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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几梦1(师兄,你和谁在一起?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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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玉京门的祖师,是也许正在沉睡的仙人……你们谁也不想唤醒一个仙人吧?”

她目光落到这些人身上,缓缓用语言拿捏,警告他们。

半晌,长老们纷纷俯首作揖,认了这话。

他们的宗族今日之盛,都靠青木君当日兴盛玉京门。既承了恩,便不能反悔。否则,念头不达,大道有阻,更无法修行了……

花时见他们没有再说更有用的信息,又怕自己在这里待得久,被发现,她慢慢摸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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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花时思来想去,便主动找缇婴,要和缇婴比试。

学剑学了大半年,缇婴也好奇自己能不能靠真本事赢了花时,便爽快应下。

缇婴提出要求:只切磋,不生死斗。

花时随口应了。

二人之间经常切磋,这种事很寻常。缇婴提着剑,兴致勃勃跳上比试台,看花时可是又习得什么新本事。

花时这一次,心事重重。

缇婴用的剑尚未开刃,不会伤到花时。花时用的剑却锋利无比,招招直奔着缇婴的命脉而去。

缇婴蛮喜欢这种刺激。

花时这种不留情面的打法,让她在比试中酣畅万分,从花时的杀招中求生存,已经成了她锻体的一种方式。

然而这一次,缇婴兵行险招,想快快打赢花时,离花时近了一点。她以为她骗到了花时,花时身形忽而一拧,重新出现在她身旁,一剑便刺了下来。

半刻钟后,花时沉着脸,看缇婴捧着她那一点伤口都没有的手臂哭哭啼啼。

花时:“根本没有伤。”

缇婴坐在溪涧边,伤心地看自己的手臂,闻言抬头怒:“我说了让你不要伤到我,你为什么不当心?你怎么知道没有伤?刚才流血了,你没看到吗?”

花时了然。

她抱臂:“江雪禾给你用了涤灵阵吧。”

缇婴:“知道你还这样!”

缇婴心疼死了:“我现在有多金贵,你知道吗?伤在我身,痛在我师兄身。你等着吧,我要跟我师兄告状!”

她说着就要翻她的传音符,要找江雪禾。

花时嫌恶:“芝麻大点儿的事,你都找你师兄。”

她心中几分嫉妒。

她爹爹不在,缇婴的师兄却在。

但是她又忽而有些怅然。

她见不到爹爹,其实缇婴也见不到江雪禾。

花时心中软下来,道:“好了,我让你砍回来,你别哭哭啼啼的……”

她话没说完,便听到缇婴声音软软的,对着一张传音符,叫一声“师兄”。

花时怔住。

那道声音,怎么说呢……

和缇婴吼她时完全不同。

缇婴平时声音清脆好听,但是过于清脆,吵起来时便十分尖锐,吼得人头疼。然而此时此刻,缇婴对着那传音符发生的声音,又娇又软,像软乎乎的糖一般……

花时:“你干嘛夹着嗓子说话?”

缇婴瞪她一眼。

缇婴却没理会她。

画一张符多累呢,绝不能把时间浪费给花时。

她娇娇的,对着那张符,当着花时的面,将花时抱怨了一通,她还信口开河胡言乱语,说花时如何如何欺负她,刚才那一剑,砍得她有多疼……

花时额头青筋直跳。

花时:“我人还在这里,你就这样,好么?”

缇婴抽空和她说一句:“别打扰我,我就不记恨你砍我一剑的事了。”

花时:……你和我说话的声音,又一副不耐烦的正常声音了。

缇婴终于抱怨完了,怅然地拍了传音符,把话传了过去。符纸在她手中燃烧后,她屏息凝神,抱着一叠新的符纸,等着那边有声音回答。

但是过了许久,一片死寂。

缇婴的脸慢慢沉了下去。

该死的江雪禾。

又在忙。

又没拍亮她的传音符。

什么事能比她更重要?

难道他下了山,她就不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妹了吗?就有别的事比她更重要吗?

他还要她在心里揣摩他,怎么揣摩啊?

揣摩一个三天两头不接她传音符的坏蛋吗?

缇婴气哼哼地把符纸全都丢回乾坤袋,骂道:“等你下次传音符亮了,我也不听!”

花时在旁无言。

花时慢慢地蹲了过来,若有若思:“小婴,你和你师兄,关系好像很不错。”

缇婴死鱼眼:“你在说什么鬼话!”

花时慢吞吞:“你想不想知道你师兄如今身在何处?”

