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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1 章 云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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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赵向晚与季昭的婚礼现场,他俩被这一帮子公安系统的领导安排得明明白白,从此开启了在各地奔波的“美好”日子。

1996年3月。

蜜月度完,赵向晚与季昭回到重案一组。

两人一进办公室,就响起掌声一片。

“新婚快乐~”

“欢迎回到工作岗位!”

“案子一大堆,就等你俩喽……”

赵向晚与季昭身穿制服,肩并肩而立,眉梢眼底俱是甜甜的恋爱气息,让人一看就知道小两口恩爱和谐。

赵向晚说:“有什么案子?说来听听。”

朱飞鹏哈哈一笑:“我就猜你闲不住。”

祝康向她汇报:“有一桩发生在瑶市金桥区的虐童案,瑶市公安局刚刚给我们发来协查申请,就等你们俩过来接手。听说是邻居报的警,七、八岁的女孩,孩子身体并没有受多少伤,但被囚禁了几天,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差。案件似乎并不复杂,可恨的是那个畜生不肯承认。瑶市公安局的魏局、雷凌和许局通过电话,知道今天你和季昭回来,他们等下应该就会过来。”

“虐童案?”

赵向晚一听,眉头立刻紧锁。

自从侦破卫丽娜拐卖女童一案之后,湘省儿童失踪案日渐减少。媒体报道也强调过儿童是祖国的花朵,残害儿童者,死罪难逃。

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顶风作案?

赵向晚、季昭在罗县一战成名,婚礼上一堆警察聚在一起商量,都认为要好好发挥赵向晚与季昭的专家能力,小案子自己处理,疑难案件就找他俩协办。

瑶市魏良复局长最积极,第一时间送过来一个案子。

虐童案最复杂的,便是儿童长期处于被虐待

的环境下,

内心极其封闭,

不好交流。再加上施暴对方多是家长,这种血缘依赖让孩子会选择隐忍。尤其像这个案子,属于精神虐待,伤残性质不好定性,也难怪瑶市警方要找赵向晚求助。

魏良复、雷凌等下就会过来与星市重案一组的人会合,这说明他们非常头疼这个案件,应该是希望赵向晚能够发挥她“读心”的特长,将罪犯绳之于法。

高广强退休之后,重案一组里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刘良驹与朱飞鹏都是为人父的,听到有人虐待儿童顿时恨得牙痒痒:“自己的女儿也舍得虐待?不得好死!”

周如兰咬着牙,气愤地说:“囚禁虐待?可恶!”

艾辉、黄元德已经有了女友,今年计划结婚,幸福的人儿最看不得这类案子,摇头骂了一句:“无耻!败类!”

“笃笃!”

一群人正在发表观点,魏良复与雷凌站在重案组的门口,象征性敲了敲门。

赵向晚迎上前,握手寒暄。

魏良复说:“这一次要麻烦你了。”

赵向晚微笑:“没事。”反正你们在婚礼上就把我和季昭安排好,筹划着有疑难案件就申请专家援助。

魏良复情商很高,不仅给重案组每一个成员带来了瑶市特产,还送给赵向晚一面锦旗:“瑶市儿童拐卖案侦破,多亏了你们的大力协助,这是家长们送来的锦旗,表达他们对你的感谢。”

要不是有赵向晚与季昭的参与,胡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那些被拐卖的儿童,也没办法回到父母身边。

赵向晚接过锦旗,展开来挂在墙上。

“警界翘楚破案神速”八个大字闪着金光。

虽说惩恶扬善是警察职责,赵向晚做本职工作不求表扬。但能够被大家记住,给予正向反馈,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闲话少叙,步入正题。

雷凌取出卷宗,摆在会议桌上。

朱飞鹏推出小黑板,示意雷凌上前来讲。

雷凌没有推辞,走到小黑板旁,拿起粉笔在上面写下两个名字。

云洁、云德厚。

随着雷凌的讲述,案件逐渐清晰地呈现在大家面前。

云洁,1987年出生,今年九岁,读上学三年级。

父亲云德厚,1962年出生,今年三十四岁,瑶市金桥区邮局的业务员。

母亲谢琳,1963年出生,今年三十三岁,原本在瑶市金桥区小学当英语老师,后来出国留学,嫁给M国人,定居海外。

云洁三岁的时候,谢琳便与云德厚办理离婚,头也不回地出国,再没有回来。这么多年来,云洁与父亲相依为命,住在邮局的老宿舍楼里。

据邻居们说,云洁性格内向,不太爱说话。也许因为从小就失去妈妈的缘故,她很依恋父亲,非常听话,惹人怜爱,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看着她长大,都非常喜欢她。

三月天气寒冷,小学放寒假,白天云德厚上班的

时候,云洁便在家里写作业,有时候会跟着小区里的小朋友一起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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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德厚说:“孩子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在家睡觉呢。”

邻居们忙表达关心:“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受凉了?我煮点姜汤过来,你喂给洁洁喝。”

云德厚拒绝了。

住在对面的方奶奶很执着,晚上七点多煮了姜汤,主动敲开云德厚家的门。

门一开,云德厚眉毛皱得很紧:“什么事?”

