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2 / 2）

像是听懂了顾仙奴

() 的话一般，本来老老实实待在顾仙奴胸口的凤蛋摇摇晃晃的跳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掉下去，顾仙奴连忙用手接住了她。

顾仙奴立刻听到了潮音忍不住的轻咳声。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我无事。”

顾仙奴：“……”看来凤凰的嘴是真的硬。

“凤蛋怎么会……？”

“大概是……”顾仙奴把戏剧老者的猜测告诉了潮音。

说完，凤蛋还在顾仙奴的手心中摇摇晃晃。

顾仙奴立刻道：“潮音，你来看看我们的孩子好吗？她现在这种情况我真的很担心……”

潮音那边半响没有回应，就在顾仙奴耐心快要耗尽之时，潮音这才开口道：“我来看看她的情况……仙仙，你把她交给我，我先送你回去……”

“那你可以伸出手吗？我把凤蛋交给你？”顾仙奴并没有反驳潮音的话，而是提出了自己唯一诉求。

潮音考虑了一瞬，就答应了。

就在潮音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周围突然升起了白雾，一只手从白雾中伸出，就算他现在离着顾仙奴如此之近，但顾仙奴仍然看的模模糊糊，不似真切。

就在此时，顾仙奴突然抓住了潮音的手，顾仙奴能感觉的到潮音此时的僵硬，就在此时周围的幻境像是潮水一般的褪去。顾仙奴这才看到了此时的潮音……

他的头发已经全然的白了，样貌虽然没有变化，但是顾仙奴还是震惊住了。

这一刻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顾仙奴只能听到潮音微微急促的喘-息声。

“潮音，你这是……”

“没有想到我们的孩子居然还有如此的本事。”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潮音的金眸微微别开，没有在直视顾仙奴。

什么本事？

顾仙奴突然反应过来，潮音应该是在说刚刚幻境快速褪去的事情。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顾仙奴并没有被潮音骗道，她直接问道：“你这样是怎么回事？”

天人五衰？

但是像是怕什么来什么一般，顾仙奴半响也没有敢把这四个字给说出来，字音打个了结，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我这样很难看，但是只需要一段时间，很快的仙仙……”潮音的语气很快，像是想要辩解什么一般。

顾仙奴立刻听懂了潮音的话中之意，她期待的问道：“所以你是可以恢复的？”

得到了潮音肯定的回答，顾仙奴这才松了口气。

不是天人五衰就好。

“所以，这就是你付出的代价？”顾仙奴突然问道。

“……嗯。”潮音应声。

“你有好多事情瞒着我呢，潮音。”顾仙奴坐在了潮音的身边，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并非故意……”

在潮音说出这些话之前，顾仙奴打断了潮音

，“所以是有意？”

“……不是。”

顾仙奴看着潮音有些百口莫辩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

这还是顾仙奴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潮音。

“你说吧，我听着。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和戏剧老者合起来骗我？”顾仙奴撑着头看着潮音。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仙仙。”潮音低声道，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是回忆什么事情一般，缓缓说道：“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会梦到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顾仙奴询问道。

“我杀了你的事情……在梦境之中。”潮音艰涩的回答道。

顾仙奴：“……”这不就是《青云仙路》的剧情吗？

顾仙奴接着听潮音说了下去，越发的肯定潮音梦到的剧本和自己所知的《青云仙路》是一模一样的。

“这……”

顾仙奴刚想说些什么，潮音就开口道：“这是命晷重启之前发生的事情。”

“啊？”顾仙奴震撼住了。

“在那个时候，神器被污染，所有界域都变为魔族的温巢，就连我也入魔了……”潮音说到这里的时候，轻咳了一声，“不过最后我还是烧死了他们，但是也已经为时已晚，什么都没有了，天地间只有那些黑色的粒子……所有的一切都变为了虚无，最后的最后，我也用凤火焚身……”

潮音说的……是小说中根本没有提到的事情。

小说停留在哪里？顾仙奴头疼欲裂的想着，可是也想不出来。她模糊的记着《青云仙路》是停留在女主幸福美满的时候。

“潮音，我好像是来自未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顾仙奴也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顾仙奴自己也感觉自己乱了。她是谁？她到底是不是顾仙奴？等等，她前世的名字叫什么？

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但是很意外的，说出这些的时候，潮音并未感觉到意外。

“抱歉，仙仙……”