缇婴心中一动。

她口上道:“不想。”

花时失落。

花时喃喃自语:“我知道你师兄在哪里。我本来还想拿这个消息,和你换一道秘密呢。既然你不感兴趣,那便算了。”

缇婴:“……”

她唇张了张,看花时拍拍手跳起来,回头挑衅地冲她一笑,扬长而去。

缇婴:“……”

她偏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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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时没想到,缇婴那么心狠。

缇婴竟真的一直不来求她。

缇婴脾气固执,一日不来,那便是不可能来的意思了。花时心中打鼓,无奈接受现实——江雪禾在缇婴心中,恐也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缇婴知道的秘密,却对花时至关重要。

过了一日,花时不得不垮着脸,来弟子房找缇婴。

缇婴本来已经十分烦躁。

花时那句“我知道你师兄在哪里”,对她的诱惑实在深。她乾坤袋中的符纸已经亮了好几次,必是江雪禾回答她的话了。然而缇婴生他的气,不肯第一时间接听,弄得她好像一直很闲,一直有时间等他一样。

缇婴心中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讨厌传音符。

她想随时能和师兄说话。

可恨的花时,竟然知道师兄身在何处,她却不知道。

缇婴被勾得百爪挠心,终于扛不住,要推门出去找花时,一开门,花时就站在她屋门外,抬手准备敲门。

二女四目相对。

缇婴看花时懵然眼神,一下子猜出对方的目的。

她弯眸,顿时不急了。

她慢吞吞踱步回房,摆起架子:“真是的,我根本不关心我师兄在哪里,你却非要告诉我。”

花时心里将她洋洋得意的样子骂一通。

花时却不得不忍气吞声,跟着她进屋:“你不关心,但我想告诉你。我想让你用一个秘密和我交换,你放心,就算被人发现了,我也不会连累你。”

缇婴:“我根本不在乎我师兄。”

花时低头:“求你在乎。”

缇婴:“不要不要。”

花时又求了半天。

缇婴笑嘻嘻的,越是不着急。

花时最后终于忍不住:“缇婴,你再这样,我真的不告诉你了!”

缇婴眼珠微转,见好就收,很是为难地捧着茶喝,笑吟吟:“你既然非要告诉我,那我只好勉强一听咯。说罢,你想知道什么秘密?”

花时一目不错:“我想知道,怎么开启去黄泉峰的阵法。我知道我爹爹被关在那里。”

缇婴怔住。

缇婴:“劫狱啊……”

花时大怒:“什么劫狱?我爹犯了什么错,值得一直被关?我去探望一下也不行吗?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

她唇动了动,屈辱道:“起码这一次不会。我肯定不连累你。”

缇婴思索半晌。

救不救花长老,都是和她无关的事。只要花时小心些,去黄泉峰也不至于会被人发现……

而且,花时去黄泉峰的话,缇婴只要小心些,说不定能从花时这次行为中,探查到什么秘密……也不枉费她这个玉京门小卧底的身份了。

缇婴便爽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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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时心满意足离开,缇婴矜持地送她出门。

门一关上,缇婴便扑到床上。

她紧张万分,明明屋中只有她一个,她仍钻到了被褥中,用被子蒙住脸,缩在褥下,颤着手拍开传音符,迫不及待地与师兄发消息。

她已经知道师兄如今身在哪里了!

她也折腾够师兄了,可以和师兄聊天了。

缇婴满心欣喜,对着传音符小声说话:“师兄,你睡了吗?我知道你一个秘密了……”

她特意留半句,拍亮传音符后等待。若是江雪禾不在,她也不必浪费时间了。

然而这一次,传音符在她发出消息后,瞬间亮起。

缇婴唇角忍不住翘起。

就知道,师兄肯定要哄她的。

她拍亮了那道符,终于听到了江雪禾轻柔喑哑的声音:

“小婴,你早些睡。我还在除妖,明日和你联系。”

缇婴听到这句,脸色已经不太好,然而,更让她爆炸的是,师兄那边大约很乱,他的声音不太清晰也罢,缇婴从中听到了一道柔弱的女声。

那女声颤巍巍的:“江公子,你在哪里?妾身害怕……”

后半句被截断,显然是江雪禾所为。

被窝中,缇婴如同被点燃的竹杖般,瞬间钻出来,火冒三丈。

她眼泪都要被气出来,跳起来时快要把床蹦塌,她只顾握紧传音符大叫:

“师兄,你和谁在一起?你、你快和我说话!不许理她,你快给我回消息!

“江雪禾!江雪禾!你快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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