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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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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延阖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手臂上的伤让他睡不着。

半个小时前顾淮俞又被他拎了出去,这次人倒是没回来。

商延烦躁地翻了一个身,躺了一会儿沉着脸坐起来,撕下贴在手臂上的止血带,摁到了亮着绿灯的呼叫铃上。

安静的走廊忽然传来脚步声,商延立刻躺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房门吱呀打开一条缝,像是在探查病房的情况,那人在门口立了几秒,然后才悄悄地进来了。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顾淮俞拆下一条冰袋,敷到了商延裹着纱布的手臂上。

冷敷能减轻烫伤的灼疼感,这是小说里顾小白的体贴。

病房有一台小冰箱,因此顾淮俞多买了几条冰袋,给商延敷了一条,剩下的正要放进冰箱,他很不小心地手一滑,一条冰袋直直砸上商延的脸。

这是来自顾小黑的‘照顾’。

黑暗中,商延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但人却没有醒。

顾淮俞怀疑他是在装睡,但没有证据。

本想再“不小心”

砸一个,又怕做的太明显,系统判他违反人设,只能作罢。

对于商延的英雄救美,他没有太多的感激。

不仅不感激,反而很生气这段剧情,觉得作者用脚写情节。

如果没有这段,他俩或许路归路桥归桥,作者非要强行让商延受伤,从而使他产生内疚,还会开启各种脑补模式。

“他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救我?”

“救我是不是说明在乎我?”

“不

管怎么说,他都是因为我受伤,我不能不管。”

欸不是,这有什么好内疚的?

也没见商延掐着他脖子,羞辱他的时候内疚。

顾淮俞把冰袋放在冰箱里,然后出了病房,坐在长廊的休息椅上定了一个震动模式的闹铃。

这种冰袋只能维持两个小时,两小时后顾淮俞还得给他换一条。

顾淮俞想玩一会儿消消乐打发时间,但人设不许,他这个时候只能表现出担忧,纠结的情绪。

在走剧情点时,顾淮俞人设不能偏差太大,其余时间对他的管制倒是没那么严格。

硬熬了两个小时,顾淮俞钻进病房,从冰箱拿了一条新冰袋给商延换上。

这次顾淮俞没再出去,坐在病床旁看了一会儿商延。

之后又给商延换了一条冰袋,顾淮俞才趴到病床慢慢睡着了。

睡觉也是在走剧情,得让商延知道他照顾了他一夜。

等顾淮俞的呼吸变得平稳均匀,商延睁开眼睛,见他枕了一角自己盖的被子,商延立刻从他脑袋下抽了回来。

顾淮俞睡得不算踏实,五官拧了拧,脸蹭在病床上,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样。

蹭了两下,他枕上自己的手背又睡了过去。

病房没有开灯,走廊的节能灯映进来,勉强照亮了屋内。

夜色涂在顾淮俞精致的眉眼上,面部的线条虚化模糊,让他看起来很乖,很无害。

但仅仅只是看起来。

林白安害怕虫子,尤其是怕那种身上有刚毛的虫子,他总觉得这种虫子很畸形。

有一次顾淮俞跟林白安在树下说话,一只毛毛虫掉到了林白安身上,他吓坏了,让顾淮俞帮他把虫子拿走。

顾淮俞好像也很害怕,抖着手去弄,结果把虫子抖搂进林白安的衣领里。

那个时候他们还在上学,商延跟朋友打球回去,正好看见这幕。

他沉着脸走过去,拿湿巾把虫子捏了出来。

林白安洁癖发作,惨白着脸回去洗澡。

顾淮俞六神无主站在原地,似乎想要跟过去,但碍于他在场不敢动弹。

商延盯着顾淮俞那张惊慌的脸,几秒后,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你是故意的。”

顾淮俞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眶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红了,委屈的情似乎能溢出来,“我没有。”

商延不为所动,看着那种极具欺骗性的脸,冷漠道:“别再让我看到你整他,否则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顾淮俞眼里噙着泪,挂在眼眶欲掉不掉,他哽咽着又说了一遍,“我没有。”

商延冷冷的,“你骗不了我,你这种手段我见多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顾淮俞捉弄林白安。

他俩从小是朋友,顾淮俞很了解林白安,知道他怕虫子、有密集恐惧症,不太会游泳。

每一次顾淮俞都很巧合的利用林白安的恐惧,吓唬他,让他出丑,自己

却在一旁装无辜。

商延俯视着顾淮俞,眼底是冰冷的厌恶,“我只说一遍,离他远一点。”

