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世界二(完)(1 / 2)
变故突生,四面八方突然冒出手持刀剑的蒙面人,邓姑娘见此场景,身子发颤,原本迷茫的心头突然明了:皇后竟利用她,将形单影只的宇文玄骗至此处!
宇文玄既无刀剑伴身,又无侍卫陪同。众人虽对他过去的名声有所耳闻,但如今宇文玄手中无剑,且……依照皇后吩咐,早已经在屋内熏染迷香,加之宇文玄体内的药性,彼此中和,便可以迷惑其心智,更方便他们下手!
宝扇双眸圆睁,满是担忧惊惧,她伸手去捉宇文玄的衣袖,却发现他双目黑沉,眼尾血红,极其骇人,像极了丛林中失去控制的野兽。
宝扇心头慌乱不止,脚步轻移,向后退去,腰间却被硬物抵上,撞的疼痛——她已碰到了搁置在墙角的木桌,这方寸之地,再无可以退却之地。
无助,茫然,种种情绪弥漫在宝扇的眼眸中,她嘴唇张合间,下意识地呼喊着最信任的人:“王爷……”
宇文玄耳尖微动,却并没有回应她。
屋内正中央摆放着一红木匣子,混乱间匣子倾倒,明晃晃的白光闪烁,长溟剑显露在众人面前。他们果真将长溟剑取来,却并不是想要归还给宇文玄,而是用来羞辱——长溟剑搁置在此处,宇文玄却并不能提剑,只能任人摆布,受皮肉之苦。
为首的蒙面人见宇文玄双目无光,混混沌沌的模样,心中暗道:果真如皇后所说,以药物损伤其内,再用外物诱之,彼此相辅相成,宇文玄定然会失了神志,只能束手就擒。
他冷笑一声,举起手中利刃,朝着宇文玄的后背砍去。这可是人人畏惧的“血阎罗”,昔日令人闻风丧胆,如今却要被他拿捏,难免让他气血翻滚,连握紧刀柄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邓姑娘已被人牢牢看守,他们未曾动她,邓姑娘惨然一笑:或许是因为她给宇文玄下药“有功”,才不会伤她。眼见一片白光灼灼,邓姑娘紧闭双眼,喉咙涩然,心头生出阵阵无力。
宇文玄犹如木偶般立在原地,连身后飘散的刀风涌来,都毫无所觉。泣不成声的弱小声音响起,口中念着他的名字。
“王爷躲开……”
“危险……”
……
那声音绵软细弱,声音因为畏惧带上了颤儿,却仍旧笃定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周围人的并不阻拦宝扇,毕竟这是在金玉阁,王府的人即使赶来,也会被阻拦在门外。他们瞧着宝扇面容惨白,柔唇发颤,鬓发微乱,在白皙柔软的脖颈处飘扬,气血翻滚越发强烈,甚至增添了几分莫名的燥意。
刀越来越快。
……
宫中,皇后似有所觉,转身跪在了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并非她手段狠毒,原本为宇文玄准备的路,是以邓姑娘作饵,那药方用的多了,短时间内力气大增,会有回光返照的奇效。可惜邓姑娘没能暖化宇文玄的冰冷心肠,圣上那边又有污秽之人作祟,她不能不急切,圣上嫌恶宇文玄,不愿亲自动手,落了世人话柄,只有自己亲自筹谋,才能谋得圣上欢心,求得一个安稳度日。
往生经从皇后口中吐出,惟愿刀下亡魂离去时,无甚痛苦。
……
刀剑倒戈。
锋利的刀刃没入血肉,宇文玄的锦袍上一片血痕,血珠飞溅到他的眼皮上,滑出长长的血痕,显得格外妖冶瑰丽。原本被搁置在地上的长溟剑,被宇文玄握在手中,刺透了方才举刀那人的身子。长久地未沾染血迹,长溟剑连半滴血珠都未曾掉落,全部渗入剑刃中。
那人双眸圆睁,连质问声都未来得及发出,便狼狈地向后倒去。
云起闯进屋内,一眼瞧见受惊的宝扇,却只能匆匆掠过,连声嘘寒问暖都不能说出,便跪在地上,双拳紧握,向宇文玄禀告,金玉阁内,共一百七十三人,已尽数擒下,无一人逃出。
宇文玄左手握着长溟剑,还有轻微的发抖。
