢钦辞顺着张宇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长着狐狸眼的年轻女人。

“是张致富新娶的妻子,他的前一任妻子去年去世了。”

“也是生病?”

“对,去世不到一个月,张致富就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办了酒席。”

谢钦辞点头,不再说什么。

张老爹还在喊。

“如此怪异的天象,是上天在警示,张家小子,这坟不能迁啊!”

一道声音起,被恐惧攥紧心脏的人盲目跟随。

“是啊,哪有人下葬七天就迁坟的?”

“一定是老张回来了,他不乐意你们迁坟!”

六神无主的人被轻易带动,将发生的异象归咎在张家迁坟的错误决策上。

张家有人动摇。

“大哥,我们是不是不该迁坟啊?”

“迁坟前一天就出了事,今天又出了事,这难

道不是上天在指责我们吗?”

“二叔,二婶,你们冷静一点,”

张礼拉开扑倒自己父亲身上的两人,“这些异象不过是为了阻止我们迁坟使的小手段罢了,若我们真不迁,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

张大伯没管自家拎不清的弟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谢钦辞面前:“谢大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只管起棺,其他的我会处理。”

“不能起棺!”张大伯遇到了阻碍。

原本说好了来帮忙的村民好似中了魔障,在张大伯提出继续的时候,拼命阻拦。

有人挡在棺材前,有人拉着张大伯往后退……和蔼的村民变了一副面孔,张大伯被几双手按着往后推。

他气得大叫:“你们怎么回事?钱我都提前给你们了?事到临头你们一个个反悔了?”

一名村民眼珠转了转:“反正不能迁。”

“这是我家的私事,能不能迁是我们说了算,你们不肯出力,好,我去找别人!”赵大伯愤怒甩开阻拦他的手,拿出电话往外走。

“不能迁!”

一双手挡在他面前。

越来越多的手挡住他面前。

“关你们p事!你们说不迁就不迁?你们是谁?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赵大伯气得破口大骂。

张礼企图去帮忙,被人群挤了出去。

他站在人群后,六神无主了一会,拔腿朝谢钦辞跑。

“谢大师,他们这是怎么了?”张宇看着失态发展成这样,目瞪口呆。

“和你昨晚遇到的事一样,不同的是,他们遭到的是群体攻击。”

“谢大师,求您帮帮我爸!”顾不上其他,张礼跑到谢钦辞面前,气都没喘匀,开口求助。

谢钦辞拿起封住老赵魂魄的牌位,往人群中走。

无形威压下,人群不自觉散开,谢钦辞边走,边破开这些人身上被下的迷障。

“你们为什么不同意迁坟?”

“这样奇怪的异象,一定是老张在提醒我们,不能迁坟。”

谢钦辞目光转向说话的人,挑了挑眉:“哦,是吗?若他同意了呢?”

这个人,谢钦辞有点印象,之前一直站在王老爹身边,王老爹说什么,应和什么,村民情绪会被轻易煽动,和他脱不开关系。

说话的人收了钱,本就底气不足,在谢钦辞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道:“他不可能同意!”

意志坚定一些的,提前清醒过来,他们茫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还没清醒的继续叫嚷。

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话。

“对,这一定是老张给我们的提醒,我们不能害了他。”

“这块坟地是古慧大师亲自看过的,绝对没问题,你们要迁坟,其心可诛!”

回过神来的人更茫然了,迁坟不是人家的家事吗?什么时候轮得着外人指手画脚了?

“你们别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替我做决定,我受不起!”在牌位中恢复了五感的老张急吼吼冲出来。

谢钦辞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看不见的波纹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蔓开。

恢复理智的众人来不及思考刚才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老张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

!!!!!

“鬼,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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