顾淮俞哭了,像是被他吓的。

但商延没心情看他装,嗤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顾淮俞仰着脸,眼泪还是不停掉,直到商延走远了,他才抹掉眼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装忧郁装了好一会儿。

商延鉴定的没有错,他确实故意的。

知道这里的树上有毛毛虫,所以带林白安来这里说话,故意让毛毛虫掉他身上。

但那也是因为林白安先开始整他,他才开始偷偷捉弄他。

林白安一直就不喜欢顾淮俞,只是因为他们俩家有合作关系,他父母让他跟自己搞好关系,他才跟顾淮俞做朋友,但心里对这个小暴发户不满意极了。

从幼儿园到高中,顾淮俞被同学骂土鳖,被孤立,被霸凌,都是林白安背后搞得鬼。

但作者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傻子,被林白安骗得团团转,还觉得对方是好朋友,掏心掏肺地对林白安好。

凭什么?

那时顾淮俞十七岁,已经摸透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则,经常偷摸干坏事,只要他把戏演真一点,系统都会被他骗了。

而且他跟商延需要误会,他俩的恋爱之路本来就是误会叠着误会。

顾淮俞踩着那根红线,恰到好处的平衡了他们三个人的关系。

他每次捉弄林白安,都会被商延抓包或者撞见。

商延对他有偏见时,他就是茶,是坏,是心机白莲花。

等商延爱上他,放下偏见再回想过去,一切就会变成巧合,顾淮俞善良,天真,且倒霉。

自从那天被商延骂了,顾淮俞就放弃了林白安这个目标,转而投向商延。

他那时已经是制造各种意外的天才,开始把多年积攒的手段都用在商延身上。

后来他们毕业了,顾淮俞也过了叛逆期,心态越来越佛,开始老老实实走剧情,很少在整什么花活。

今天‘顾天才’重新登场,让商延再一次感受上学的滋味。

前几年只要顾淮俞在身边,商延就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且倒霉的都是他。

这几年没有了,因为顾淮俞不总在他身边转悠了。

看着顾淮俞熟睡的脸,商延掐住,然后拉近自己,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顾淮俞皱了皱眉,隐约有醒来的迹象。

商延松开他,躺回了床上,心里烦得久久睡不着。

-

顾淮俞趴着睡了半夜,腰酸腿疼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醒来商延已经不在病房,顾淮俞揉着发酸的脖子,去洗手间看了看,人没在,又去走廊转了一圈,还是没见到人。

虽然大活人不至于丢,但顾淮俞还是下楼找了找,表现出十足的关心。

他来医院时匆忙,连件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下楼后被寒风一吹,立刻想回空调屋里待着。

顾淮俞站在住院部门口四下扫了一眼,心想这也算找过了,找不到也不能怪他是吧?

正要回去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顾淮俞停在原地回过头,

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手里拎着两份早餐,一脸惊喜地走过来,“真的是你,顾先生。”

是秦岩。

他母亲得了重病,是顾淮俞找人托关系,挂到了一位专家号,还花钱支付了所有的医药费,让他母亲能在这里住院,得到最好的医疗。

顾淮俞笑着跟秦岩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又问了问他母亲的情况。

“身体好多了,晚上不像过去那样疼得睡不着,谢谢您。对了,您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

秦岩担忧地看着顾淮俞。

顾淮俞说,“我没事,来这里探病。”

见顾淮俞穿得单薄,脸颊都被吹紫了,秦岩连忙摘下自己的围巾,走上前裹到了顾淮俞脖子上。

这条围巾还是顾淮俞上次送他的,秦岩一直舍不得戴,今天下午有重要的面试,他当幸运符戴的。

没想到真的很灵,早上就碰到了顾淮俞。

围巾暖烘烘的贴着脖子,顾淮俞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冲秦岩笑了笑,“一直想过来看看你妈妈,今天我也没太多事,现在方便吗?”

秦岩受宠若惊,“方便的,她一直再当面谢谢您。”

顾淮俞放弃去找商延,跟着秦岩去看他母亲。

远处的垃圾桶旁,商延咬着烟,青白的烟雾中,他看着住院部门口的俩人,漆黑的眸阴沉晦暗。

顾淮俞跟秦岩之间的气氛总是很融洽,哪怕上次商延带他去顾家挑衅,也没激起顾淮俞对秦岩的厌恶,反而关系更亲密了。

呵。

秦岩突然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然后裹到顾淮俞的脖颈,动作透着小心翼翼,像是怕把顾淮俞弄不舒服似的。

