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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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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的话弄得彻底受不了,躲开他怀抱:“我继续收拾了……”

邝野勾唇,不再逗她,自己也难受。

过了会儿,别墅的管家赵姨来电话,那头是来问关于桑梨的事:“小野,你前几天让我整理桑梨姑娘房间里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那是继续放在卧室吗?”

那天邝野回别墅本来是去拿桑梨的东西,后来得知真相当即就赶去了机场,这件事也被他抛之脑后了。

邝野问桑梨的想法,桑梨当然想要,尤其是邝野送给她的,邝野道:“带你过去拿,刚好一起放到我那边。”

邝野给管家回了信息,而后帮桑梨收拾完东西,提过行李,牵着她下楼。

桑梨想到什么,“邝野……”

“嗯。”

“你奶奶是还在家里吗?”

邝野眼底滑过情绪,松手换为搂住她:“你不想见就在车里等着,我帮你拿。”

“我没事,我是担心你……”

她看向他,声音轻柔:“今晚如果你奶奶还在,你别和她吵架好不好?我不想你再生气了。”

不管如何范蔓芝都是邝野的奶奶,邝野从前是很爱奶奶的,她不想邝野为了她心情又受到影响。

邝野没说话,只更搂紧她。

奔驰大G行驶在沉沉夜色中,今晚天气预报要下雨。

二十分钟后,停在邝家别墅门口。

桑梨对上邝野的眼:“我和你一起进去吧,都到门口了,如果叔叔阿姨在家,我也要进去打个招呼。”

两人下了车,邝野牵着她进去,管家提前告知了邝明辉和宋盛兰,俩人都在家,见到桑梨都很高兴,宋盛兰看到俩孩子明显比之前那次吃饭时状态好多了,笑言:

“早知道你们都互相喜欢,那天吃饭我直接撮合得了,小野你也是,对梨梨当时态度那么差。”

邝明辉笑:“小野心口不一,这个我最知道。”

宋盛兰和桑梨都笑了,邝野无奈扯唇偏开眼,宋盛兰拉住桑梨的手,柔声言:“梨梨,阿姨看到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现在就小野踏踏实实在一起,他要是欺负你,你和我说,我帮你教育他。”

邝明辉调侃:“你就算了,你什么时候管得动她,咱儿子就只有梨梨管得动。”

桑梨笑着对上邝野的眼,聊天几句,邝明辉轻咳几声,换了话题:“小野、梨梨,奶奶在楼上,要不我们上去喝杯茶?”

范蔓芝真的还在家里。

邝野黑眸微敛,淡淡出声:“不了,我就是带梨梨回来拿点东西,拿完就回去。”

韶雪音的事加上当年的事,如今邝野对范蔓芝的生气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

邝明辉也不勉强,“行……”

邝野带着桑梨上楼,去到卧室,里头的东西都整理好了,桑梨说之前进来过一次,但是这次进来,心情已然从苦涩变成失而复得的欢喜。

看着一箱娃娃,她笑得开心:“这些拿回去重新摆到房间里好不好?”

邝野懒笑,“依你。”

桑梨去看另个箱子,是原本放在她桌面的东西,桑梨拿出他画的那幅画,“这画你是什么时候撕的。”

邝野敛眸看着,“就是之前最后一次问你的时候。”

她佯装生气,“你把对我们来说这么重要的一幅画撕了,也太随便了,一点都不珍惜。”

“不是,我当时撕完第二天就后悔了……”

看他解释的模样,她不禁笑了,“逗你的,我没生气,能粘起来就好。”

一生特别的相会,只要没错过就好。

桑梨抚着画,“把这幅重新框起来,这次我要好好珍藏,和我给你画的那幅一起摆在家里?”

“行。”

她拿出相册,上次她就很惊讶,“这相册是什么时候做的?”

“你回老家的那半个月做的,本来想你回来后给你。”

桑梨想到他当时做礼物时满怀期待

的心情,就心疼得眼眶红了,他忙抱住她,笑着低哄:“没事了,你现在不是收到了么?我这礼物就没有白做。”

“邝野,我们以后拍很多照片好不好?我们把这个相册一直做下去。”

“好,等以后我们都老了还能拿出来看。”

桑梨笑着点头,整理完东西,邝野说上楼去拿点他自己的东西,桑梨就在房间里等他。

她翻看着相册,这时卧室门被推开。

她抬眸,看到被佣人搀扶着走进来的范蔓芝,猛地愣住。

邝明辉和宋盛兰跟在后头,范蔓芝看向如今模样变得清秀温婉、气质蜕变的桑梨,愧疚出声唤她:

“桑梨……”

桑梨放下相册,面色微怔,几秒后出声:

“奶奶。”

她整整六年没见到范蔓芝了,对方年纪大后,看过去身子骨不似从前硬朗,神态也不似从前精明强势。

“我刚才听到你和小野都回来了,不愿意上楼见我这个老太婆,我就想下楼来见见你们。”

范蔓芝看着桑梨,语调柔软:“几年不见桑梨你变了很多,更加漂亮有气质了,我听说你现在在大舞团当首席,很厉害。”

桑梨敛眸没说话,范蔓芝想到当初做的事,心底涌生愧疚,缓缓出声:“桑梨,我身为邝野的奶奶,为着当初的事和你郑重道个歉。是我不尊重你和小野的感情,我的做法让你那么难受,让小野也变得沉默不爱说笑,是我耽误了你们两个真心喜欢的孩子六年,现在你和小野在一起我很支持,我也希望你们好好的……”

邝明辉上前搀扶着咳嗽的范蔓芝,范蔓芝心痛地恳切看向桑梨,快要落下泪来:

“孩子,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当初我是为了小野,想给他安排更好的,而且我想着你喜欢跳舞,去学舞追梦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桑梨还未说话,一道冷淡的嗓音就传了进来;

“您所谓送她去追求梦想,难道不是给自己做的事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叫为她好?”

几人转头,范蔓芝看到邝野,心里一颤:

“小野……”

邝野不知何时来的,走进来,神色冷淡:

“你觉得桑梨现在很优秀,可是你知道她的成绩是用什么换的?”

邝野拿起里头的东西给范蔓芝看:“这是前段时间桑梨在医院的检查报告,她营养不良,长期劳累,精神压力过大,胃粘膜受损严重,因为长期服用治疗失眠和抗抑郁的药,你知道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很有可能回不来。”

范蔓芝怔住,宋盛兰和邝明辉震惊:“梨梨你……”

邝野看着范蔓芝,眼底沉沉:“你说我这六年变得沉默寡言,可这六年至少我还在家乡,爸妈还在身边,我不缺钱,桑梨呢?本来她考上了云大,可以在国内安安稳稳读大学,可她她爸妈都不在了,一个人被你安排到国外陌生的城市,不靠你的资助,住在破旧公寓里,每天打三份工赚学费,每天

省吃俭用,跳舞跳得浑身是伤病,这就是给她追求梦想的权利,你以为人人都稀罕?”

桑梨鼻尖泛酸,拉住邝野的手,“邝野……”

邝野想到桑梨受的委屈,心里难受:“当初你让桑梨离开,她回国后都忍着不说出实情,她走后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她,说她是看上我家的钱,利用我完又甩了我,她这次回国,又有多少人说她是在国外混得不好,想回来抱我大腿,她受到多少人的非议?这些伤害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弥补的?她能接受,我接受不了。”

范蔓芝闻言,愧疚失言,邝野轻哂一笑:

“而且你道歉不是真觉得你错了,而是你发现我死活不接受你安排的联姻,发现我宁愿终生不娶都不和韶雪音在一起,所以你开始后悔了,如果我当初答应了你的安排,你难道不会觉得当初你的决定很正确?”

范蔓芝脸色僵硬。

桑梨鼻尖泛酸,邝野哑声道:“本来我可以和桑梨一起读大学,一起毕业,可能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不会白白耽误六年,但是她的未来都因为你被迫改变了,谁来替她讨个公道?”

邝野揽住桑梨,看着范蔓芝,薄唇吐出一字一句:

“梨梨的爸妈不在了,她以前没人疼没人护,但是以后我来护,你觉得不够好的,配不上的,在我这里却是最重要的宝贝,只要我在,谁都别想再对她做什么。”

邝野拿过桑梨的东西,带着她离开。

走出别墅,他把她的东西放上车,敛了敛情绪,温柔揉揉她的头:“走,我们回家。”

桑梨轻应了声,眼底湿润。

车子穿行在川流不息的街道,末了驶到枞海城,他带她进了家。

关上门,她看向放下行李的他,就上前抱住他。

她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肌肉坚硬的后背,眼圈如泡在水里阵阵发红。

想到他刚才在范蔓芝面前说的那些话,桑梨压抑在心底多年的委屈被他的爱冲击得柔软决堤,落泪:

“邝野,谢谢你……”

她哽咽:“除了外婆,再也不会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了,再也不会有了……”

邝野转身,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抹掉她的眼泪,与她对视:“这是十八岁生日那天答应你的,不是么?”

