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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江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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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江寄,这么年轻,这么好看。

“将军,人带到了。”

两边的来宾看向陈铭。

陈铭身子一侧,便露出了后面的女人。

原本带着几道零星的议论的宴席忽然彻底安静了。

“领近点。”

江寄的声音冷漠。

陈铭低着头,将人带了过去。

盈翠和浅帘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小腿紧张得微微颤抖。

可到底还是跟着陈铭走到了江寄跟前,虞渔站定后,只差几步的距

离,便要抵达江寄面前的方桌。

人们皆盯着虞渔。

虞渔那身桃红色的衣,在这肃杀的气氛中,析离出了某种格格不入的旖旎来。

身上挂着长命锁和珠宝,走一步,便晃出珠光宝气的光。

但压根不显得俗气,似乎就连那珠宝也格外钟爱她,每一簇光都不喧宾夺主,还有那绿松石彩宝的钗子,也在半空中晃荡起来,这些细细的鲜艳的光,仿佛织就了一身宠爱的微光,笼罩住她。

她面色病态地红着,抬眼便是浸润的鲜光。眼角朝上微微的一个钩了,带着病态的羞涩和风情。

抿着唇,却也还令人目不转睛。

她为何不高兴。

江寄吓到她了。定然是。

方才那幸灾乐祸的心又在哪里呢?

早就不见了。

而原本虞家的人,却也呆呆地盯着虞渔。

那是虞渔么?怎么,打扮变了,面相也变了呢?

以前的虞渔,绝不会走出如此病态的步子,哪怕是常常生病,也总是把腰挺直,装作一副勿需人怜惜的模样。

而今日,那股娇态,仿佛是从骨子里头透出来的。

还是说,病得太重了,才会走出这样的路呢?

“坐轿子来的?()”

江寄的声音传到虞渔耳朵里头。

虞渔点点头,咬着下唇,两靥发红,脸的肌肤却发白。

怎么不坐车?是我派的车入不了你的眼么??[(()”

江寄那双锐利的眼睛盘旋在她脸上。

他长得很长了一双上吊凤眼,本该秀气而多情,长在他脸上却又很不近人情,军队的作风又使得他身上充满暴力的气质。

尽管坐着,也能看出肩宽腰窄,他的手抚摸着椅子的副手,虞渔看到他右手的虎口处有一道很长的,很狰狞的疤痕。

他像尊玉面罗刹。

虞渔低下脑袋,在全场的静默无声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是我的原因……可是将军,我不能坐车的。”

“我只能坐轿子。”

虞渔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

她好像很怕他。

“怎么只能坐轿子?”江寄望着她,眼神晦涩不明。

“我不知道,我害怕坐车,我坐不了车。”

“我害怕那东西。”

她的唇齿里头藏着细细的颤抖。

江寄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似乎是为了加强这句话的可信度,面前的女人在说完“我害怕这东西后”,眼睛便好像瞬间红了,紧跟着,朦胧的、带着欲色的眼泪,便如同恰到好处的春雨一般,淋湿了她面颊上那两抹病态的潮红,她的嘴唇上也沾染上了晶莹。

她哽咽着说:“我夫君也说我很老,可我只爱坐软轿,我害怕坐车呀。”

她那带着哭调的“呀”像是情人间软语道出的娇羞。

她自己恍若未闻,她只是满眼的泪水,肩膀

() 颤抖起来。

在灯光下她那天真而羞怯的、湿漉漉的面庞,让面前这个充满着暴虐,肩头还带着穗的男人,咬着牙骂出了一句“操”。

“夫君?你成亲了?”男人忽然声音变得很危险。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危险。

“他说你老。”

虞渔接过盈翠慌乱间递过来的帕子,提到夫君,虞渔的眼泪又一颗一颗往下掉。

“我结婚了。”

“他……说我思想陈旧。”

那帕子上绣着一只桃红色的蝴蝶。

她擦眼泪的时候,便映衬得她眼下的那块肌肤,红、粉、艳。

腻气。江寄明明白白地在心头如此评述,然而却滑动着喉头,眼睛如同生了根似的,盯着她的脸,半分移动不了视线。

“他就去英国了。”

江寄喉头又滑动了一下。女人还在抽抽搭搭。

“将军也觉得我老吗?”

她一抬眼,便这么问江寄。

好像要在江寄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她怎么算老?

男人的眼睛一寸寸在她的脸上游走。

白的、粉的、艳红的、漆黑的、透明的。

她像是一朵鲜嫩的五颜六色的花。

还得是那种桃红、深绿、艳蓝、明紫,各种深刻的色彩交杂在一起的艳丽的花。

里头长出某种无知无觉的天真和衰败。

那微微颤抖的细细的幼嫩的脖子,让江寄的虎口处的伤疤如同火烧一般痒起来。

她知道么?

她怎么算老呢?

“我的答案很重要么?”

江寄不知怎么地,板起脸来,可是那玩世不恭地带着几分顽劣的唇角却朝一侧微微上扬。

“我又不是你的丈夫。”

江寄听到自己说着这样的话,语气里头好像还带着几分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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