围巾的款式很眼熟,顾淮俞以前似乎戴过一条,简约素雅,不是他一贯的风格,所以商延印象深刻。

顾淮俞审美不知是随他爸,还是并不在乎自己身上的穿着,总之穿得很土气。

后来他认识了罗菲菲,风格开始转变,偶尔会穿一身能让人顺眼的衣服。

两人又说了几句,顾淮俞就跟着秦岩离开了。

商延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半晌后将嘴里的烟抽出来,然后狠狠碾灭在垃圾桶。

-

秦妈妈的精神确实比顾淮俞上一次见到时好了很多,她说话时很温柔,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

很像他妈妈,徐方姿。

这个联想让顾淮俞觉得她亲切。

陪她说了一会儿话,顾淮俞见她有些困顿了,不好多打扰,这才起身离开了。

回到商延的病房,人已经回来了,而且身上带着烟草的味道。

顾淮俞跟他说话,他也没有理会,靠坐在病床上,单手拿着手机在打字,神色冰冷。

没过多

久,商家的人来了,还给他们带了两份早饭。

顾淮俞打开食盒,清淡的粥是商延的,那份海鲜粥是自己的。

他很满意,因为他不爱吃蔬菜,自然也不爱喝蔬菜粥,也就老顾煮的粥他多少能喝两口。

顾淮俞正在开心地摆饭,病床上的商延不知发什么疯,突然暴起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掼到地下,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这次顾淮俞是真的惊了,看商延的眼神像是在神经病。

好好的拿食物出什么气,谁惹你了?

商延冷漠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顾淮俞看着商延没说话。

剧情里没有这一出,本来他俩相安无事地吃了早饭,然后商家人来换他,顾淮俞回去洗了个澡,又给商延熬了汤,连觉都没有补又医院当保姆了。

现在商延又突然加戏,还是莫名发疯。

顾淮俞胸口起伏了两下,还是决定先哭为敬,然后再羞愤地离去。

等回家他要先补一觉,中午也不炖汤送来医院了,反正是商延先改的戏份。

顾淮俞眼眶刚酝酿出泪,商延又狠戾地骂了一句,“滚出去!”

滚就滚!

顾淮俞转身朝外走,但没走出几步,商延伸手薅住了他的围巾。

顾淮俞一时呼吸不能,回头去拽自己的围巾。

见拽不回来,又怕商延真的发疯勒他,顾淮俞手忙脚乱地摘下了围巾,想回头骂一句‘你疯了’。

但想了想,还是掉了一滴泪,然后悲悲切切地走了。

-

等他母亲睡着觉,秦岩拿着热水壶去水房打水。

刚走出病房,在楼道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心头一跳,低下头快步进了水房。

秦岩拔下水壶盖,把壶口放到热水管下,然后拧开水管。

接水的时候,他的思绪已经飘到刚才隐约看到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对方确实来医院了。

想起早上站在住院部门口的顾淮俞,秦岩皱起眉,他不会真住院了吧?

如果不是他,谁能让顾淮俞那么急匆匆就赶过来,连一件厚外套都没有穿呢?

唉。

水接满后,秦岩关了水管,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松开,心头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

他想不通顾淮俞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看上商延?

秦岩盖上水壶盖,转身要回病房,一抬头看到门口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心口一缩,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商延倚在水房门口,一条胳膊束着绷带,他慢慢走进来,颇为几分闲庭信步的意味。

秦岩喉咙发紧,不自觉后退,“你想干什么?”

商延没有说话,只是从他手里接过了水壶。

秦岩不料他会有此动作,不自觉松了手,被他轻松拿走。

见商延打开水壶盖,秦岩的一颗心跳到嗓子眼,惊惶地看着商延,声音嘶哑,“你

……”

商延没把热水浇到秦岩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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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起的水花染湿了秦岩的裤边,商延的皮鞋也没能幸免。

倒完热水,商延把水壶扔一边,壶胆摔碎发出哗啦的声响。

这声音彻底拉断了秦岩紧绷的弦,他开口刚想叫人,就被商延拎着衣领,然后砸到了墙上。

剧烈的痛感让秦岩眼前全是错乱的影子,他的嘴唇发着抖,眼神畏惧。

虽然商延伤了一条胳膊,但他长久积累的威压,让秦岩不敢轻易反抗。

这就是阶级造成的差距,哪怕只有一只手,商延仍旧展现出高高在上的碾压姿态。

秦岩一贯活的谨小慎微,因为他负担不起行差踏错的后果。

就连他母亲的医药费都是顾淮俞掏的,难道他还要对方帮他付商延的医药费?