方奶奶好奇地往屋里张望了一下:“洁洁呢?”

云德厚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睡了。”

方奶奶问:“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病得很厉害?发烧没有,你得送她上医院看看啊。”

云德厚的目光有些躲闪:“多谢关心,没事。”

方奶奶要将手中姜汤送给他,却被云德厚拒绝。

方奶奶觉得没意思,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屋子里有响动,是那种微弱的、像猫咪一样的“嘤嘤”声。

不知道为什么,方奶奶的心里咯噔一下,问:“屋子里什么声音?”

云德厚作势要关门:“没什么。”

方奶奶本来就担心洁洁,现在看云德厚躲躲闪闪,便拿手抵住门,非要见见孩子,说大男人看孩子不细心,说不定洁洁病得重了他不知道,还是让她看一眼才好。

云德厚吼了她一句:“我的孩子,我自己知道轻重,你别多管闲事!”说完,强行关上了门。

方奶奶是邮局的退休职工,也算得上是看着云德厚大专毕业分配过来,然后结婚生子的老资格。被云德厚这么冷漠强硬对待,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到第二天,云德厚上班去了,方奶奶再一次来到对门,试探着敲了敲门。

门里传来微弱的响动。

方奶奶隔着门开始喊:“洁洁,洁洁。”

里头传来“梆!梆!”的声音。

方奶奶的一颗心缩成一团,赶紧叫来几个老人商量:“怎么办?洁洁只怕是病是很严重。我好像听到屋子里有响动,可是洁洁没有出来开门。”

几个老人都是看着洁洁长大的,也非常担忧。

其中一个人提议:“要不,报警吧?”

马上就有人反对:“昨天小方说了,洁洁生病在家里休息。我们报警会不会对小方不好?他会不会生气?”

一个人附和:“对啊,咱们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

最后还是方奶奶拍了板:“有困难,找警察。没事最好,万一有事呢?”

听到辖区老人报警,说室内有儿童病重需要救助,金桥区派出所的人迅速出警,与云德厚取得联系,让他开了门。

好在出警的女警察非常负责,盯着云德厚的一举一动,要求必须看到孩子才能离开。

云德厚只得冷着脸掏出钥匙,打开紧紧锁着的北面卧室门,嘴里解释着

() :“孩子不好好写寒假作业,我训了她几句,她就和我犟嘴,我一生气就关了她两天。好了,现在你们看到她了,可以回去了。()”

“∷()_[(()”

面对警察,云德厚只得陪笑:“是是是,我错了。警察同志,这也不是什么虐待吧?我就是关了她两天。多谢各位邻居的关心,我这就让孩子换衣服出来玩,行了吧?”

说到“多谢各位邻居关心”的时候,云德厚刻意加重了语气,表达他的不满。

门开了,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

窗户被关得死死的,拉着厚厚的暗色窗帘,屋子里很暗。

按了开关,小屋里灯没有亮。

大冷的天,床上只有一床薄被子,看上去也不太干净。

洁洁蜷缩在床头,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方奶奶听到的“梆!梆!”声,是洁洁用头撞击床头木板发出的声响。

看到这场景,方奶奶的心都要碎了,她挤开云德厚冲进屋子,一把将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的云洁抱了起来。云洁身体轻得像一团稻草,脑袋耷拉在方奶奶肩膀上,这个时候方奶奶终于听清楚了她嘴里呢喃的内容。

“爸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方奶奶的眼泪夺眶而出,抱着云洁就往外走。云德厚伸手要拦,却被女警一把扣住:“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我们怀疑你虐待儿童!”

云洁送进医院进行检查,好在身体除了饿了三天有些营养不良,并没有其他伤痕,但她现在精神状态很差。畏光、害怕大的声响,躲在被窝里呜咽,不停地说着爸爸我错了,像只受伤的小兽。

云德厚被带到警局后,拒不承认自己虐待,口口声声都是说自己一个人抚养女人不容易,现在女儿长大了学习不认真,自己采取的惩罚手段可能有些过激,但用意也是为了孩子好。

他还说自从与谢琳离婚后,他一直没有再婚,就是为了把女儿抚养成人,不想有人对女儿不好。

说到这里,雷凌的目光停留在赵向晚身上,态度诚恳地说:“虐童案一发生,我们局里十分重视。云洁目前正在接受心理治疗,但因为云德厚拒不承认虐待,走访周边住房、邻居,大家也都反应云德厚敬业爱岗,平时对孩子关爱有加。从来没有见过他打孩子,也没有在外面大声责骂过孩子。仅凭方奶奶等人所言,虐待罪名恐怕很难成立。”

魏良复补充道:“孩子现在完全是一种自闭的状态,警方问什么她都不说,只知道说爸爸我错了。因此,我们想请你支援,从心理层面与孩子沟通,看能不能帮助她走出现在的自闭状态。”

雷凌声音低沉:“赵警官,我也有个十岁的女儿,看不得孩子受苦。我们都知道你在卫丽娜一案里立了功,关注儿童心理辅导。所以……请你帮帮云洁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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