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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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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现在轮到梁砚行、弥什等人迷茫了,梁母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梁砚行大吼:“她脸上,头上的伤都是我弄的,你现在跟我说,她一直在房间里没离开?”

“我很肯定。”

梁父将梁母护在怀里,只身面对亲生儿子的质疑。

而处处透着诡异的梁母,只需要安安静静坐在男人怀里即可,她甚至连话都不用说。

梁父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说:“我今天晚上一直没睡着,跟你的母亲低声聊了很久,她一直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至于你说的伤?”

梁父顿了顿,说:“是我弄的,我没想到我将你母亲伤得那么严重,还以为她只是哭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当着大家的面,撒了一个能被轻易戳穿的谎言。

“好。”梁砚行气笑点点头,说:“那你告诉,你是

用什么伤到母亲的脸?”()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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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行冲着自己眼瞎的父亲,逼他说出他是如何“无意”伤害到自己的妻子。

梁父睁着一双毫无焦点的眼眸,扭头看了妻子一眼,他的嘴唇颤抖,却好半天没有说话。

“说啊!”

梁砚行提高音量,情绪激动地催促道。

房间内静谧的空气已能说明情况,梁父被质问后哑口无言的样子,仿佛铁证如山的证据,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梁父在包庇梁母。

许久,梁父才像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样,说:“是煤油灯。我想尝试自己给煤油灯加油,结果一不小心掀翻了灯,它好像砸下来掉到你母亲头上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很愤怒的梁砚行瞬间哑口无言。

他看向床铺。

悬挂在窗边的煤油灯确实掉了下来,尖锐的铁角戳穿床单,上头还有血的痕迹。

似乎还真的有点像梁父说的意外。

梁砚行从煤油灯上收回视线,垂眸看向那已经双鬓花白的父亲。

从他有记忆开始,父亲就很倔强,他总是不承认自己的眼盲会影响生活,凡事亲历亲为。

估计刚刚的沉默也是,他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的眼盲,才让煤油灯掉落下来砸到妻子,可偏偏被亲儿子逼问出来。

也因为如此,梁父的神色瞬间垮了,刚刚还据理力争的大家长,转眼变成了眼盲、只能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的糟老头子。

连直挺的腰背也弯了下来,佝偻着肩膀。

梁砚行抿了抿唇,有些看不得自己的父亲露出这个模样,于是说:“对不起。”

梁父没有回答,只是摆摆手,让他们快点离开房间:“给附近的圣玛丽亚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外科医生来家里。尽快。”

梁砚行沉默了,退了几步。

他扭头看弥什,表情里全写满歉意。

在这一瞬间,他为家人屈服了。

也因为如此,他觉得自己背叛了为他出生入死的朋友们。

摇曳的烛光中,弥什却没有因此生气,她走过去将梁砚行从这种为难的境遇中拉了出来,然后对房间里相拥的两位长辈说:“伯父,你知道下午伯母送过来的饼干,是用动物的头做的吗?”

“或许从小眉喂伯母吃头的那一刻起,你的妻子就不是你的妻子了。”

弥什知道梁父打定主意要护住梁母了,于是她没有提梁母脸上的伤,而是说起头的事情。

“小眉?”梁父摇头,说:“不是小眉喂砚行母亲吃头,而是砚行母亲本来就爱吃头,小眉只是太宠她,所以才都买回来…”

一直沉默的梁母也说话了。

“有人爱吃内脏,有人爱吃各种脚,就会有人爱吃头,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五官相通,眼睛受伤后,她说话的时候口水泡都带着血。

配合这句话一起看,就像她刚刚啃完人头,当

() 着目不能视的梁父面前冲外人耀武扬威。

弥什闻言,嘴唇紧紧闭上,不再说话了。

得。

…又推翻了一个线索。

不过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惊悚了,以至于二人都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

他们并肩站在房门口,沉默地看着梁父抱着梁母,不知他们离去若无旁人地问:“疼吗?那个灯砸到你脸上,砸伤哪里了?”

梁母平静回复:“砸到眼睛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竟然看到梁父眼眶有泪,堂堂淞沪商户之首居然因为妻子受伤而落泪。

看到这一幕后,二人对视一眼,默默退出房间。

刚走出主卧,弥什就开口了。

“他在说谎。”

她不是反问句,而是陈述句,表示她早已知道梁父正在撒谎。

“可父亲知道她受了什么伤。”梁砚行气弱地回复。

今晚发生的事情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先后发现父母都有问题。这两人都是梁砚行曾经最崇拜佩服的对象啊!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玩文字游戏。”弥什一点儿都不相信梁父说的鬼话:“我觉得是梁母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煤油灯,他听到煤油灯掉下来的声音,所以才扯这样的谎。”

“兴许吧,但已经无人在意了。”

是啊,已经无人在意了。

因为任谁都能看出,梁父非常信任梁母,并对亲儿子说的话不屑一顾。

如果梁砚行不知情,恐怕还蒙在鼓里,欣喜于恩爱的父母,和家人一起快快乐乐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生日,可他知道了,就注定要站在家人的对立面。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连笑容都消失了。

“先休息吧。”

弥什看了一眼时间。

从看到梁母开始,一直到刚刚退出房间,已经过去四个小时。再过不久,天就该亮了。

而副本也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间。

玩家们和备受打击的梁砚行都得休息了,谁知道,明天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临分开前,弥什问梁砚行:“你什么时候生日?”

“两天后。”

弥什点点头:“知道了。”

这段没头没尾的话,没能引起罗凡德的主意,甚至连心神不宁的梁砚行也没放在心上。

他们在天亮前分道扬镳,各自回房间睡觉休息。

第二天.

叫醒众人的不是白昼日光,而是“叮呤哐啷”铁锤的声音。

梁砚行拉开落地窗帘,弥什从窗户往下望去,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一群工人站在花园里,梁父扶着眼睛缠有绷带、戴着帽子的梁母,站在一旁给工人做监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梁砚行连衣服都没穿戴整齐,急匆匆打开落地窗,拦在工人面前。

经过一晚的安抚,梁父的状态好了许多,大家长的气势再次回来了。

他肃着一张脸说:“这个下水道不干净,馥馥、妍琼还有你都因为这个下水道,变得神神叨叨,不像个人了。”

“我要把这个下水道填平,这样,我们一家就能重回以前的日子了。”

只剩下一只眼睛的梁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靠在梁父身上。好一副恩爱的模样。

……如果下水道死的女人不是梁母的话。

梁砚行看着自家正经的父亲和怪东西恩爱的模样,气得脸都红了。

还没等他开口反驳,一道瘦弱的身影冲到下水道那儿,用身体挡住下水道口。

是梁妍琼。

工人的铁锹差点砸在她瘦弱的身体上,幸好及时拐弯,只是落在她旁边的泥地里。

点点泥点飞溅出来,带着鸟粪的腥臭,全都沾在梁妍琼的脸上。可她这位矜贵的小姐,不仅没有介意,还像乌龟一样死死扒在下水道口不愿意离开。

“妍琼…”

梁砚行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家乖巧温柔的妹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抬起脸上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自己的母亲,说:“你个魔鬼。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抓花你的脸,我恨你就像恨我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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