商延没有做下一步的动作,看着秦岩那张抖动恐惧的脸,连轻蔑都没有,只有面无表情。

但这种没有轻蔑的蔑视,让秦岩更加觉得羞辱,好像对方碾死他跟碾死一只虫蚁没什么区别。

商延什么都没有说,松开了秦岩,往他脸上扔了一样东西,然后朝门口走去,连威胁都没有,但羞辱之意是如此明显。

秦岩靠着墙壁滑下来,他抖得没有一点力气。

但等看见地上那个东西,秦岩的眼睛动了一下。

是一条围巾,被剪得有点烂,不过他还是一眼认出了。

那一刻,秦岩似乎懂了什么,说来也荒诞,他刚才还怕得要死,现在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真的克制不住地笑了。

笑声惊动了已经出去的商延,他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发神经的秦岩。

秦岩捡起那条被弄脏的围巾,抬头跟商延对视,“你喜欢顾淮俞,是吧?”

之前他以为商延是在用他羞辱顾淮俞,现在才明白商延并不是要羞辱顾淮俞,那是在羞辱秦岩。

因为商延吃醋,他要他低贱的出现在顾淮俞面前。

但顾淮俞并没有看不起他,相反顾淮俞理解他的不得已,多次出手帮他,为此还打了一巴掌商延。

自尊心与嫉妒心让商延扭曲。

在他说完这番话后,商延那张冷漠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秦岩笑得更大声了。

人可能存在阶层,但高阶层不代表没有烦恼。

你看,他明明拥有一切,却把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因为他出生就拥有一切,他的高自尊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低头,哪怕他对那个人有好感。

秦岩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他觉得商延就是一个漏洞百出的人。

嗯,一个漏洞百出的有钱混蛋。

-

顾淮俞在家看似自闭,实则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天。

现在剧情乱套了,但再怎么乱,最终还是会回归到既定的路线。

顾淮俞在家等着剧情回到原定的锚点,强大的世界运行规则会操控的,不用他担心。

() 果然下午秦岩打电话,言辞支支吾吾,让顾淮俞觉得很不对劲。

看来要从小秦身上回到原点,顾淮俞瞬间get到这条暗语,坐车去了一趟医院。

具体剧情会怎么发展,到了医院才能知道。

顾淮俞在住院部门口看到在这里等他的秦岩,对方嘴角有伤,还戴着墨镜,高高的衣领遮住脖子。

看他这副打扮,顾淮俞有些疑心,“你这是怎么了,打架了?”

秦岩低头避开顾淮俞的目光,“我想请您跟我妈说一句,我这几天要跟您出差,不能留在医院照顾她。我怕自己说,她可能不会信。”

顾淮俞:“我可以帮你撒谎,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秦岩低着头不说话。

顾淮俞有一个猜测,“是商延?”

秦岩僵住,伸手拉了拉衣领。

顾淮俞发现他这个小动作,立刻扒下他的领子,露出脖颈一条青紫的掐痕。

掐脖子。

没错,是商延爱做的动作。

“他……怎么找你麻烦?”这是顾淮俞想不通的,而且掐得还这么厉害,这是要秦岩死的节奏啊。

嘴角的伤是商延打的,但脖子不是,是秦岩自己掐出来的。

他不想顾淮俞跟商延结婚,对方哪儿哪儿都配不上顾淮俞。

为了不让顾淮俞掉进火坑,秦岩才会出此下策,他知道以商延的性格,就算顾淮俞真去问了,对方会在气头上会承认是自己干的。

他就是捏准了商延的脾气,才想出这样的计策。

秦岩添油加醋说了水房的事,然后真心实意地劝顾淮俞,“你不要跟他结婚,他有暴力倾向。”

顾淮俞当然知道,但剧情就是这么写的,谁都不能更改。

顾淮俞很轻地苦笑了一下,眼底漫上忧色,“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

看到顾淮俞这样,秦岩心里也很难受,涩然地问,“他到底哪里好了?”

顾淮俞垂下眼睫,“感情的事说不好,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可能遇见的人少,遇见多一点人就好了。”秦岩盯着顾淮俞,看着他红润的唇,冒出一点勇气,“你可以试试的……”

顾淮俞抬头望向他,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

秦岩凑近顾淮俞,两人的呼吸交错起来,有一种无声的暧昧。

至少秦岩是这么认为的,他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去亲顾淮俞。

顾淮俞没有反应过来,就当秦岩要亲上去时,一只手扣住顾淮俞的衣领,拉开他跟秦岩的距离。

顾淮俞如梦初醒,回过头,看见来人他一怔。

谢惟单手拎着顾淮俞,漠然地看着尴尬的秦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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