顾仙奴能够听到潮音艰涩的声音。

“你为什么说抱歉？”顾仙奴不懂。

“我在那个时候，收集了你的魂魄，但当时的上界并不适合你养魂，所以命晷答应了我，把你送回到了未来的一个界域的时间节点养魂。那个界域的灵气耗尽，并未飞升之道，所以才逃过了魔气的侵蚀。你的魂魄并未依托任何肉身……他们的肉身并不适合你的魂魄。”

潮音这样说，顾仙奴的记忆就像是潮水一般涌来。突然她想起来了，她一个魂到处乱飘，因为未来也没有任何灵力，所以她很自由自在，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电视，或者是看电脑，看那些人类上学。

所以不知不觉，拼凑了一个‘自己’的人生。

顾仙奴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所以……”

“所以你就是你，仙仙。”

“那我脑海中的那些记忆是……”顾仙奴立刻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是命晷重启之后，经过了戏剧老者的润色加给你的……”潮音说到这里，轻咳了一声。

顾仙奴：“……”她就知道！！！

“不对啊，命晷是从你和我……那天发生了那些事情的时候重启的吗？”顾仙奴疑问道。

“不……在更早之前。”潮音立刻解答了顾仙奴的疑问，“根据我的推测，命晷的重启时间节点应该是在天越被关入‘神弃之地’不久后。在命晷没有重启的时候，云湘就此陨落，那颗龙蛋也并没有从‘神弃之地’带出来。不久后……启明堕魔，给上界带来了很大的一场打击。但是现在，命晷重启，云湘意外的和命晷的一半融为一体，改变了陨落的命运，而且启明现在还是神君呢……”

“他现在还是神君啊？！”顾仙奴惊奇的问道。

不是，就启明那个精神状态，怎么现在还在做上界公务员？！怎么不把他革职了！

“嗯。”潮音点了点头，“天越从‘神弃之地’中出来了，他们现在还在……一起。”

“这日子还能过得好？”顾仙奴不敢置信。

“是的。天越只让我们把最快会枯死在‘神弃之地’的龙蛋带了出来，她出来后把和启明的蛋还给了启明，所以……”

顾仙奴：“……”天越到底怎么做到的？

顾仙奴真的很想问。

“我懂了。”顾仙奴终于懂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她总结道：“所以在命晷没有重启之前，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荒芜之地。在命晷重启之后，云湘神君和因为重启变为两半的命晷的一半融为一体，改变了自身的命运……而我们也借由现在的命晷回到了过去，带回来了云湘神君的孩子。这是一个闭环啊……”

有些事情虽然潮音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经过戏剧老者和潮音的话，顾仙奴也猜测出来了。

她刚说完，潮音就道：“是这样没错，我们在‘过去’的时间节点把龙蛋还给了云湘之后，他就和启明联手，打破了‘神弃之地’的禁制。大约就是你有了那些记忆的时刻，就是云湘呵命晷的另一半融合成功的时候，所以你才会突然有了那些记忆。”

顾仙奴：“……”只能说，云湘融合的还挺及时。

在晚一点她就跑不了了！

这还真的是一环扣一环。

“就连我的记忆，也是在最近的时日在梦中记起来的。”潮音轻声道。

“……原来是如此。”顾仙奴点了点头。

她低眸看到了潮音的手指，随后说道：“说起来，你知不知道，在‘过去’的时间节点，你居然还没有给本命法宝起名字。”

“惊鸿二箭吗？”潮音开口道。

“嗯。”

“我年少时，突然有一日从裂焰森的外围中醒了过来。我发现自己遗失了好多日的记忆，但除此之外，并未不妥之处，之后查了多日，发现了启明和云湘缠斗的痕迹，但我自己并无记忆。我还以为自己是陷入了混沌时刻……就是堕

魔前夕的一种表现。从那之后，我就格外小心。不久后回到了西洲，在潭水边擦拭箭柄上的血迹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惊鸿二箭’这个名字……”

顾仙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闭环呢？！

顾仙奴立刻说道：“所以……”

“嗯。”

在潮音的应声之后，一切都变得静默了起来。

顾仙奴好似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满涨出来一般。

这个时候，像是感觉到了父母的静声，凤蛋摇摇晃晃的要从顾仙奴的膝盖上滚落下去。

这次，潮音的动作比顾仙奴更快的接住了她。

正当顾仙奴想要开口之时，潮音说道：“她无事。”

