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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世界九(二十三) 虐恋文中锦衣卫指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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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罗父到了正殿,宝扇乌黑纤长的眼睫轻颤,黛青色的柳眉拢起。虽然罗父待宝扇并不疼惜,但他终究是宝扇的生身父亲,宝扇不免为他忧心。

宝扇走下床榻,身形微晃,一只宽阔的手掌抚上她腰肢。宝扇抬起美眸看去,便见到陆渊回那张令人心中安稳的侧脸,她细声呢喃着:“大人……”

待宝扇站稳,陆渊回便收回了手掌,他俯身看着宝扇的水眸,薄唇微动:“我与你同去。”

只是寥寥数语,却瞬间抚平了宝扇慌乱的内心,但她仍旧蹙着眉,柔声问道:“会不会于理不合?”

陆渊回看向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的赵管事,重复着宝扇的话:“于理不合?”

赵管事立即回道:“老爷并未特意吩咐,也未屏退众人。少爷若是同去,并无不可。”

这般战战兢兢的模样,一瞧便知是被陆渊回凛冽的气势威胁,并非是赵管事的真心话。赵管事心道,对于此事,陆老爷自然不想让陆渊回参与其中,只是赵管事若是如此禀告,怕会惹来陆渊回的训斥。赵管事只当自己没有揣摩出陆老爷的心思,做出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来。

宝扇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陆渊回能陪她同去,紧皱的柳眉顿时舒展开来,暂时忘却了和陆渊回之间旖旎的梦境,美眸轻闪:“大人,太好了。”

但是看到陆渊回漆黑的眸子时,宝扇又匆匆地垂首,避开陆渊回讳莫如深的视线。

正殿。

陆老爷坐在上首,他虽然是温和有礼的文臣,但此刻端居上位,却显示出几分主子的气势来。陆老爷看到宝扇和陆渊回并肩而来时,眼底滑过一丝诧异,毕竟陆渊回的性子,他最为清楚,情意淡薄。若是在从前,这般事情,陆渊回定然不会插手。

陆老爷很快掩饰好面上的惊讶,让人给宝扇安置座位。丫鬟走到陆渊回面前,姿态恭敬,试图将陆渊回引到另一处位置上:“少爷——”

陆渊回轻扬起手,在宝扇右侧落座。

本朝左方为尊,陆渊回竟坐到了宝扇的下首位置。

这般场面,让近来面色好些的张清萍,顿时两颊微白。

宝扇温顺地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仿佛对正殿里众人的机锋恍若未觉。宝扇以帕掩唇,眼睑低垂,心中暗暗思量:特意将她唤来,自然是想给她这个寡居之人难堪。使上指桑骂槐的计策,张清萍引宝扇去见江公子固然不存善心。但张清萍心中的打算,并没有放在表面上,她大可以说,并非是有意将宝扇往那火坑里推,而是因为江家隐瞒的好,让张清萍以为江公子是个良人。但罗父之举,却是洗不清的。宝扇受辱,罗父不去为亲生女儿讨要公道,却借此机会敛财,难免令人不耻。

而有着这样不堪的父亲,宝扇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待在陆家,接受陆渊回的示好。

宝扇美眸微动,她心中已有对策。依照宝扇柔弱的性子,定然因为罗父而愧疚于陆家,她便顺势提出离开。宝扇觑了一眼陆渊回,心道日后不能时常接近陆渊回,虽然有些麻烦,但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若让陆渊回放手,他定然不允。

如此看来,离开陆家,对宝扇并无甚影响。

宝扇便放下心来,但她面上慌乱,遥遥地看着屋门。直到宝扇见到被小厮押着进来,周身狼狈的罗父时,她轻声唤道:“爹……”

宝扇柔柔站起身,但察觉到周围人的打量,只能重新坐回去。

陆老爷出声安抚道:“宝扇姑娘不必忧心,若是你父亲无错,便会安稳无恙。”

但若是有错,便要押送官府。

被押到正殿时,罗父显然受过许多罪,脸皮都皱成一团。张清萍看着他这张可恶的脸,冷声质问着,罗父是否承认,从她手中拿走许多银钱。

罗父满口承认。

张清萍只觉得,这些日子的浊气,转瞬间都散开,她下意识地看向宝扇。那副惯来楚楚可怜的脸蛋,此时正为罗父的安危担忧着,这令张清萍感到畅快。只是任凭正殿的纷争如何,陆渊回却丝毫都不在意,他平淡如水的眸子,只注视着那柔弱的身姿。

张清萍仿佛觉得,自己正站在戏台子上面,她和陆老爷,以及狼狈不堪的罗父,正卖力地唱念做打,可落在陆渊回眼中,却不如宝扇的一蹙眉,一眨眼。

陆老爷面色平稳,显然一切都是在他意料之中,他缓声开口:“既然如此——”

宝扇担忧地望向罗父,眸中水波粼粼,她深知罗父做了错事,且她人微言轻,纵使开口祈求,也改变不了什么。但宝扇声音发颤,唤着罗父:“爹……”

她将身子转过,面向陆渊回,不忍心再听再看。

罗父却突然咧嘴笑道:“老爷便是定罪,也得听我把话说完。”

陆老爷的眉峰,不着痕迹地微拧,他不明白,事情已经清楚分明,罗父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罗父继续道:“我是个烂人,只是陆老爷新娶的夫人,也算不得什么好货色。我女儿宝扇,生来便是一副柔弱的性子,出嫁前后,都未曾有过嫌恶她的人。可陆夫人为了一己之私,竟要将宝扇嫁给一个内里掏空的公子哥。宝扇懦弱,不知反抗,但我可不愿意。我女婿是锦衣卫魏茂,身姿高大,家境殷实,和宝扇郎才女貌。魏茂已死,宝扇虽成了无夫之人,也不是那样不堪的男子能配得上的。我打了江公子,既是为宝扇,也是为了自己的颜面。后来,陆夫人为了管住我的口,便想用银钱来堵,我自然是愿意的。不仅如此,陆夫人得知我窥探出她隐秘的心思,还拿贴身首饰给我。我固然算不得善人,陆夫人与我相比,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老爷拧眉,还未来得及开口,张清萍便站起身来,径直走到罗父面前,怒不可遏道:“你血口喷人,我何曾有过什么隐秘的心思,又哪里用贴身首饰堵住你的口!”

罗父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当日从张清萍手腕处,要来的那只玉镯,在张清萍略显慌张的神色中,说道:“陆夫人若不是心中有鬼,拿银钱来赶走我便是,何苦舍弃贴身首饰?”

张清萍气的脸蛋涨红,她竟然不知,罗父当日索要这玉镯,不是见财起意,而是存着污蔑她的心思。张清萍心中悔极,她那日便该拿其他物件搪塞了罗父,为何要给他贴身的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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