按照府医为他诊治的结果,右手已经是全无可能重新提剑,不如另寻他计。左手虽也受尽折磨,但仍有修补的可能。宇文玄苦练多日,才得以重新握起长溟剑。
他左手持剑,右手揽住宝扇腰肢,将她发软的双脚缓缓放置在地上。
宝扇眸中挂泪,本因为宇文玄幸免于难,死里逃生而欣喜,但抬起头时,瞧见宇文玄脸上的血污,身子一颤,泪水扑簌簌从眼眶落下。
宇文玄眉头紧皱,伸手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但余光瞥见手掌的大片血迹,又缓缓放下。
他瞧了一眼周围神情颓败的蒙面人,声音冷冷。
“方才,你没有救我。”
宝扇闻言,心头酸涩,她知道自己无用,胆小怕事,手无缚鸡之力,在宇文玄面对危险时,只能泣声连连,丝毫作用都不起。宇文玄因此埋怨她,也是应该的。
“哭哭啼啼的,让人心乱。”
宝扇虽清楚自己胆怯的脾性,但被宇文玄如此堂而皇之的指出,心中还是一片酸苦。
宇文玄紧扣着宝扇的腰肢,将她身子转动,手掌裹住宝扇柔荑,朝着不远处的一人指去。
“可瞧见那人了?”
宝扇不明所以,顺着宇文玄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将那人辨认一番后,才诺诺开口:“瞧见了。”
宇文玄沉声低笑,他几乎贴在了宝扇的脖颈处,这声轻笑也仿佛在宝扇耳边响起,让她不禁瑟缩。宇文玄轻轻摩挲手下的绵软,待霜雪似的肌肤沾染上了血痕污渍,他眉头紧拢,声音冷峻,如同夺命的修罗:“去,杀了他。”
宝扇身子发颤,难以置信地抬起一泓清眸,望向宇文玄。
“我说,去杀了他。”
冰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且听的清清楚楚。
云起握紧了手心,想要起身,却被身旁的同伴强行阻拦。
宇文玄凝眉瞧着宝扇的神色,她是这般的不安慌乱,离的近了,宇文玄稍稍低头,便能细细观察到她细腻柔白的肌肤,仿佛即使沾染了肮脏的血痕,也不似他一般,令人避之不及,反而越发可怜。宝扇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飘来,宇文玄全盘收下这些芬芳,他甚至将身子低的更深,薄唇轻碰着缕缕青丝,意欲将所有的香气纳入体内。
这是他的美人,是他宇文玄皎白无暇的梨花,足以让他日夜品尝,也不会厌倦。
可人心多变,即使是最美好的梨花,也会被泥土沾染成污物。那宝扇呢,她也会如此吗?宇文玄抓起一柄轻薄的短刃,塞到宝扇手中。
她会如何?会听话吗?
宇文玄握紧了手下的腰肢,即使是沾染了泥土的梨花,那也还是他的。
宝扇一时不察,险些将短刃摔落,宇文玄松开宝扇的腰肢,两手覆上她的手掌,教她如何握紧。
宝扇身子发抖,脚下微颤地朝着蒙面人走去。被押在地上的蒙面人想要挣扎,却被侍卫们团团压制,丁点动弹不得。侍卫们还贴心地将蒙面人的手掌钳制在身后,露出他的胸膛。
只要扎下去,宇文玄便会满意,不再会计较宝扇只哭哭啼啼,不去救他之事。
宝扇手心握着冰凉刺骨的短刃,袖口处绣着小巧柔软的梨花,待短刃没入,血珠便会将袖口沾染不堪。
那柔荑颤抖着将短刃送上,距离胸膛处只有毫厘之远时,“咣当”一声坠落于地。
宝扇松开发僵的手掌,走到宇文玄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我不能,不可以……”
她声音断断续续,因为受到惊吓,半天才讲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不行的,王爷若是怪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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