“嗯。”顾仙奴抿了抿唇，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戏剧老者的猜测没错，可能是命晷的时空之力导致了她提前出生，她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还在醉着……”

“醉？谁给她喝酒了？”顾仙奴惊讶的问道。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在凤蛋上看到有任何漏洞。

顾仙奴思索了一下，这酒到底是从哪里灌进去的？

“……不是，应该是她醉时空之力，所以才会提前出生，这应该是她的本能反应。”潮音解释道：“这也可能和她的先天本领有关……看破一切的幻境，所以对时空之力有排斥反应。”

顾仙奴：“……过敏！她这是过敏吧？”

潮音大概知道顾仙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不严重，她本身就是凤体，没有那么娇弱。”

“……这就好。”顾仙奴闻言，这才放心了下来。

确定了凤蛋没事之后，潮音就把凤蛋拿了起来，说道：“仙仙，我可以带孩子，你可以回凤族等我吗？”

顿了顿，潮音补充道：“等我一段时间就好。”

“为何，你现在不想见我吗？”顾仙奴疑惑的看着潮音。

她从刚刚就一直观察着潮音，发现潮音一直在回避她的眼神。

“你的代价？真的没事吗？”顾仙奴不确定道。

“无事，只是命晷的启动抽取了一些我的生命力。”潮音说这话的时候起身，发丝不小心擦过了顾仙奴的脸颊。潮音立刻有些僵硬，动作很快的转身，像是逃避什么一般。

“我有什么能够帮你吗？”顾仙奴也起身，走到潮音的身后问道。

“仙仙，只需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潮音。”顾仙奴立刻堵住了潮音的话，“这些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潮音。”

“我应该能帮你的吧，潮音。”顾仙奴询问道。

潮音并不回答。

等了许久，顾仙奴也有些气了，她颇有些气性的说道：“潮音，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还把我放在戏剧老者哪里，自己回到了凤族。你这是想要解契吗？”

修真界成婚

，一般要昭告于天地，立下天地契约。所以分开又叫做解契。

闻言，潮音很快的就回了身看着顾仙奴。

顾仙奴这下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她很明显的感觉到潮音的情绪不太对劲。

还未等顾仙奴说些什么，潮音就开口道：“仙仙，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什么？”顾仙奴不懂。

“解契。”

“……我们本来就没有结契啊。”顾仙奴愣了一下说道。

“……我懂了。”潮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懂什么了？”顾仙奴询问道。

“你想要离开，不是吗？”潮音晦涩开口道。

顾仙奴：“……？”

她真的很难想象，潮音到底是怎么把这件事情解释成这样的。

还好顾仙奴足智多谋，立刻说道：“你这是在倒打一耙吗？明明……”

“龙族一般说了解契，就会做到。随后消失不见。”潮音开口道。

“谁说的？！谁做的？！”顾仙奴不相信。

“天越……”

一听又是天越，顾仙奴立刻道：“那和我是一种龙吗？！”

“和龙女汐风。”

顾仙奴：“……”这个确实和她是一种龙哈。

“这……”顾仙奴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潮音。”顾仙奴首先软了下来。

她看着潮音手上的凤蛋，说道：“我们不应该在孩子面前吵架，不是吗？”

顾仙奴的话音刚落，凤蛋就消失在潮音手中。

“她现在听不到了。”潮音说道。

顾仙奴：“……”

“你把她和龙蛋放在一起了吗？”顾仙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潮音垂眸，没有回答。

顾仙奴现在真的开始有些头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潮音，你……”

“仙仙，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潮音第一次直视着顾仙奴。

看着潮音的金眸，顾仙奴久久无话。

不怪顾仙奴说不出来，她发现潮音的情况比她想的要严重一些。

他的脖颈处都有一些痕迹了，这种痕迹一般都会出现在生命走过一半的凡人身上。

就算脸保养的再好，脖颈处有些时候还是能看得出痕迹。

“潮音你……”

“我明白了仙仙，孩子我会带好的，你可以来看孩子……”

等等？！怎么就一会儿没说话，潮音这就把孩子都给分配好了！

顾仙奴觉得很震惊。

而且孩子居然一个都不分给她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潮音！”顾仙奴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她思索了半响，还是伸手到潮音的脖颈处。潮音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但还是没有退缩一步。

“我都说了，我可以帮你的潮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顾仙奴轻声说道：“这些痕迹，应该只需要一次就能消除掉吧。我记得你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