当时他说,以后她不单单只有外婆,她还有他。

在她快乐的时候陪着她,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那些她曾经受过的伤害和痛苦,就让他来慢慢治愈。

他注视着她的泪眼,讲着和曾经一样的话:

“桑梨,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桑梨眼尾滑下泪,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

“我爱你,邝野……”

邝野虎口扣住她的后颈,很快反客为主,破开齿关。

他的气息烫烈,铺天盖地如飓风笼下,桑梨后退两步,被抵在沙发背上,他吻得很凶,她仰头努力迎着,葱白细指紧紧抓住沙发,在真皮

上按下一道道指痕。()

从后颈移位,到掐住她盈盈不及一握的身子,她被他更紧地锁在怀中,恨不得嵌入他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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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沙漠中寻找绿洲,他无法解渴地吻得更深,扫荡侵略,燎原之火从唇齿烧到心口,桑梨耳边其余的声音连同时间在这一刻被冰封凝固,只剩下面前的他如此清晰鲜活,一分一分催逼着心脏怦怦乱跳。

室外暴雨降至,水好似冲破落地窗涌了进来,所站之地塌陷在滂沱的深海中。

许久后,桑梨脑中如胀了个气球,快要缺氧,直至她脚踩到自己的衣物,邝野停下,沉沉呼吸着,俯身把面色酡红的她打横抱起,往房间走去。

“卧室还是浴室。”

他哑声问。

她脸埋在他胸膛,极红,“先去浴室……”

踏入淋浴间时,她纤瘦的后背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她冷得瑟缩了下,就被他往前一拉,揽得更紧。

头顶花洒冲下水来,模糊了视野。

男人极重地再度吻了下来,比水更烫,夺走一丝一缕的呼吸。

桑梨的脸被水冲刷着,睁不开眼,脑中被他的气息搅弄得混沌,除了根据爱意本能回应,再也做不出别的。

水汽弥漫,像是一片迷雾森林,她探寻着他的踪迹。

水落在脚边,溅起一滴滴如花朵,爱意恣意生长,深海中摸不着边界,只剩下他带她坠落癫狂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被打开。

卧室里只亮了一盏微弱的橘黄色灯光,桑梨后背着陆柔软,睁开眼,光线朦胧昏暗,让人心醉。

邝野倾身,扯过被子,与之对视:

“撑得住么等会儿?”

感受到他独独在她面前而生的侵略感,桑梨面颊发红,睫毛抖成了小刷子,嗓音粘成了糯米团子:

“可、可能撑不住,你别太凶……”

他笑了,咬住她耳朵,“没事,它撑得住就行。”

她脸又红了一个度,红唇轻抖:

“估计,也难……”

他低声言:“不难,给点时间,胃口撑大后就爱吃了。”

她羞得说不出话,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感受到她的慌,他低哄的嗓音落在她耳边:“不怕,刚开始我先收着,难受就告诉我。”

室外打了几声雷,雨势渐大。

他的公寓在顶层,风雨一来时声响最为明显,雨一滴滴重重打在落地窗上怦怦作响,此刻的城市黑暗一片,仿佛处在末日。

室内像是隔绝在外,下了场大雨,桑梨濒临窒息又被拉出水面,循环往复,吻断断续续间,只剩下邝野在她耳边落下的呢喃。

时间被他的极富耐心拖得格外难捱漫长。

直至过了许久,她宛若虚幻浮动在海面上,世界跟着颠倒扭曲。

感觉搂住她的手松开,桑梨睁开眼,看到邝野起身打开抽屉,远处闷雷响,他很快重新搂住她,灼灼注视着她的眸,眼底猩红:

“爱我么?”

她攀住他的肩膀,“爱……”

她额间冒出汗,却不偏移看他的眼,想要将此刻的他深深烙印在心底,眼底积蓄酸意:“特别爱……”

他吻上她的唇,眼底沸腾:

“我爱你,永远。”

回国后,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爱她。

可是她却感觉他已经说了很多遍,藏在他看她的每一个眼神里,藏在他每一个口是心非的举动里,藏在每一个拥抱和亲吻里。

他爱她。

万分笃定,至死不渝。

雨滴轰隆坠下,海底的浪沸沸被狂风狭来,让人坠入急急的湍流。

彻底的那一瞬间,她眼眶被爱意席卷刺得掉下泪来。

邝野将她拥紧,吻掉她的泪,缱绻无比:

“桑梨,答应我。”

“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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