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失明小将军(9)(2 / 2)
“好不容易来趟京师,现在麻烦事儿也解决了,何不多留一阵子呢,看看京中风光与边塞有何不同,云期没怎么来过吧,上一回见还是小孩呢。”
军中现在倒是没什么事儿,大将军回头:“你想在这里玩几l天吗,要不我们过几l天再走?”反正七天内走人就是了。
杜云期有一点走神,听到叫他名字才回神:“不用了,我不玩,不用停留。”
说话间已出宫门,各自分散,回到将军府,大将军又问:“真不想多留几l日,我记得这京师夜景中会有各种明灯,十分漂亮,街上能看到杂耍戏台什么的,这在边塞是没有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真不用了。”杜云期已经在收拾东西,“我现在就可以启程。”
“那好。”大将军应允,他镇守边塞也心忧朝堂,忠臣看不惯奸臣,他历来看那穆督公不顺眼,以往来京师,总会召集一些同僚商讨各种讨伐对策,但都以失败告终,可即便失败也不能放弃,非得把那人拉下来不可,最好,是碎尸万段。
唯此次他没有,这次不是自己来京述职,是备受争议被召而来,没准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管那人有什么目的,也确实是救了杜家军。
进宫的是两人,但随行而来的有很多人,军中将领等数十人,随着一声令下,立即收整,随即启程。
军中训练有素,收整行装很快,只是……没快过圣旨。
圣旨道,大将军镇守边塞有功,又经此次风波,陛下有愧,而年关将近,陛下特请将军府诸位暂留京师,共贺新年。
杜大将军一怔:“要留下来过年?”
还有二十来天呢。
而且圣旨上也没说年后能走。
边塞目前是没有事,但被下令久留京师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们进城已交兵卸甲,等于失去左膀右臂,说好听点是留下过年,不好听点,这不算是被软禁了吗?
有人心直口快,喊道:“到底是陛下的旨意,还是那督公的意思?”
来人笑道:“陛下的旨意,也就是督公的意思。”
“果然是他!”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朝堂之上帮他们,只怕是为了避免落人口舌,也想趁机除掉太傅,但这私下里,该算的账一样都不会少。
“将军,现在怎么办?”部将们问。
() “圣旨已下,
唯有暂留京师。”杜大将军蹙眉道,
“行了,都休息吧,没什么事儿了,等着过年吧。”
说是等过年,但谁也不安心,生怕这会是最后一个年了。
圣旨虽说不离京,但没说不可离开将军府,他们在这京师里可随意,事到如今,大将军苦笑对杜云期说:“没事儿出去转转吧,看看京师风景。”
杜云期就出来走了走,京师比边寨住得密集,临近年关,大街小巷热闹,放眼看,那正街上有红灯笼添着喜庆,店铺门前旌旗招展。
下午下了一点细雨,他到路边屋檐下躲雨,看行人们有的快步奔走,也有的依旧说说笑笑,细雨从飞檐滚落,沿着亭台,落在石板路上迸溅了水滴。
皇宫偏殿,穆程靠坐在榻上,看那皇帝在雨中心疼地捧起一只被打湿翅膀的小鸟,嗒嗒掉落几l滴泪,然后看他又去给仙人掌撑伞。
良善是个好品质,只是过于良善,这个位置难坐得稳,怪不得他的权势全被原主夺了。
等他将那鸟和花都妥善处理后,穆程将奏折交给了他。
皇帝一脸惊愕:“这不是督公的事儿吗?”
“这是你的事。”穆程摇摇头。
“可是我不会。”
“学。”
皇帝接过奏折,看几l眼,一惊:“水面严寒冰封,哎呀打渔为生的百姓要遭殃了,赶紧拨银子。”
“当地官员贪污了炭火款,重罚,叫他们把钱吐出来。”
“哦哦。”
“天啊,有人要集结起/义,这个……”
“未成规模,镇压或安抚。”
“那就安抚吧?”皇帝问,“我想他们肯定生活上有什么苦难才走这条路,如果为他们解决了,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穆程点头:“可以。”
盯着皇帝批阅了一下午奏折,穆程起身。
其实,过于良善也未必不能做君主,倘若这天下长安,那么帝王品行温和,实为百姓之福。
想要盛世长安,就得有人守。
晚上雨停,穆程也上街逛逛。
华灯初上,道路上还有一点水,映照着灯影。
杜云期下午躲雨时进了一家酒楼吃东西,在那临窗边一边看雨,一边尝了点京中美食,等到晚上雨停,他再走到街上。
这是京师中最好的酒楼,来往达官贵族数不胜数。
穆程坐在二楼临窗的包间,看楼下人来人往。
人群中,杜小将军举着一个风筝慢悠悠地走着,旁边部将拉他去看那戏台上的表演,他伸头看了眼,摇头,好像没什么兴趣。
穆程望见他微怔,随后笑了笑,对身边人说了几l句话。
戏台上的人得了钱,朗声道:“有客人点了新的戏,接下来为诸位带来一曲塞外舞。”
听这话,小将军好奇,挤进人群中去看,他对这样的表演才有兴趣,在台下看了半晌。
一曲结束,戏
台上的人仰头朝高处拱手,
是谢过点曲的客人。
杜云期顺着方向愕然回头,
二楼的窗边,灯影瞳瞳,只能看见窗棂后的人影,若隐若现看不清楚。
过些时日,这京师差不多也逛完了,朝廷什么话也不说,那个督公也没有任何行动。
杜大将军坐不住了。
他进宫面圣,还去督公府见督公,说想尽快回边塞,罗列了如数理由,说了很久,那皇帝只有一句话:“听督公安排。”
督公那边的回复,说留到过年不会有什么影响,叫他们不用急。
他无奈只得继续留下,与一些旧友同僚们相聚,不免愁心此事。
“要我说,不如强行离京,他能怎么着,因为我们不愿意留下过年而降罪,不怕被人非议吗?”有一部将脱口而出,“陛下都说了听他的安排,那这圣旨算个屁,我们就算违背了圣旨又怎样?”
“进京师地界,要卸甲交兵,离去时方归还,我这一半兵符在他那里,他不给我,我没法走。”大将军道。
“暂收兵符是交到他那里保存,但这一半是大将军所属,他拿着也不能调令三军,大将军可以放心。”同僚道。
“是,但兵符不还,我不能离开。”
“当初在那小镇,真该杀了他。”有一人拍桌子道,这是之前去找杜云期的一部将,“那个时候其实也能找着机会的。”
“以前不是没人刺杀过他。”同僚道,“打不过他,不用白费力气了。”
“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不知道兵符被收在哪里,倘若能要回兵符,我们就走。”
“要?他会给?”
“我看还不如偷过来的机会大。”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一屋子人忽地沉默了。
过了会儿,有人小声说:“感觉……也未必不是个办法。”
倘若真能拿到兵符,离开京师,那么海阔天高,杜家军也不是这位说处置就处置的。
起码好过现在被困在京师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
如果拿不到,万一被抓,反正不已经这样了吗,强留他们在京师,他早晚会下手,不管拿不拿,那位都不会放过他们,早一点晚一点的事儿,还不如搏一搏。
立即有诸多部将站出来:“属下去拿!”
杜大将军道:“如果此法可行,先从长计议,确定好再说。”
是夜,计划已定,将军府有几l人着夜行衣飞檐走壁,翻上督公府的高墙。
房中,穆程微浮嘴角:“终于有所行动了,都等半天了。”
001:“啊,宿主你就在等着他们找你麻烦啊,你要干什么啊?”
“要人啊。”
“你要人干嘛不直接要呢?”
“那样……岂不是师出无名。”穆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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