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对酒当歌(二)(2 / 2)
“搞错了,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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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睁开了一次眼睛,洗掉刚刚把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按在身下的糟糕记忆,你打了个哈欠,嫌弃地看了眼身上睡得皱皱巴巴的浴衣,起身走向了浴室。
想着要好好泡个澡,你一边用脚踩掉身上的浴衣,一边拧开龙头——却发现那玩意正以滴为单位往外排水——于是你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欠了房东几个月的房租、水费和电费的事实,而你之所以没被赶出去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最近一直躲在游廓没有回来,房东找不到你。
“…啧,”烦躁地想要点根烟,却发现已经把自己脱得精光,你不耐烦地走出房门,对着正傻愣愣和猫崽子玩耍的流浪者问道,“——烧火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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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脚踩在破旧的榻榻米上,影子落在流浪者身上。
清晨的阳光终于透过窗子,洒到了室内,照得那结实的身躯半明半暗。于是流浪者看到了那只鹤的全样。
美丽的、落在地面的鹤。
身体立在肌肉分明胸口和小腹,脖颈暧昧地顺着锁骨弯曲,长足顺着人鱼线一直向下,羽翅部分蔓延到了手臂,最终断在了小臂处几乎斩断手臂的疤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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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的身体是不会有疤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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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拆解得七零八落、被打碎到只剩下脑袋、手脚,只要再拼起来,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复成崭新的模样。
但人类不是。
会留下伤疤、会疼痛,会死亡。
——眼神汇聚在阿鹤那道狰狞的、丑陋的伤疤处,流浪者的眼中透露出些许复杂。
而注意到他的凝视,阿鹤弯腰凑了过来,调戏般地贴着流浪者的耳朵问道:“看傻了?我的身体就这么有吸引力么,以至于你——都忘了呼吸么?”
猛地从呆滞中醒来,流浪者向后退了几步,防备地看向阿鹤。
而阿鹤只是又打了个哈欠,手指从流浪者没有搏动的颈滑到那不跳动的胸口,冷漠地说道:“秘密而已,每个人都有,不要整天摆出那种笼子里的狗的表情——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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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而已,谁没有呢?
偷偷暗恋别人的妻子、背地接受属下的贿赂、诅咒起了冲突的人、觊觎没有得到的权——现实里的人就是这样,背负着秘密挂着笑脸。
人偶还是人类,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谁不是生活在名为【现实】牢笼中,任命运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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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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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以10摩拉为代价,你还是在流浪者的帮助下泡上了澡,洗去了身上的脂粉味和酒气。
从木质浴桶中迈出来的一刻,你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于是好心地将你剩下的热水分给了流浪者和他的猫,并在他洗濯出来的时候扔给他了一件你不要了的绀色浴衣。
“——换上,你那件太碍眼了,看着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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绀色的浴衣,袖口和下摆有点长。
穿在身上的时候,需要耐心多卷几折。
布料没有丝绸精致,样式没有水干华丽,甚至还沾染着轻微的属于某人的酒气。
就像是普通人,就像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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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闷头整理浴衣的时候,你站在厨房,看着空荡荡的、连蟑螂造访都会嫌弃的橱柜摸着下巴,思考怎么解决下一顿饭的问题。
不知感恩的猫崽子凑在你的脚边蹭来蹭去,着急地咪咪叫——于是你不轻不重地踢了它一脚,挑着眉命令道:“叫我也挤不出奶给你喝,闭嘴。”
“——咪!”
被踢开的小猫不懂你的嫌弃,还以为这是某种游戏,张牙舞爪地扑到你的小腿上,留下了湿漉漉的齿痕。
而被惹怒的你,则是抄起家里的仅剩一瓶清酒,思考着给猫灌酒会有什么奇妙反应——眼看人间惨剧即将发生,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你应声走到门前看了一眼,随即回头对着流浪者和猫崽子挑眉微笑。
“——做好准备小崽子们,饭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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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别又被吓到忘了呼吸。”
对上流浪者的眼睛,你意有所指地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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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好像停了,又好像没有。
但除了仍在绽放的樱树,没有人在意。
这世界上,谁都有秘密。
带着秘密活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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